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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若道有心尽有意,何来无情又无性 ...

  •   第二天一早,任成就起床洗漱完毕,林音则起的更早。任玥知道今天不能出去玩,则没有起来。任成坐在客厅中间,让林音站在自己面前,正色道:“你我一直以兄弟相称,你的父母亲人殒命实与我有莫大关系,我教你武功,一是为你以后能够手刃仇人,其实你的仇人大多已经被我废了武功或者死在我手下,报仇倒不算很难。二则是为了你以后有本事做些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之事,这才是我们武林中人义不容辞之举,你可记住了?”

      林音知道自己今后就算是“武林中人”,心中兴奋不已,使劲点头。任成又道:“我也不愿与你师徒相称,你不必拜我为师,总之我会尽力教你,但时日有限,至于你能学多少,还是看你悟性如何,是否勤奋,尤其是今后你的造化了。”林音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任成点点头,道:“你没有武功底子,本是要由简入繁循序渐进的来学习,但是我也教不了你很久,所以会直接传你任家的内功心法和习练要诀。”看了眼林音,又道:“我要跟你讲内功与外功的区别关系,你听好了。”林音道:“我认真听着。”

      “你力气大不大?碰到比你力气大的人,你打得过吗?”任成忽然问道。

      林音知道任成要教自己武功了,便答道:“在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里算大的,碰上大人往往是打不过。”

      任成点头道:“这就是了,如果你力气大了,就算碰上成年人,也不会输给他,所以很多习武的人会练力气。”

      林音以前村子里也有几位练力气耍把式的汉子,家里都有石鼓石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力气倒是比一般人大的多,可惜这次也都死在那些恶僧手里,想来也不算厉害了。想了想,林音道:“练力气吗,我今天就可以开始。”

      任成摇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力气有时而尽,力气再大的人也大不过一头牛,靠力气,顶天能打三五个人。但是力气大的,总比力气小的厉害,所以对于普通人,练力气就很重要了。”林音似懂而非,问道:“任大哥你那天用石子打穿一棵大树,靠的是力气么?”

      任成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内力。人力有时而穷,内力则可以无穷无尽,为人力不能为之事。内力是一切武功的基础,没有内力,招式再精妙,力气再大,和高手对垒时都毫无胜算。”

      林音点点头,问道:“内力这么重要,我怎么才能让自己内力很大?”任成说道:“练,日积月累无日不继的练。我先教你我任家心法口诀,再与你一一解释其中含义及修炼方法。”不等林音说话,任成拿出一本小小册子,薄的很,仅有四五页,对林音道:“这是我家心法秘籍,你今天把它全部背下来。”

      林音幼时曾和隔壁以为老先生学过几年字,识字不算很多,但三字经,论语都能看懂大概。接过任成秘籍,粗略一看,倒没有几个字不认识,只是其中意思却丝毫不懂。任成道:“你先背下来吧,背完后我在给你一一解释,我先出门买些东西。”便不管林音,独自离开。

      书中寥寥数千言,林音皆不明白,逐句读到:“北斗参逆足少阳胆,会阴曲骨关阴交,紫气东升腰阳关,若有似无劫天元。脊里风府皆入脑,任督环绕填参商……”他不懂其中含义,只能死记硬背,知道中午时分,才完全背了下来。任成早已经买好东西回来做好饭菜,到了午饭时分,任成问道:“你背的怎么样了,下午再背一下午,晚饭之前,必须全部记住。”林音回到已经背完了。任成心里一喜,道:“你记忆倒是不错。”任玥则说一大早就背我们家心法,吵的我都睡不好觉。任成也不理会妹妹,拿出一张图对林音道:“这是我上午买来的身体体穴位图,每个人周身共七百二穴位,五十二单穴,三百零九双穴,五十经外奇穴,在这张图上均可以找到对应位置及名称,你下午再将其牢牢记住。”林音接过。

      下午任成也不管林音,带着任玥去四周玩耍。林音想着有事要做,倒没有三心二意。周身穴位倒只有七百二十个,但要记住全部名称及一一对应位置也不简单,直到天已全黑,才完全记住。任成考察一番后心觉这小子记性实在不错,也不夸他,便又教他心法含义,修炼打坐方法等等。内功初学之时甚是艰难,初学者毫无内力,不知气息内劲该如何运行,更体味不到心法中所书的种种滋味。任成有心栽培,则是强行输入一小股内力到林音体内,因此他初练时便体味到了内力运转全身的感受,感受着那股莫名的劲力在体内缓缓流动,让这从未接触武学的小子兴奋的不得了。其实,再好的师傅也舍不得将自己辛苦修炼积攒的内力传给徒弟半分,可知施展武功时消耗的内力不管多少都可以通过休息补回来,但若将内力传给他人,那怕只有半分也需经过苦练才能补齐,尤其是内力深厚者更是难以补祝。不然的话,每个人练功后再互传内力,这样人人修炼起来更加快捷,这显然是不可以的。任成一面是因为自己时日不多,另一面则是对林音心存愧疚,加之多日相处,也实是喜欢这少年,才将小股内力传于他,当然这种种道理,林音自是不知。

      天下间习武之人无数,各种武林门派也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每门每派各自武功心法千差万别,但修习内功时无非用坐卧两式。而任成却在几年前试探出行立也可以练习内功的法门,自然也是一股脑的传给了林音。又因林音体内已经有一小股内力,已克服万事开头之难,因此他内功积攒远远快于一般练习者,这是后话。

      日复一日,三人心事重重的在鄱阳湖边上过了一月。任成渐渐觉得自己已快克制不住体力淤毒,每夜三更时分都会吐出黑血,精神也是越来越差。任玥林音二人虽不知他们的大哥夜夜吐血,却看他日继一日的萎靡,均是心里难受万分,也不再缠着要去哪里玩,只是日日守着他,就怕一个不小心,再也看不到了。

      内功需要长期修炼积攒,简单的拳脚功夫则无此限制,待得林音有些内力基础后,任玥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武功。二人时刻念着不能让任成担心着急,因此一个用心教,一个刻苦学,倒也进步的很快。

      这一日,看着在院中练功的两位,任成忽道:“今天下午我们租只小船,去那湖上划船吧。”

      林音停下,笑了笑说:“我这套穿云掌还没学会呢,等我学会了再去吧。”任玥也点头附和。

      任成道:“不到一个月,你已经学会了三套武功,今天休息一下吧。”林音二人也不再拗他,便点头答应。

      下午三人借了一艘小船,林音摇浆,慢慢的朝湖心划去。此时已经快入秋,头上骄阳依然烈如火,任成兄妹二人坐在篷内,徐徐凉风带着水汽,倒也感觉不到很热,见林音摇的满头大汗也不管他。任玥靠着哥哥,迷迷离离的望着船外水色,哼着川中小曲,一动不动。任成满脸苍白,闭着眼睛,也无人说话。

      不知道划了多久,也不辨游到何处,忽见前面不远处现出一座小岛,岛似乎不小,上面不少房屋行人。任成让林音将船靠岸,三人上了岛去。岛上有一条街,几十户人家,来此的除了附近的渔民外均是一些游客,因此饭店客栈一应俱全。左右无事,三人便决定在这岛上留宿一晚,先吃些本地特色小吃,再去客栈投宿。

      岛上共有两户酒家,任成带着那两人去了临近湖边的那家。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定,便胡七胡八的点了一大堆菜,也不管吃不吃的完。还不到晚饭时间,店里倒没有几个人,点小二待三人点好菜后也不再招呼,慵慵懒懒的靠着柱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各含心事,很是安静。

      三人慢慢吃到天黑,酒店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突然任成转过头,看到又进来四个人,这四人与一般渔夫游客打扮不同,衣着华贵,其中三人带着刀剑,一黑衣汉子则拿着一支翠玉烟杆。任成见他们走路毫无声音,知这四人武功不弱,那黑衣汉子似是发觉任成在看他们,朝这边看了一眼,也不说话。

      那四人坐定后一直低声交谈些什么,任成无心去听,但他内力深厚,也三三两两听到些他们交谈内容。他最近几月几乎是隐居状态,江湖大事知道不多,待听到那四人说些近期江湖新事,渐也留心起来。

      忽地,任成腾的站起来,朝那四人走去,也不行李,直问道:“四位要去大林寺找玄正大师做何事?”原来那四人正说到大林寺中藏有高人留下武林秘籍,现在已天下皆知,不少人物都要去那里行“借阅”之事。

      那四人见一陌生汉子过来直问,也未站起,其中一青衣年轻人抬头问道:“莫非你不知道?”

      任成隐约猜是自己留秘籍给方丈的事情被传了出去,江湖人心念连玄正都看重的东西必是不可多得的好物,这才有心去夺。不便明说,便道:“在下与玄正大师曾有数面之缘,多曾获他指点,不知几位找他作何事情?”

      那年轻人道:“兄台你也是习武之人,竟不知道玄正近日得了一本武功秘籍,据说此秘籍习之可以独步天下,因此我们兄弟四人也想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位高人留下的秘籍,是否真的如传言般神妙。”

      任成八九分确定就是自己留下的心得册子被江湖人士所觊觎,又道:“在下真没听说过此事,不知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又有多少人会去那大林寺?”他心想,万不能因自己之托给大林寺带来诸多麻烦,有心打听清楚。

      这时,另一长须汉子道:“你这人也忒孤陋寡闻了,这消息自是大林寺中德高望重僧人所说,是真是假,去了不就知道了。莫非你也想去分一杯羹?”任成不答,拱手称谢,便坐了回去。任玥问他何事,他只摇头不答。

      那长须汉子却离了座位走过来,朝任成说道:“阁下人单力薄,如果也想去大林寺争那秘籍,何不与我四人结伙同去,如侥幸由我们拿了那秘籍,到时候好处绝对少不了你那份。”其实与陌生人结伙夺宝本是江湖大忌,但这四人知道此去江州的武林人物多不胜数,又看出任成身怀武功,因此便想结伴同行,好多一丝胜算,其实他们四人也均是半路认识凑在一起。

      任成拒绝道不用了,那汉子又劝了几句,任玥已知事由,不耐道:“什么秘籍我们也不稀罕,那东西本来就是我哥……”话未说完,任成急忙打断,说道:“在下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不用再邀了。”

      那汉子心知有异,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又对任成道:“阁下莫不是怕自己武功低微,去了那里不能自保?其实不用担心,我这三位同伴均是武林成名高手,即使不能夺的宝物,也自能保你们周全。”

      任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林音任玥则暗暗生怒,任玥忍不住道:“我哥哥如果不能自保的话,你们去了只怕也是送死,还是好好呆着这岛上吧。”任玥所言自是不虚,但任成武功大成后甚少在武林走动,击毙天一三人时也无他人看到,因此在江湖上几无名声,远不如其父冷君子任萧当年的名气。大林寺后江湖人渐渐得知天一丧在一年前人手里,至于那年轻人是谁,却无几人知道了。

      那汉子也不怒,笑道:“我看令兄不过二十七八,武功再高也未必高的过我们,小姑娘可不要胡说大话。”

      任成答道:“在下的确武功低微不值一提,有我无我毫无分别。”任玥见不得人看轻兄长,怒道:“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年纪大武功就高么?那你何不回家好好养老,争个长命百岁,到时候自然天下无敌。”

      这汉子原本是河北成名人物,近日得知九江大林寺有绝世秘籍,便有心过来一看。他原本纵横河北罕逢敌手,但在长江边遇到一位年轻人,一言不合交手起来,几十招后竟然不敌,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听到任玥如此一说又想起那恨事,面色一变,怒道:“牙尖嘴利的小丫头,可别不知好歹。”

      任玥见他生气,但有恃无恐,怒视道:“你自去就行了,何必要缠着我们,莫不是你们怕死,要求我们保护?”任成见妹妹言语毫不客气,也不阻止,心觉这汉子实在无礼。

      那汉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突然一掌往任成三人桌上一按,只听见啵的一声,桌子竟然直接掉下一块,正是手掌形状,桌面便多了一个手掌形坑洞。

      “你是河北伍召原?这手阴阳掌倒是不错。”任成曾听说过此人,这伍召原名头不小,看着一掌功力的确不浅。

      那人正是河北阴阳君伍召原,刚小试一手自己成名绝技,又见此人识得自己,心中暗暗得意,笑道:“正是在下,不知道我这武功如何,是否可以保护阁下?”

      任玥和林音见此人武功不凡,也微微折服,便不再说哈,任成笑道:“伍先生武功自是不凡,没有二三十年苦练,这阴阳掌最多只能按碎桌子,却不能按出手印。”伍召原得意道:“正是如此,阁下倒是有些见识。”

      任成不理他,又道:“如果伍先生每月月圆时,关元穴不会刺痛,这阴阳掌才算大成,不知你是否已经……”任萧当年闯荡江湖数十年,曾与伍家先人有过交往,知此武功初练时关元穴会每月疼痛数次,功力越深,则疼痛越轻,待毫无痛感时才算是大成。任成曾听其父讲过,便知道这一节。

      伍召原阴阳掌功力深厚,却还未练至大成,听了任成的话心中一惊,微微变色,哼了一声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阁下知道此节也没什么了不起。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任成道:“在下姓名不值一提,伍先生以后练功时,不妨泡在热水桶中,这样也许会练的快一些,每月月圆时,关元疼痛自会减轻。”活阳死阴,尤其是男子更是阳刚之身,凡练习者阴阳相济的武功多会导致身体阴阳失合,热水浸身则有利于足少阴至关元,气海处阴阳调和,于修炼这种功夫自是有利。他略一思索便明白此节。

      那伍召原不语沉思了片刻,忽道:“多谢指点。”便回了自己座位。他本是中原武林名家,此番道理经任成一说便已清楚,便想着以后练功这般一试,想来是会有效果的,心中感激却不愿多说。

      他回到座位后,与同伴说了几句,便低头喝酒。同桌那青衣年轻人则又走了过来,对任成施了一礼道:“刚才小姑娘说年纪大了武功未必会好,但在下与阁下年纪相若,不知阁下可否赐教一两招,看看同龄人武功深浅何如?”

      任成见此人略带挑衅,也不还礼,说道:“舍妹年幼不知深浅,阁下无需计较,至于我和阁下武功孰高孰低,也没必要分个明白。”

      那年轻人笑道:“在下与阁下动手算不得以大欺小,也不是以壮凌老。既然阁下不肯出手,我也只好得罪了。”说完向任成拱了拱手,便挥掌拍来。

      任成见此人说打就打,心中不悦,也只好出手。待年轻人手掌接近自己肩膀,右手伸出二指对着那人掌心,凝立不动。那年轻人见自己快要拍到对方肩膀,突然对方二指直插自己手掌定惊穴,心智如若插实,这只手不废也残,慌忙之中应变也快,立刻握掌成拳,像任成脸颊击去。打人不打脸,如不是性命相搏,寻常切磋一般不会攻击对方面部,任成见此人无礼过分,心中微怒也不再留情,中指闪电般谈了那人手腕一下,那人竟未看清任成如何动作依然中招,只觉半身一麻,拳至半途便突然使不出一丝力气,手臂垂垂落下。

      那年轻人又惊又怒,以为自己这只手被对方废去,只觉此后再也不能习武,心中痛苦万分,骂道:“好狠毒的小贼,竟然下此毒手。”却不想是自己先手无礼。

      任成虽有心教训,倒也没废他肢体,道:“阁下无须惊慌,只会痛一会,过两个时辰就会好了。”那年轻人暗暗运功,感觉右手虽然麻痛,但真气运行无碍,便放下心来。他也不谢任成手下留情,瞪了他一眼,径直离去。任玥和林音当然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两眼。年轻人三名同伙听他刚才呼和,都站了起来准备过来,又见同伴无事纷纷坐下。

      任成三人吃的差不多了,不愿多呆,叫了小二会钞,就要离去。刚出店门,只见人影一闪,那拿着烟杆的黑衣汉子不知用什么身法,拦在了任成等面前。

      任成也是一惊,心道这人身法好快,和自己的家传身法倒有相似之处,却不愿再生事端,拉着任玥林音转身从旁边过去。那黑衣人道了一声:“得罪了。”便使手中烟杆直点任成背部风门穴。任成听到背后风声,左右两掌轻轻推开任玥林音,竟嗖的一下消失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的烟杆立刻点了个空,但他心念极快,立刻转身,看也不看一掌向前击出。任成正是以不可思议的身法绕道黑衣人身后,他推人后再施展身法,比其黑衣汉子又更快了一些。他刚落地,又见那人手掌击来,也是一掌,正好印在那人手掌之上,两人内力一吐,那汉子便退了四五步,任成凝立不动,不过这一掌牵动了伤势,只觉心口难受。

      那汉子喝到:“好功夫,又冲了上来。”此时店内吃饭客人均跑出来围观,那汉子三名同伙也在,见同伴落下风,均是眉头一皱。任成实在不想动武,但见那人攻势如潮,只能出手应对。任成看不出黑衣汉子招式名堂,只能见招拆招,又不敢用全力,因此和黑衣人以快打快,转眼过了数十招。那黑衣汉子三名同伙见二人招式精妙,出手迅疾,均自觉不如,个个暗赞。任成见一时奈何不了对方,心中越来越惊,但对面比他更是吃惊。那汉子渐渐用至十成内力,左手掌,右手烟杆,不停向任成攻来,一支翠玉烟杆倒像精钢打造一般,挥舞间带出一股劲风。任成知道招数上奈何一时难以取胜,忽地站在原地,双手轻舞,竟越来越慢,。黑衣汉子见此心中一喜,左手对着任成右掌,右手持烟杆直大任成胸口,一臂加一烟杆,自然长过任成的一只手臂。

      哪知任成正是等他这一招,黑衣人左手刚和任成右手接触,竟被对方手上一股怪力吸住,心中震惊,只得全力灌在烟杆之上,狠狠击向任成,正欣喜觉的对方托大必败,突然觉得人似乎被电击一般,瞬间双眼睁不开脑中一片空白,犹如昏睡了几十年刚醒来一样,待睁开眼睛,对方已在三丈以外,手上正拿着自己的烟杆,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败了。

      不但黑衣汉子自己,周围众人也都不明就里,明明见任成要败,却不知使得何种手段反败为胜。黑衣人心中一灰,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任成也自觉取胜略险,暗暗调息了片刻道:“阁下武功很好,可是我胸口空门打开,难道不觉有异吗?”

      黑衣汉子略一思索,便道:“是我贪功了,不过即使我一击之下不能建功,也无失败之理,不知阁下使的是什么手法?”

      任成道:“你打我胸口,我不去想它,你便无处可击,你一只手被我缠住,另一只手又击而无功,我要打你哪里就打哪里了,至于用的武功,我也实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倒没有故弄玄虚,刚才如电击一般的武功也是他今年所创,用的是内力攻击对方心神,自己还没有命名呢。说完将手中烟杆抛还给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及众人均想:“我打你胸口,你不去想难道我就打不到了吗?”觉的任成此言无理,但事实就是败了,细想一下,又觉其中必有神妙。黑衣汉子思索了一会,说到:“阁下的武功已近由术入道,只怕江湖之上再无敌手了。沈某能见识到这般神功,也不虚此行了,嘿嘿。”又对三个同伴道:“你们也不用去抢那大林寺中秘籍,赶紧给这位先生跪下,求他教你们个一招半式,保准你们终身受用,这比什么秘籍都有用。”说完也不理同伴,径直离去。三名同伴见他胡说八道,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任成也不管围观众人,拉着林音任玥便向客栈走去,此时天一快黑,三人又均不懂夜航,决定住宿一晚,明日早早离开,离开后自是要去大林寺走一遭。想到刚离大林寺不过月余,又要回去,且为玄正带来偌大的麻烦,任成唏嘘不已。

      第二日离了岛屿,收拾一番后就雇车直去大林寺。姑塘镇到大林寺也不甚远,未到黄昏便已来到山脚。任成一路猜想此时山上情形,想必山上外人不少。但上山后却发现并无多人,半山道上有几个打扮怪异的人物拦路,任成知那不是寺中僧侣工人,也不管不顾闯了过去,那些人如何阻拦的住。到了寺庙大门口,依然冷清一片,但门前地上隐隐有些血迹,想来是不久前曾有过恶斗。任成更是担心,也没让人通报,直接进去。

      寺庙前院竟空无一人,连香客都没有,匆匆去到后院知客堂,任成略松了一口气,玄正安然无恙坐在店中,另有数十名各种打扮武林高手依次而坐。任成倒不认识几个。

      殿中众人本是在商议什么事情,待任成三人进入后,玄正站起身来说到:“任施主怎地去而复返?”原来寺中诸位外人正是因任成秘籍所来,玄正修为有德,知任成若是暴露事情,怕是会麻烦不尽,有心提起遮拦。

      任成对玄正行礼说道:“晚辈在外面听闻许多武林人士要来贵寺争夺‘秘籍’,担心会打扰到宝刹清静,便赶来看看。万幸方丈和贵寺均安然无恙。”殿中其他人大多正是要玄正将新得秘籍拿出来,只是玄正武功威望甚高,又和少林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好抢夺,便围住不停软磨讨要。玄正修为虽高,却不善撒谎,只一口说是故人所赠,不便借阅。众人听了任成与玄正对话,猜二人必是关系非常,但这姓任小子一本正经的说是担心大林寺安慰,倒没有一个人相信,均以为也是来“借”秘籍的。

      “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体己他人,老衲感激不尽。”玄正又对殿中其他人道:“这是老衲新交一位好友,武功见识具是不凡,诸位之间可以亲近亲近。”任成见此,对着殿中众人一一行礼自介,虽有人不耐,但也尽还礼。

      玄正有意拖延时间,从前往后为任成一一介绍殿中诸位。任成则未想到来的竟然都是武林之中声望名声极隆之辈:少林寺罗汉堂首座,君山丐帮来了两位八袋长老,华山气宗长老……均在江湖成名已久。甚至还有两位是那摩尼教的护法法王。任成微微心惊,待介绍完毕后落座,任玥和林音则站在他们身后。

      重新坐定,那摩尼教常胜法王道:“玄正大师,你既然承认贵寺有宝待传有缘人,难道我等就无缘了吗?”任成仔细看那常胜法王,四十上下年纪,白衣白帽,帽子极高,与寻常人打扮大不一样,想起上山时拦路那伙人也是这般打扮。

      玄正低颂佛号,道:“法王与老衲相隔千里,今日得见尊面,自是有缘。只是那故交所托之物与法王是否有缘,老衲也不敢确定。”

      “善哉,玄正师兄言之有理,既然那位故人请师兄将其武功秘籍传于品性资质俱佳之人,师兄谨慎而为,自是无可厚非。”说话的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玄清和尚,玄正本是少林寺僧人,因其精修佛法,天下闻名,当今皇上一道圣旨将其调往大林寺做住持。少林寺也听说玄正得了一本绝世秘籍引起无数武林人士来争,便派了玄清和几位武僧过来相助,倒不是来争夺秘籍的。

      常胜法王正要分辨,那华山长老革云聪说道:“大师言之有理。如我华山派,收徒时第一重品性,其次看资质二者缺一不可。”

      玄正道:“华山高足,武功高强之士,行侠仗义之辈尽出,老衲虽久居山中,也是早有耳闻。”

      那华山革云聪笑道:“大师也说过,秘籍需传于品性资质俱佳之人,想来我华山弟子是符合标准的吧?”又道:“虽然本门武功足以让门下弟子终生钻研,但武学一道,能博览群贤,以采各家所长,也是向上之道。”说完看着众人,抚须而笑。众人则心觉,这人好厉害的嘴皮子啊,华山气宗,练气还是练嘴。

      玄正笑道:“革施主言之有理。但老衲得故人许可,有幸观悦秘籍,上面所书总总虽妙悟非凡,但修为不够之人,则难以从中受益。贵派年轻弟子资质人品俱佳无疑,不过修为也许略显不足,观之也未必有多大益处。”玄正话语不算客气,但是却是有理。果然那革云聪面色不悦,冷冷道:“大师既要传于资质品性俱佳的年轻人,又觉的华山弟子修为不够。我倒是觉得大师既看不起我华山派,又强词夺理,似乎想独占秘籍,试问有多少年轻人物修为能如大师般高深?”革云聪虽贵为一派长老,在华山司责刑罚,位置极崇,但心胸气量实在不算宽大,三言两语就已经动气。

      “阿弥陀佛,华山派紫霞神功和太虚剑法独步天下,老衲岂敢有丝毫轻视之心。老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是要仔细斟酌斟酌。况且老衲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再好的功法密宝在老衲看来也不过黄土枯树,岂有独占之心”玄正言下之意正是,东西在我手里,传给谁总不能听你的吧。众人见玄正话里软中带硬,却也不好分辩诸多。革云聪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

      “玄正大师,各位武林同道有礼了。”说话的是一青年男子,却一身破衣布袋,正是丐帮的一位长老。那长老又道:“在下丐帮修腾云,今年三十有一,勉强算是年轻人吧。我丐帮弟子纵有心术不正,欺善怕恶之人,但大多是良善之辈。”修腾云面露微笑,接着道:“在下忝为丐帮十位八袋长老之一,自认为武功略有小成,不知符合大师口中标准。”在座诸人听此人一言,纷纷觉的此人的确算的是年轻有为。

      任成一直听殿内众人各抒己见,忽觉实在是聒噪不已,胸口隐隐作痛,更觉这些人夹杂不清纠缠的很,又觉实在不该为玄正及大林寺带来如此麻烦,便站起来道:“各位就此打住吧,你们要找的秘籍正是在下送与玄正大师的,还请不要再为难大师了。”玄正万没想到任成竟会如此,虽有意为其遮盖,想来也是不能了。至于其余众人,倒没人相信。

      那修腾云见任成比自己还年轻,以为他是来讥讽自己的,冷冷道:“阁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高明,又似乎对在下有些不满?”

      任成也不理他,对玄正道:“晚辈万没想到意气之托会给大师带来如此麻烦,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大师将秘籍还交于我,在下当众毁去,免得争来抢去,打扰佛门清静。”说完,众人均是一笑,都在想:“这小子骗术低级的很,想秘籍想疯了吧。”

      却听玄正叹道:“老衲一时不慎,竟让施主托付之事被传了出去,这才有今日之事,实在不干施主关系。”又道:“既然施主今日重回,老衲自当将秘籍交还与你,还盼施主能早日寻到有缘传人,阿弥陀佛。”玄正所言非虚,今日所受困扰,实在是因为自己寺中弟子不小心将任成托付之事传了出去。

      其余人见状,立刻想到,这必是玄正与那年轻人合演的一出戏,只是不知道那年轻人和玄正究竟什么关系,甚至怀疑是其私生子的也大有人在。

      那修腾云又笑道:“大师你莫说笑,这位兄台就算资质如神,也不可能写出令大师都折服的武学秘籍吧。”余人纷纷附和。

      任成心知,今日之事只怕再多言语也解释不清,不出手是不行的了,看来这所剩的寿命又要短几分了,看了看任玥,任玥正是一脸担心,他心里一酸,却嘿嘿笑道:“在下成与不成,一试便知,阁下来试试吧。”说完便出了知客堂,站在门外凝立不动。

      修腾云见此道收了轻视之心,但他年纪轻轻做了丐帮八袋弟子,自有惊人之处,见对方挑战有心炫技,便跟着走了出来。余人见有戏看,均离座出来。

      任成朝修腾云拱手施礼,修腾云还礼,刚说了一个请,正准备出招,却发现任成竟已消失在自己面前。他微觉不妙,但手上脚下却不停,原地挥舞着一支三尺來长的的铁棒,紧紧护住全身。修腾云一面挥舞铁棒,一面四周查看,竟始终找不到对方人在哪里,心疑是不是施展轻功跑了,看来轻功不错啊。修腾云不耐,正准备叫喝,突然一股大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十几个高手同时用劈空掌攻击自己一般,端的是不可思议。眨眼之间,修腾云暴喝一声,硬生生拔地而起飞出一丈来高,这份轻功引得喝彩一片。正当他欣喜自己躲过对方奇怪进攻之时,忽觉脑门一痛,似有人用手指在自己额头轻轻弹了一下,全身立刻失去气力,从空中直直落了下来。还没看到对方的身影,他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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