《金生不负你》囡囡君

6、心照不宣

　　对于史忠明休妻的事，莫黔黎与金曜首次达成了一致意见：准备到史府查个究竟。
　　四人火速赶到史府门前时，大门紧闭，门可罗雀，一片死寂。
　　“爷，这史忠明只不过休个妻，怎弄得跟白事似的冷清？”
　　钟三连敲三下门都没人回应。
　　此时，莫黔黎与金曜不约而同地对视，有了一致的默契。明显是史忠明故意闭门不见，显然发现自己已露马脚，此刻应该“卧病在床”吧。
　　“不用敲了。钟三！”
　　金曜叫回钟三，目光朝围墙看去，示意钟三翻墙而入。
　　莫黔黎看到金曜这个举动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他身处刑部主事之位，在公事上应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看来还有待观察。
　　钟三从里面开门出来时，身后还跟了一个颤颤巍巍的精瘦老头儿，模样看似已过半百。
　　一见到金曜，扑通跪地。
　　“金，金大人恕罪！小的不知大人大驾，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你家史大人身在何处？”金曜只是瞥了一眼，无视跪在地上的人，负手继续往府里走去。
　　“还不快上去领路！”钟三提醒老头儿。
　　“是，是！”老头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小跑上前带路，“金大人这边走。”
　　“我家老爷昨夜突然大怒休了夫人，一气之下便病倒了，今日在卧房里一日未出，也不让我们几个下人进去。”
　　果然，病得很是时候。
　　几人走在通往后院的小径上，一路过来，莫黔黎竟未发现一个下人。
　　“姐，这府里都没有下人，小心为上。”莫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心忧姐姐的安危，扯了扯莫黔黎的袖子提醒道。
　　莫黔黎点头，继续观察着府内景色，路过花坛时，在这种落叶时节却不见一片枯叶。显然昨日还有下人打理。
　　“府里为何不见下人？”金曜也发现了异常。
　　“回大人的话，昨夜老爷休妻时，一怒之下让夫人将所有从她娘家带了的人和物一并带走了。说是一件都不准留。”
　　“人和物？”莫黔黎惊讶，难道是……
　　“是的，夫人哭着将当初的嫁妆和陪嫁丫环全部带走了。府内好些下人也是夫人招进来的，夫人也一道带走了。”
　　听完老头儿的话，莫黔黎惊讶地停住了脚步，立刻看向金曜。此时，金曜也向她看来，眼神告诉她：正如你所料。
　　“金大人，我看这史府景色不错，不如先四处逛逛如何？”
　　看来史忠明是早有准备，那估计现在去也问不出什么，反倒不如四处找找落网之鱼，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莫黔黎琢磨着。
　　金曜眸中一亮，看着莫黔黎勾起的嘴角，突然大笑：“哈哈，佳人相邀，金某乐意之至！”
　　金曜发觉眼前这个女子越发有趣了，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聪慧许多。
　　“这……金大人，那老爷那儿……”老头儿没想到这两尊大佛想一出是一出，虽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谁，但是似乎地位也不小，只是未曾听闻金大人已有妻室。
　　“既然你家老爷病重，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不过既然来了，看着史府景色不错，就当游览一番。你退下吧，我们逛完便走。”金曜挥了挥手，示意老头儿退下。
　　“这……”老头儿有些为难。
　　“还不快退下！”钟三呵斥。
　　“是，是，小的这就退下。”老头儿不经吓的小身板抖了抖，往后院退去。
　　估计是向史忠明报告去了。莫黔黎瞥了眼老头儿离开的方向，心想。
　　“莫老板，不如我们继续？”
　　老头儿一走，金曜又似一只笑面虎，看得莫黔黎别扭至极。怎么被他看得像是她主动邀约他中途被人打扰似的。
　　莫黔黎摇摇头，再次将收回心思，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金大人，你可知晓史夫人之事？”
　　既然这史忠明休妻休的时候刚好不早不晚，毫无征兆，必有隐情。又是一夜之间似乎把史府搬空了一般，恐怕史忠明的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莫黔黎琢磨着，希望这个史夫人仅是一颗棋子才好，若是后面再拖出一长串，恐怕她的万钱庄日后也不清闲了。
　　“钟三，你告诉莫老板。”金曜早就料到莫黔黎会跟他打听，几日前就让钟三去调查了。
　　“是！史夫人乃闵城知府杨国盛之女，杨淑娴。四年前嫁入史府，出嫁前据传已怀一子，而史忠明本是平庸之辈，在杨国盛相助下才得已坐上盐运司之位。后才娶妻杨淑娴，生子史杨柳。”
　　原来是靠着老丈人上位的，怪不得连儿子的名里都带了母姓。要知道在大陇朝随母姓是极少的，其子虽随史姓，但取名杨柳可见杨家的地位。
　　既然娘家地位远高于夫家，那史夫人既然甘愿下嫁恐怕不会仅作为棋子了。莫黔黎心中一颤，看来她跟金曜的合作没那么容易结束啊。
　　“那金大人可知当年史夫人的嫁妆如何？”
　　“十里红妆。”
　　当年闵城最轰动的事便是这杨府嫁女儿的盛装了。
　　莫黔黎震惊，四年前她虽年仅十三，但十里红妆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女主角竟是杨淑娴。
　　“姐，你看，那边有个丫环。”
　　莫霖朝不远处走廊一角指去。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一个鬼鬼祟祟的丫环似乎打包了什么准备遣走。
　　“霖儿，去看看。”
　　莫黔黎目光一紧，难得的线索可不能错过了。只见莫霖轻身一跃便追上了那丫环，将人围堵在了转角。
　　“金大人，不如一块去审审？”
　　“莫老板似乎比本官更称职。”
　　莫黔黎本是随口一句，没想到又被金曜抓了尾巴。他眼中似有似无的笑让莫黔黎又无法琢磨：这男人是在吓唬她抢了他的饭碗还是玩笑罢了。
　　莫黔黎懊悔都是自己多嘴惹的祸，看来下次说话还得过遍脑子，不能被这阴晴不定的铁皮脸给卸了警惕。
　　“哈哈哈哈，莫老板何必如此谨慎！”金曜看到莫黔黎恨不得咬自己舌头的表情，爽朗地开口大笑，大步朝走廊走去。
　　“你——”被他耍了！莫黔黎气得牙痒痒，却无从发泄。只好怒瞪他的背影，恨不得能瞪穿他。
　　钟三小跑着跟上，看着自家爷最近频繁多变的小眼神，总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不过现在他似乎心情不错。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农历生日，更得稍微晚了点。但我还是努力在今天更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