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 演技杠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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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缇可殿下，冒昧的问一句，你以前是否曾有个叫平安的小婢女？”顾葙茗尝着喜果，笑嘻嘻地随口问道。
竺天意蓦然一怔，眉心微微蹙起，神情隐约有些不自在，“有啊，只是……九年前一场意外……离奇失踪了。”
“这样啊……那缇可殿下可知，她是如何失踪的？”顾葙茗说起八卦来，一脸认真。
——那叫逗比。
“我……”竺天意的眼神忽微闪烁不定，不敢直视顾葙茗无比认真的脸庞，扯开一个苦巴巴的笑颜，“阿茗怎地突然问起这些陈年旧事来？都过了那般久，哪还记得这么多呢……”
“呵呵，不记得便算了罢，我也只不过是听他人讲过一二，有些好奇罢了。”
“噢？阿茗可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呃……偶然路过嘛，听得一些下人们饭后闲聊罢了，缇可殿下何必较真？”
“呵，阿茗莫要计较才是。那些个多嘴多舌的下人，平日里都被我纵惯了，也不知道些应有的分寸。下回我得说说他们才行，怎可在客人面前胡乱嚼耳根呢……”
“呃呵呵，也不一定是缇可殿下府中的下人了啦。”
——请问，你们“呵”够了没？
前一句语毕，顾葙茗发现气氛骤冷，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望了眼背对着她、盯着窗纸发愣、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的竺天意，揉了揉纠结的眉心，决计先打破僵局再说。
“亲爱的缇可殿下昂，”顾葙茗不禁为自己的八卦感到后悔莫及，她和竺天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婢女而闹僵。是以吐出最后一字时，她刻意提高且扬长音调，听得格外像是……皇宫里张公公李公公通报传讯的嘶吼鬼叫声。
“能让我观瞻一下你‘高大上’的喜服不？”
竺天意一转过身子来，便看到顾葙茗欠抽的瘪着嘴，眨巴着水润的桃花眼，颇无耻地卖萌道：“好嘛好嘛～乃看偶这么卡哇伊，就给偶瞧瞧呗～”为博红颜一笑，顾葙茗不可谓不拼。这自黑的一幕倘若有幸被廉子虚捕抓，估摸会对顾师姐世界一流的演技刮目相看。
——师姐，你的演技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人生如戏，不能拼爹，就只能拼演技了咯。师弟，学着点昂。
“扑哧……”竺天意蓦地一下子被她颠覆形象的举动给逗乐了，原本尴尬的气氛也随之一去不复返。
顾葙茗还嫌不够，“哎哟～美人儿啊，你笑得可真真真好看～”收起了撒娇的卖萌把戏，转而学起史威达调戏良家妇女的腔调来。
竺天意掩唇低笑：“阿茗，你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呀，就不怕日后嫁去了夫家会被人笑话？”
“夫家？这个我倒是没想过，”顾葙茗两指来回摩挲着肉感少骨感多的尖下巴，好似那有胡须一般，正儿八经思量道：“老实说，我只想过媳妇家。”
——顾姥姥一旦厚颜无耻起来，真乃天下无敌神人也……
自从那日借助司命叔叔的昆仑镜窥看了苏雪的有关身世后，顾葙茗便满肚子“惑”水，无处宣泄。她从中目视到的只不过是些零零碎碎的片段，虽不能尽其详，但多多少少对推断苏雪的身份有些许帮助。怪就怪在她仙力太弱，只足以探查到三段潜藏在苏雪识海深处的碎片式记忆，没成想竟是跟竺天意有关联。
这第一段前尘往事的主人公是幼年版的缇可殿下和她身边一唤作平安的小婢女，一个华贵雪青色织锦罗裙，一个淡色宫装，虽是主仆，却端的情深如两朵小姊妹花。在富丽堂皇的偌大宫殿里，俩人初见，相见恨晚般，既而相约成童年好基友、好玩伴。而这一切，是在竺赫、兰初雪及殇国国师的共同见证下促成的，平安也由此获得了终生陪伴缇可殿下的“恩准”。不仅如此，最让顾葙茗惊奇的是，迷你版的缇可殿下和小平安，竟长得恁底相似！想想如今平安若是尚待在殇国皇宫，恐怕迟早会对缇可殿下构成莫大的威胁罢，哪还会“平安”得下去……
——欸欸，再探讨下去，就宫斗了喂！！
第二幅画面，出现了幽森吊诡且还步步惊心的场景：雷电交加的月圆之夜，迷路被狼群追赶的宫装小丫头，四个青壮小伙与一名七旬老者的对峙，雷火光团与狼王内丹的较量，殃及的浩大波动……种种迹象，都同苏雪持续九年的那个梦不谋而合，说明那不是梦，它真真切切是现实经历过的。只可惜，苏雪并不知晓真相，而顾葙茗知了也纯属徒劳……其实收获匪浅。但顾葙茗着重抓住了一点，那个宫装小丫头，极有可能就是小婢女平安，莫非……这便是她九年前离奇失踪的原因？可是好端端的，怎会出现在荒郊野外？
我说镜兄，做镜要有始有终才是，这一节节的，看个屁啊！看屁都没它朦胧！
等等，这是属于苏雪的记忆，那不是意味着……宫装小丫头，啊不，小婢女平安，即是苏雪吗？！我去！怎的回事？怎么看都……长得不像啊！苏雪姑娘可比缇可殿下美多了好不？
——咳咳，好歹银家缇可殿下也系号称殇国第一美银哒，你酱紫背后戳银家背脊，真迭好吗？话说，有你酱当银家“龟米”（闺密）滴吗？
额，还有那什么雷火光团……怎看起来如斯眼熟？貌似在谁身上见过来着……噢！对了！兔宝宝！兔宝宝体内的奇异光团碎片！目测它们，应是属于同一种光源……好怪异的东西，有机会得好好查查它们的来历才行。
至于其中的狼王内丹，定是小廉在苏雪身上探测到的那颗无疑。如此说来，证据确凿，苏雪当真就是当年莫明失踪的那个小婢女平安！
说到底，还是最后一片段好，条理清晰，于顾葙茗这种局外人而言，最为直白明了、有看头！
大雪纷飞的寒冬时节，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一群蒙面黑衣人，紧追着前头一戴斗笠男子不舍。只见那群蒙面的黑衣人个个都杀气腾腾、出手狠厉的吃人模样，戴斗笠的男子虽年轻力壮，却还是不堪如此穷追猛打，逃跑步伐极其紊乱。待走近了些才看清，斗笠男握剑的右臂受了伤且中了毒，左手捂着的臂膀一路随着颠簸流血不止。鲜血淋漓了一地白雪，一落成冰，蜿蜒一道断断续续的殷红脉线。
而不远处是表面结了一层薄冰的明月湖，斗笠男慌不择路，踏进了冰湖区域，后面紧跟的黑衣人也都循了他的路线。你知道的，冰面易打滑，承受压也不太大。一大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蜂拥上来，冰面表示鸭梨山大啊！
“唰唰唰……”
“喀啦喀……”
“扑通、扑通……”
“哗啦哗啦……”无一幸免，水花四溅。
明月夜，明月湖，初遇于一场肃杀冬雪；垂死边缘，刺目猩红的血，唤醒冰冷月下谪仙；空灵乐，惊鸿舞，恰巧一眼。偶然间或必然间，逃不过的，错过的，断知此事古难全……
斗笠男凭借顽强的求生毅力和老天爷大发慈悲施予的运气，在冰层塌陷下去的时候紧紧攀住了周边较为厚实稳固的冰层，费尽最后一口气才爬出了冰湖，脱离了死神之手。其他黑衣人就没这么幸运了，沉入湖底深渊的都不会有好下场，直至化成冤魂野鬼方可解脱。斗笠男背贴着寒凉刺骨的冰层，紧阖着双目，喘出来的气都结了冰似的。浑身僵冷无比，伤口也已被冰湖的水冻裂得更开，任何一处肤色都白得似漂白‖粉漂过一样，与他身下那摊蔓开的血水形成鲜明的对比。耳边有片刻的死寂，惟闻滴水声，却辨不清是血在滴抑或是真的水在滴。
一念间，他回想起他惨淡血腥的一生，想起他娘终日凌厉严肃的面孔，唇角不禁挂起自嘲一笑。
要结束了吗？这一切？
终于结束了，真好……
娘，孩儿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孩儿累了，想歇一歇……就允此一次，可以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演技杠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