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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忆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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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终了,陆逊上次见过的那个翠姐就来带走了周循。周瑜踱到廊上,这次吹的是箫,天际一抹蛾眉月。
“依旧是一缕哀思”,陆逊等箫声停下时说。
“雄黄酒已经备妥,以酬知音。”“知音”这种称呼,顿时让陆逊有了受宠若惊之感。
周瑜为陆逊和自己斟了酒。
“好几年了,我都是自斟自饮”,寂寥的自述让陆逊的心不觉收缩了一下。
“逝者已逝,故人已矣”,陆逊不禁同情地说道。
“从你听出我笛声中的哀思时起,我已将你引为知音,不妨将往事说与你听。我记得三年前一晚我在巴丘营里准备入眠,可是辗转难眠,我便坐起披衣。正当此时,报门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我就知道出大事了,果然……
“我当时不假思索,立即策马狂奔回吴,部曲被甩在后头”,周瑜顿了顿,喝了杯酒才接着说,“也许你会笑我,星夜里我骑着马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以至于我到了吴侯府后出奇平静,欲哭都无泪。
“现在想想,直到伯符去了我才想通一些事,后悔莫及。”他的神情黯然起来,连旁观的陆逊都为之牵了肠挂了肚。可是陆逊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是局外人,哪怕他愿意入局。
周瑜给两人的杯盏斟酒,却和自斟自饮自述没什么不同。直到月隐入了柳梢,他才说“时候不早”。
陆逊会意,便起身告辞。
周瑜避席回礼时,也许是酒意,他一下失了重心。陆逊伸手去扶。待扶稳时,陆逊已贴在了壁上,青白分明的眼眸凝视着周瑜。
周瑜望着眼前的星眸,烛光太暗,看不清陆逊的脸,只有这对眸子闪着光。周瑜似乎忆起了什么,于是他低头吻了陆逊。两双棱角分明的唇胶着,像周瑜想像中的某个场面。
于是两人倾倒于席。陆逊衣带被解散,身体暴露于空气,接着有周瑜火热的吻覆上,陆逊始终没有拒绝。直到高潮过后,周瑜因酒醉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陆逊才穿回衣服拖着伤痛的身躯谢绝周府门卫备车马的提议,踏上归途。
夏未至,空气带着江水的湿意,陆逊茫然地走在青石板路上。他许是期盼过周郎的青睐,但他料不到一切来得如此迅猛。
他忆着周瑜对他的侵占,周瑜的手抚过唇吻过的地方仿佛还火烧火燎着,值得他庆幸的是,周瑜起初唤的“伯符”到情迷意乱之至时,成了“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