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一来位面就刷新》绛酱

9、第七条人鱼

　　那位盛传已久的提洛公主，上帝眷顾的女孩，她正执着一柄精致的扇子，迈着优雅的碎步，款款向他们走来。

　　薇薇安眼尖的看到了凯瑟琳头上戴着的百合花环，以及……那花环上明显与其他花朵不同的一处。薇薇安原本不错的心情立刻消失了。

　　长安鼓着腮帮子，茫然地看着向他走来的凯瑟琳，软萌的模样就像一只无害的小松鼠。凯瑟琳眼中暗光闪过，对长安柔柔一笑，温婉笑意里尽是一片脉脉温情。

　　凯瑟琳微微侧头，目光对上了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的薇薇安。

　　两相对比，同样的金发碧眼，同样的百合花环，同样的雪白长裙，就连手上拿着的小扇子，也一模一样。虽然凯瑟琳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并不让她落在下风，反而多了几分柔弱惹人怜的感觉。

　　凯瑟琳更为出众的外貌，更为高贵的气质，对比此时敛目一言不发而略显阴沉的薇薇安，高下立见。

　　凯瑟琳优雅地向长安行礼，随后直起身，王室的矜贵使她自然无比地微扬下巴，傲慢得恰到好处，使人心悦。“日安，伊尔斯殿下。”

　　兰斯早就提前和长安说过了，提洛的凯瑟琳公主要来，就是她了吧。

　　“日安，凯瑟琳殿下。”长安咽下曲奇，对凯瑟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凯瑟琳有些惋惜地看着长安的两颊，随后落座在长安的左手边，薇薇安的对面。她的头颅习惯性地微扬，看向薇薇安时，就多了一种挑衅的意味。

　　薇薇安抿起发白的唇瓣，不甘示弱。

　　只是在旁人眼中，现在同样抬高下巴，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的薇薇安，不过是极力模仿着凯瑟琳，却又成了个不伦不类的跳梁小丑的家伙罢了。

　　薇薇安较之凯瑟琳，总是少了那么几分浑然天成的气度。

　　察觉出身侧少女的不安与失落，长安向右微微偏头，犹豫片刻，将盛着曲奇的银碟向薇薇安的方向推了推。

　　薇薇安稍显讶异地侧过头，她是知道长安对曲奇的执着的。看着长安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薇薇安少女的心中异常温暖。

　　凯瑟琳暗自不满，不着痕迹地瞪了二人一眼，端着优雅的笑意问道：“殿下，这位小姐是……”

　　长安回答道：“她是薇薇安，救了我的人。”

　　凯瑟琳闻言，霎时红了眼眶：“救了……你的……人？”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对面的薇薇安，话语因为不敢置信而带了几分迟疑，又低声道，“那……我呢？”

　　她站起身，眼中很快蓄起闪闪的泪光，带着发颤的声音问道：“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吗？”

　　她的语气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只要一听到长安的一句否定回答，那动人的美目中，便要有珍珠般的泪珠滚落。

　　美人如海棠泣露，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人心怜，长安有些担忧地望着伤心的美人，沉默再三，还是道出了实话：“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

　　凯瑟琳明媚的容颜刹那间布满了令人心碎的黯然，她下意识地抚了抚美丽的金发与发顶的花环，表情是那样的缠绵缱绻，似在回味被一双纤白的手抚摸过的触感与温度。

　　片刻后，凯瑟琳回过神来。

　　想到长安无情的话语，她的睫毛微微颤抖，无力地垂下，勉强遮挡住眼中的狼狈，她的身形摇摇欲坠，堪堪扶住桌沿，口中发出低不可闻的喃喃自语：“明明才过了一个多月啊……”

　　便似失了魂一般的颓然坐下，心中的痛楚那样强烈，以至于周围的人都暗自垂怜这可怜的姑娘。

　　长安第一次见到旁人如此伤心的模样，着实感到手足无措，他从碟子里拿出一块曲奇，递给凯瑟琳：“你别难过了，吃块曲奇吧。”

　　少年眼中的担忧与友好是那样的纯粹，凯瑟琳闻言抬眸，静静地注视着少年俊秀的面庞，接过少年手中的曲奇，仍蹙着眉心，还是轻轻地笑了：“谢谢。”

　　那笑里，却不免含了几分苦涩。

　　让自己受伤的人就在面前，却因为怕对方伤心，还要强颜欢笑，对对方道一声谢，只因为对少年那一份纯挚的感情。这实在是令人为之动容。

　　勉强着自己咬下一口曲奇，凯瑟琳细细咀嚼着来自长安的好意，目光渐渐失了焦距，似在回想着些什么美好的回忆，就连黯淡的神色，也多了几分欢欣。

　　突然她的眼睛里迸发出夺目的光彩，对着长安关怀的目光，她笑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殿下没有看清楚……”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无法撼动的执着。

　　泪从眼角滑落。她透过朦胧的视线直直地看向对面的一抹灿烂的金色，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推断，眼里多了几分微不可查的质疑与怨恨。

　　那几乎算得上是带了几分神经质的样子，因为凯瑟琳姣好的容貌，让人看着真是心怜又心痛，不禁将隐晦的目光投向了薇薇安。

　　那些目光里夹杂着好奇，怀疑，不善，甚至是谴责，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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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回想起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凯瑟琳的确是在受邀行列之中，也在失踪的名单之中。而第二天在找到长安的不久之前，凯瑟琳就被人找到了，而且很快被送回了提洛。

　　听说是在海水里泡了太久，受了寒，回国后就生了一场大病，直到十多日前才堪堪恢复，就赶来米洛斯了。

　　其实初闻这位公主要来拜访，消息灵通些的人，都是感到诧异的。

　　又想到刚看到凯瑟琳时这位公主的苍白病容，以及她的种种毫不作伪的行为，看向长安时那种热烈的眼神，顿时兰斯看向薇薇安的眼神也微不可查地改变了。

　　薇薇安早在看到凯瑟琳脆弱的神色时，就隐隐有了几分明悟，接收到凯瑟琳带着怨恨的目光时，就已面白如纸，心中被铺天盖地的恐慌与歉疚淹没，眼里溢满了盈盈泪光。

　　此刻看到她的作态，还有谁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呢？因而少女悲伤的神态，除了长安，便再无人怜惜了。

　　薇薇安望向长安，声音细若蚊咛，带着哭腔：“殿下，对不起……”

　　长安看着他所依赖的少女落下冰凉的泪，心中茫然。兰斯上前一步，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殿下，辛克莱小姐欺骗了您。真正救了您的是凯瑟琳殿下。”

　　对于米洛斯而言，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意外了。至于薇薇安·辛克莱小姐，欺骗了王室的人，已不必再多说了。

　　兰斯打了个手势，正要让侍卫将薇薇安带走时，长安握住了薇薇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