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八章 只要你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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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戚纵横开口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带着隐形的磁性。
苏雪一时有些错愕，思忖着戚纵横的玄力究竟提升到了何种境界，竟能无声无息地破解她所设下的结界，且轻而易举地潜入她的地盘而不被她察觉出丝毫。她从一开始便深知他的玄力在自己之上，当初救下性命垂危的他时就已大致猜到。当时她只是七尾银狐之身，然他却早已达她至今所不能达的金玄之境，想着这人（狐）必怀有非常人（狐）的大能耐，遂才费心救他一救。不成想他得救后的短时间内竟能再度连升，如今怕是已晋升至人人（狐狐）望尘莫及的地步了罢。
苏雪猜得不错，戚纵横这段时间内都在暗地里拼命的抓修炼，的的确确一连升了好几个品级，甚至已逼近顶峰。现在普天之下他都难逢一敌手，即便是殇国当今的泰安竺赫也都不是他对手，况且实力还甩了人家好几条街呢。
苏雪在明月湖一带外围设的结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确是坚不可摧的，但结界是依她本身的玄力而生，能破解它的必是玄力品级比她高的极少数能人，放眼殇国也就只有竺赫和戚纵横两人能办到了。
而且，她体内还藏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辛——狼王内丹，每逢十五月夜都会产生异动，若不及时净化，邪气的积累会对宿体造成伤害，更甚者可能会反噬宿主的玄力与精元。净化狼王内丹的时段，是苏雪玄力最弱的点儿，相应的也是结界抵御性能最差的缺口。
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她自己一人艰难挺过来的，每次净化完之后都会体力透支，浑身虚脱无力，总要睡它个一天一夜才能补回。但自从救下戚纵横后，每每她在明月湖借盈月之光净化狼王内丹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护与满含关怀的灼灼目光。本以为今日他大抵不会来了，总觉得他如今随着能力的强大渐渐地会受更多的大事大义牵绊，再无暇顾及起旁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没想到……叫她如何能不惊喜？
——菇凉，其实你不造，你在卫国卿大大眉里眼里心里，是天大的事都不如你。
关于苏雪体内的狼王内丹，戚纵横也是知晓有这么一回事儿的，想帮她减轻负担却有心无力，只能默默守在一旁，陪着她度过最艰难的阶段。今夜偏偏又是她受难的虚弱时期，他不放心……叫他如何能不来？
“雪……”戚纵横兀自附在她耳边呢喃，语气里似乎蕴含着难言的悲伤、压抑。
苏雪并不迟钝，以她现在对他的熟知了解，她能隐隐察觉到他今天的不对劲。但他不说，她便不问。他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不，即便问了也是枉然。
微妙的沉默，仿佛顷刻间世间万物都静止了……
须臾，戚纵横依然保持着抱她的姿势，空出其中一只手往自己的怀里掏去，掏出来一个小巧的紫铜雕花锦盒。
“这是何物？”苏雪瞥了一眼他手掌里的一颗豆子大小的缥色丹丸，美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助你融合狼王内丹的灵丹妙药。”
“你如何得来此物？”
“这是我派人寻来了秘方，炼制了一个月有余的成品。”
苏雪沉默了半晌，没想到他一直惦记着她体内的狼王内丹，低垂着双眸叹息道：“你为何要……”对我这般好？我只不过是顺手救了你一命罢了……
后面的话被戚纵横一句“爱惜一人，焉需理由？”给打断了，好似心知她想说什么话一般。
——很适时的来一段～
因为爱情 不会轻易悲伤
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因为爱情 简单的生长
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雪，吃了它，毋须再受那狼王内丹的煎熬。”
苏雪眸光闪动，抬眼凝视着戚纵横棱角分明的眉眼，戚纵横也同样用深挚的目光注视着她。他瞳仁里独有眼前一人的倒影，一颦一蹙清晰可见，令她一时之间有些失措。
——光是对望，也很微妙。
——这词用多了会不会有点烦？
——管它呢！
苏雪不禁讶然，他对她的执念，从何时开始就已变得如此之深了？还是他之前早就……只是刻意隐藏了些？
“雪，你体内宿养着的狼王内丹抗性甚烈，会通过无形中消耗你的精元来压制你，不让你晋升金玄之境，从而继续消耗直至你身体精元殆尽，成为腐尸枯骨。若不尽早将其融合化为己用，狼王内丹迟早都会易主。”似乎怕她想多了察觉出什么异样，又或者怕她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他收起了款款深情，一脸严肃地解释着个中利害予她听。
苏雪定定地瞅着他恢复如常的脸色，淡淡一笑地开口道：“好，我吃。”
只见苏雪很知性般，不带半分迟疑地就把丹丸塞入口中，那样子反倒更像是她迫不及待似的。盘桓在戚纵横清峻的眉宇深处的那片隐隐约约的愁云惨雾顿时散去了不少，他正视着她，向她露出了一个铁汉柔情的笑。他在她面前，是从来都不会吝惜自己的笑容的。
“咳咳……”苏雪好似被什么呛到了，绝美的玉容霎时染上了状似痛苦的神色，泛起红来，一双秀眉蹙得紧紧的。
“雪！怎么了！？”戚纵横见状大惊失色，紧张程度丝毫不亚于见到老夫人戚秦氏咳嗽的那时。
“我没事，你给我倒杯水就好。”苏雪眼光瞟到他刚俊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二字，又有些不忍，遂强行缓了缓自己的神色。但愣是没有转过头来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哑着嗓子弱声嘱道。
戚纵横二话不说，仓促走到茶几前，一手抓瓷杯，一手拎起茶壶倒满。
苏雪喝了两口后，之前憋红的脸色渐缓，白皙的仙容显得白里透红。还有，不得不说，苏雪用衣袖半掩玉面、不动声色饮水的风姿，简直不要太高雅！
……
戚纵横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趴着台面睡过去了的苏雪，将她放置到那张陈旧的床榻上之后又帮她盖好毛毯，动作极轻极缓。
“曾经我以为，我能够给你应有的幸福；”
“曾经我也以为，我可以和平常人一样拥有最简单的幸福；”
“但到头来我终于明白，是我贪心了。”
“只要你一人幸福，就够了，其它什么的统统由我一人来承担。”
“你若安好，我便知足。”
一边动作，一边嘴里絮絮，声音也极轻，如烟似雾。
说罢，戚纵横缓缓低下头来，在苏雪皙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待戚纵横心神落定，狠下心来背转过身，不去看熟睡的她，抬起沉重的脚步匆匆远离。这次离去，不走窗，规规矩矩走门。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四步半……
当戚纵横步临门槛时，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回转了身来，满含不舍地再望了她最后一眼。
雪，对不起，我终是不能成为你的良人。既然我给不了你幸福，但至少不会给你带来痛苦。忘了我罢，只要我记得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
走出小木屋的他轻轻带上门，乘夕阳而来，踏圆月而去，月光下的背影极其落寞。良辰美景却可悲，无处话凄凉。回程的那条路，他竟像走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他不知道，门关上的刹那，床榻上安睡的人儿悄然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八章 只要你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