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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同舟不共济 ...

  •   “琉璃岛上琉璃月,狐狸乡里狐狸仙。云海无边近亦远,奇国随风天地间。行客东来路漫漫,天意流水作成全。问道苍穹正与邪,轻舟过浪谁醒眠?”刚露出鱼肚白的天边传来渔歌声声,回肠荡气……
      婆娑海上正漂浮着一叶渔舟,此时已入秋,秋水共长天一色,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也清风阵阵。因着头顶上万里无云的晴空与脚底下的清水细浪,舟上一行人都不禁心神骀荡,好一片愜适舒坦。
      舟上形形色‖色的皆是志在渡往琉璃岛的一群远行客,他们的确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勇,却不知是否有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之命。老渔夫一生久居这婆娑海,常年累月都在重复着这一幕,早已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也包括生死荣枯。
      而此行,廉子虚等人亦在其中,但莫名的不见顾葙茗在侧,且平白冒出了一位长着盛世美颜、一袭丹朱锦袍的翩翩少年,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风流生韵,微微一笑仿佛两道弯月。身旁端坐着的廉子虚着一身幽紫色精致鹤氅,虽一眼看去温文尔雅,自成儒家风范,但身上总刻意散发出一种文弱书生的“小白脸”气息。当然了,那位来自云端却又笑眼看云烟的美少年在众人眼里也不过是一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跟“小白脸”还真是物以类聚。
      正悠悠然享受着慕守月递上来的薄荷茶的顾葙茗,对旁人投来的轻视目光不甚在意,仍自顾自地撩着她那可爱无比的月月美眉。首趟下凡本求方便而特意换了身帅气男装,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形象因此突突突地上了好几个档次,和女装打扮的她相比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看来她这辈子果真是投错胎了。虽说红药仙子在天界也是数一数二的芊芊美人,可哪及举世无双男版顾葙茗,帅得不要不要的,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子在她这位美如冠玉的假美男面前都显逊色。一想到这,她便忍不住抓起慕守月的凝脂玉手,眨巴着剪水双瞳,对着慕守月那张万年不改的冰山脸放电道:“亲爱的小茶茶,本少爷何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就从了……”后面的话未及出口就被慕守月一句真相给硬生生堵了回去,“你比我小。”慕守月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时,秀气的五官冷若冰霜、毫无表情,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无开口。
      顾葙茗讪笑一声,“现今不是提倡姐弟……”
      “你比我小。”还是毫不留情被堵,顾葙茗握着慕守月的手微颤了颤,仍垂死挣扎道:“年龄在真爱面前……”
      “你比我小。”顾葙茗天下第一英俊的脸被打得啪啪响,场面如斯尴尬。好月月,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一次就好。求你了……
      顾葙茗灵机一动,转过身面对水天一色的汪洋大海,闭上双眼假装陶醉并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风:“月月你看,今日天气多好,这婆娑海的风景多宜人。”
      然,角落里一声轻蔑的“嗤”,瞬间破灭了顾葙茗“美景、美人、美心情”的所有美好遐想。顾葙茗顿时嘴角抽搐,她感觉今天诸事不宜,例如出海。
      因此意外,顾葙茗后来全程都很不自然很不爽,不停地想用眼神杀死那个敢对她嗤之以鼻的黄毛小子,心里早已把他挖苦了不下千万遍。
      你这黄毛小子,竟敢给你姥姥落井下石!别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一看你就是那种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咦?我什么时候也这么会骂人了?师父说,骂人是不对的……呀!罪过,罪过。
      ——小香菇,你学什么不好,学这个倒是无师自通!女孩子家家,不可以学粗鲁骂人,知道吗?我说你……
      纳尼!这不是师父的声音吗?怎么回事?难道师父也下凡来了?
      ——死白老,好端端的你说啥教?!这下好了,被小红药给发现了,你自个看着办吧!俺不管了,啥也不管了!
      呃,这不是司命叔叔的声音吗?
      当顾葙茗正欲细听时,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入耳的惟有呼呼风声……
      眼底的婆娑海依旧水面无波,只是头顶的残云似在逐渐聚拢,那烈焰骄阳也不知何时隐没在了云层后方,竟跟他们这艘船玩起了躲猫猫……顾葙茗右眼皮忽跳,顿觉不妙。
      果然,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就与那孙悟空的脸一般,说变就变。下一刻便是乌云密布、风云暗涌,只等着狂风扫浪,旋即浪潮汹涌如猛兽般向他们这只风雨中飘摇的小舟铺天盖地而来。此刻船上众人皆惊慌不已,四下逃窜、乱作一团,惟有顾葙茗等人和那个黄毛小子以及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一个黄毛小丫头仍杵在原处一派淡定。顾葙茗此时已无暇顾及这些琐事,眼下急忙瞟去老渔夫原本站立的甲板,发现早已空无一人,面上虽惶惶不安,先前内心的些许疑惑却顷刻烟消云散。
      顾葙茗淡定地嘴角一勾,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即将翻船之际拽着廉子虚慕守月两人一同跳下了这狂风猛浪下深不可测的婆娑海……
      船被打翻之后,狂风暴雨随即止息,只余浊浪一片,黯色的浓雾中隐约露出一双犀利且目露凶光的大凸眼,拖着粗长的巨大肉身渐渐沉入海底。待浓云密雾随风散去,海面恢复如初平静,又见晴阳。
      九重天上的天府宫外满地萧索,里头坐了大半天的二老——白老与司命星君,这俩闷葫芦竟斗了不下三百回合的棋,且一直保持着不相上下的平局。宫门外一阵秋风袭来,卷起了门槛边几片泛黄的落叶,而穹顶上也正掠过三两只黑得发亮的乌鸦,扑展着各自的翅膀整齐划一地飞过天府宫,顺便留下了几小陀丑陋又难闻的东西在屋顶。
      琉璃岛上总是艳阳天,有着神秘莫测的婆娑海的天然守护,近万年来都不曾受外界侵扰,得以保一岛太平、岛上万民安康。这里不仅如传闻中般风光无限,更因有着狐之国的神秘传说而魅力无限,引得外界一次又一次的骚动,但闯婆娑海者皆无一生还。
      且不说这琉璃岛上万民全是狐,堪称狐之国,但说这片宝地位处婆娑海中央,历史悠久、地广狐多的,也确确实实建了个狐国——殇国。
      据顾葙茗所知,殇国远离中原,是个挺特别的国家。国主不称皇上,称泰安,寄寓国泰民安;国母也不称皇后而称顺仪,国运昌顺、仪态万方;继承者不称太子称容鉴子,意为容天下万民鉴定品行的未来天子……诸如此类的独特称呼还有不少,丞相在此为大宰修,护国大将军唤作卫国卿,而公主谓缇可、侍卫谓乘案,且殇国并不设太后或太上皇……
      顾葙茗刚安抚好溺水昏迷的两个小伙伴,正坐在殇国第一客栈——肥羊客栈的一楼一边喝着乌龙茶,一边很费神地回想着古书上有关殇国记载的残页,突地被客栈里刚抬脚进门的两个顾客一人一吼给一棍棒搅乱了思绪,几近走火入魔。
      “小二,我们刚从海边……”
      “住店!勿找!”店小二捧着一袋份量挺重的珍珠,也即是交易用的货币,仅懵逼了一秒,便摇着尾巴似的屁颠屁颠地去准备豪华客房了。
      一女子用好听的嗓音大呼小叫本并不刺耳,但插话的男子一句简洁得不能再简洁的嚣张话语掷地有声,想让人不多瞧他一眼都难,可是这一瞄,顾葙茗立马就后悔了。
      是他?!这黄毛小子竟也能逃出生天?!看来此人果真不容小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章 同舟不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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