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一来位面就刷新》绛酱

7、第五条人鱼

　　长安的确知道《海的女儿》，但他记得那个童话中的王子并没有如他一般扯下救命恩人的发饰。虽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世界就是那个童话的世界，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童话里的男主角。

　　长安醒来时，入目的是一片灿烂如阳的金色，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金发的主人是一名长相精致的少女，此刻少女正用手臂支撑着脑袋，闭着眼休息。

　　长安慢慢地直起身子，伸出左手，摸了摸手腕上淡蓝色的印记。他发现自己的手攥成了拳头，试着张开手心。也许是保持这个状态太久了，五根手指都僵掉了。

　　他翻过手掌，一根根地把手指掰开，看到手心静静绽放的百合花饰。他一边舒展着手指，一边思考着掌心花朵的来历。

　　一片灿烂的金色，一块坚硬的物体……这是那个救了他的人头上的。

　　薇薇安迷迷瞪瞪地醒来。自昨晚起她就在找长安，直到今天早上把长安带回王宫之后才随随便便地睡了一会儿，眼底都是一片青黛。

　　她稍一侧头就看到微微垂首看着掌心的长安，大片的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光影明灭，显得少年更是眉目如画。薇薇安悄悄红了脸。

　　长安还迷茫着，转过头就看到薇薇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长安有些奇怪地问她：“我脸上有曲奇吗？”

　　薇薇安回过神，脸蛋更加绯红。她慌忙地摇了摇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长安醒了，又惊喜地看着长安。

　　长安注意到薇薇安头上明显缺了一块的花环，和自己手上的比照了一下。心想：花一样，头发一样……“是你救了我吗？”

　　薇薇安的瞳孔缩了一下，然后非常自然地点点头：“是的，殿下。”

　　长安对着她笑得很好看：“谢谢你。我喜欢你。”

　　薇薇安闻言，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又带上了灼人的温度。她目光对着长安一派纯然的眼眸，心中歉意之情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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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不知从何处取出铃铛摇了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很想看到那个给他铃铛的人。

　　兰斯正在给长安准备午餐。突然听到腰间传来清泠泠的响声，他的眼睛一瞬间不可思议地睁大，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之色，五官的棱角渐渐柔化。

　　端着餐盘疾步走进长安的卧房，兰斯在看到长安的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他还记得昨晚，听到铃铛响起的时候，他只道是长安小孩子心性，想他罢了，便转身自顾自忙了起来。可现在他多后悔自己的不在意。

　　天知道当他听到“游轮撞上礁石，殿下不知所踪”的后半句时，一向冷静的理智险些崩溃。

　　他一整夜都在想，如果他当时遵循了和长安的约定，就算不能阻止沉船这一既定的事实，最起码可以陪着他的小殿下。

　　他一边马不停蹄地寻找长安，一边在想，那个时候下了那么大的雨，雷鸣声不断，他记得五岁的时候他的小殿下还是很怕打雷声的，那长安当时该有多怕。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来，长安孤孤单单地缩成小小的一团，因心中害怕而微微颤抖的样子。殿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情摇响了那个铃铛，然后充满希望地等着他来，等着他为他遮风挡雨呢？他不愿想下去。

　　可仿佛是要刻意自虐般的，他完全停不下脑海中的想象。长安在等了很久之后还是没有等到他，心中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怨他？长安坠入海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冷不冷？难受不难受？是不是很绝望？

　　……

　　幸好他的殿下平安回来了，否则他一定会疯的。兰斯面上淡淡的，心里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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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转过头，看着这个愣愣地杵在原地的男人，眼中不加掩饰的好奇。

　　兰斯看着长安依旧干净的眼睛，微弯唇角，抬起脚走向长安，然后微微躬下了身子：“殿下，我是兰斯，您忠实的仆人。”这句话从长安三岁记事起，他就连着讲了十二年，他也有那个耐心，对他所忠诚的主人，再讲几个十二年。

　　长安冲兰斯笑了笑，然后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兰斯端起餐盘，正要服侍长安用餐时，见长安又问坐在一旁的薇薇安少女：“你饿不饿？要吃吗？”

　　薇薇安本想摇头，但肚子一直空着实在是难受，便红着小脸点点头。

　　见长安直直地望向自己，兰斯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行了个礼，下了楼，叫人在准备一份午餐来。

　　在这个又只剩下了两个人的空间里，薇薇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愣愣地注视着长安的脸，一言不发。

　　长安被她看得有些害羞，浅浅地红了脸。

　　长安害羞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抿住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把眸光割成一星一星的破碎的光，脸颊靠近耳朵的部分会蓦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然后一点一点地晕染上整张脸，就像水墨画一样洇开，好看得不得了。

　　薇薇安被美色所惑，本来好不容易找到了话题，结果一愣神又忘了。

　　长安左手悄悄地揪着被单，想了一会儿找到了话题：“嗯……你喜欢吃曲奇吗？”长安每每提到“曲奇”一词的时候，眼睛都会比平时更亮些，也就不容易害羞了。

　　薇薇安乍一听到他这么问有些呆呆的没反应过来，不过没一会儿就从善如流地回答他：“嗯，喜欢，很好吃。殿下也喜欢吗？”

　　长安听她这么一说，看她的眼神就亲近了许多：“当然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曲奇了。”

　　薇薇安轻抿着唇笑了：“说起来我最喜欢的应该是牛奶味的了呢……”

　　于是两只吃货就着曲奇兴致勃勃地谈论了起来，薇薇安还表示明天会带给长安她自己发明出的新口味，狠狠地刷了一把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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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重新上楼的时候，看着对少女充满依恋的长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薇薇安作为长安的救命恩人，虽然家族的地位不是很高，但成为长安的王妃还是无可厚非的，他也看得出少女对长安有多少分真心。可一旦想到长安的心理年龄只有五岁，他就忍不住矛盾纠结了起来。

　　少女对长安有意，但长安真的不是把她当做姐姐，更甚是母亲来看待吗？兰斯不是长安，所以他只能无奈地叹口气，将空间留给长安和薇薇安少女。

　　薇薇安主动端起餐盘，舀了一勺浓汤，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递向长安的嘴边。长安的鼻子动了动，吸进几口浓郁的香气，乖巧地张开嘴含住勺子。

　　不冷不热的温度以及长安最喜欢的口味，让他不由得满足地眯起双眼，看向少女的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喜爱与依赖，看得少女心神荡漾。

　　阳光软软地洒进屋内，少女双颊微红，目光含蓄地热烈，少年嘴角的笑意温柔得不可思议。风拂过，树枝轻晃，蝉鸣不绝。美好得宛如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