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棣的婚外情感》秦妃

19、第 19 章

　　回到家，这两天家里氛围很祥和。
　　周末带安安去了4S店看电动车。林安想买车，棠棣一直开的是这边亲戚淘汰了的，现在也到了报废的时候。
　　然后又逛衣服店，想给安安买个厚羽绒服。
　　又带安安玩了滑雪场。雪圈坐着从很高的冰道上滑下来，安安笑着叫着，在地上用一个捡来的塑料棒划着地上的雪。
　　滑雪特别容易累。
　　林安很快就喊累，精神不济的时候他总是情绪很坏。好在上车后好多了。谢棠棣抱着安安。
　　回到家各睡各的。
　　谢棠棣还能撑着画半幅画吃点剩饭。

　　两个人最近也很少争执。
　　大概因为谢棠棣休年假。可以带安安几天。
　　而且安安也都是在次卧和棠棣一起睡。林安是单独睡主卧。
　　他玩手机的时间长了。安安找他玩他也很配合。父子俩玩得很好。
　　安安常常走过去说：“你看我厉不厉害？”
　　他爹就说：“厉害！”
　　谢棠棣不想做饭了，俩人就叫外卖。
　　这一两年林安基本上也不大做饭。谢棠棣的爸妈回老家了。他早上负责送安安。
　　谢棠棣是天天晚上接孩子做饭，实在做烦了。
　　林安倒也不勉强。
　　谢棠棣做的饭他也不挑，大都说好，挺好吃之类。
　　周末的时候叫了近处店面的包子。每人拿一个大吃特吃。
　　从高压锅里盛出粥来。八宝的或者小米的，配上甜的白薯。
　　三个人吃的很好。
　　安安现在吃饭根本不用管。饭量特别好。
　　棠棣笑着说：“这是随我了。你看你那么点饭量！”
　　林安笑着默认。
　　电视上放着《精绝古城》。
　　没有性，有什么关系呢。
　　家庭不就是这样温馨吗！

　　最奇怪的，安安那晚睡下之后。
　　过去一周了，棠棣正在想卡上的钱怎么还过去。林安走过来了。
　　棠棣已经脱了衣服。这时半侧过去看安安是不是蹬了被子。
　　林安坐在床侧，顺势抚着她的肩膊，“（XX）完了吗？”她没想到林安会突然有那想法，加上确实的实情，便如常微微带笑道：“最后一天了。”
　　俩人再说了两句。各自睡下。
　　但很明显，两个人最近的状态是不错的。而且，无性不是问题；他不是表示出有兴趣的意思了吗？
　　谢棠棣心里那一点疙瘩仿佛消失了——这不是还有兴趣的吗！
　　激情是少，但婚姻的常态就是这样吧。
　　而且稍微逛街滑雪累了整个人就焦躁成那样，他身体不好她一向不也是知道吗？！

　　林安和安安是现实烟火里的家。
　　□□有点像一场春梦。春梦了无痕。
　　很快又是周末，她去找□□。
　　上了金鼎大厦20层他的办公室，把卡放在他面前。
　　“求求你拿走吧。”她也不说客套话。
　　但语气是恳求的，示弱的。
　　□□的脸色很难看。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材质做的！

　　他两步上前，将百叶窗拉下。
　　转头望着棠棣。
　　棠棣垂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仿佛在斟酌措辞，“那天我真的很害怕……当然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仿佛怕他插嘴，她又急急道，“但是那种痛苦你能了解对不对？……你是唯一一个我当时能想到的人……”她声音低下去，“也许是一起经历过那些，所以那种时候我不可能说给他……我们都下意识地不碰触那个话题……”她仿佛更加理亏地声音低下去，“这一辈子大概只能憋在心里……你原谅我吧。”

　　短短的一分钟里，他脑中缠绕无数种反应。过去推她到墙上掐着她的脖子……过去拥抱她任她再依赖自己……无数不死不活的纠缠……
　　他一向自诩头脑清醒。只是在面对这个……生活得一团麻的女人的时候，自己也仿佛变成了那团麻。

　　忍滚狠，你选哪一个？
　　他抑制着自己。
　　转身给她开门：“我发你卡号，你转给我。”

　　瞬间又变回穷人。
　　生活真是太富有戏剧性的变化了。
　　但是谢棠棣觉得心里很踏实。
　　也许林安偶尔还是会唠叨下没钱，要贷款买车、贷款买车位……
　　也许两个人情绪都坏的时候还是会冷战一天半天……
　　但，烟火人生吧。
　　人这一辈子太可怜了，就是老老实实地工作、买房、买车、互相算计倾轧，为了一份可怜兮兮的工作，每天做饭洗碗洗锅，有一点可怜的休闲……
　　旖旎享受激情美好，都他妈是电视里的、小说里的……
　　一边痛骂，一边安心。

　　几年前看《廊桥遗梦》时，她还记得自己义愤填膺地转载了一个影评：《廊桥遗梦——一个丈夫的噩梦》，表达对女主角佛朗西斯卡的不满。
　　现在她重新看这部电影的评论。
　　同时也注意到以前没有太关注的一个细节：
　　分离后滂沱大雨天，他们在镇上相遇，她身边坐着农夫丈夫，车窗外是浑身湿透狼狈落拓的他。
　　是他揪心的等待，无声的告别，最后一次挣扎的邀约。
　　有一个评论说：“为了一份家庭责任就活生生斩断人与人之间如此缠绵悱恻的情感，完全不尊重个体的价值，太灭绝人性。建立家庭有多种多样的原因，但是人性得到满足是生存最起码的尊严保障，一个农夫名存实亡的家庭被保全了，以牺牲掉两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代价。那份残忍不言自明。”
　　“人性得到满足？”谢棠棣想，人性有时候是贪婪的吧？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失去。
　　但是人性的某些情感得不到满足，也似乎……
　　“若没有罗伯特金凯的出现，佛朗西斯卡将如一朵再普通不过的乡野小花，自生自灭。是他让她看见、触摸、占有了爱情，再将她内心的梦幻保鲜。”
　　生活是一团乱麻，她坐在书桌前准备画画。

　　这次的事情让□□看到谢棠棣身上一些仿佛幼稚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
　　但是爱是说不清楚的。
　　很想。虽然她这次离谱得让他有点发疯……但是，她无疑再次成功地令他陷落。
　　喝酒。喝完倒头就睡。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太阳照样升起。
　　他得照样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