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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辞和即墨白在红线街的清雅轩喝茶,二楼临街的位子视野格外好,明前龙井茶汤清澈,晕开淡淡香气。即墨白在南江算的上是半个名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被留在这里,昭辞端着杯子轻轻吹散袅袅白雾,小酌一口,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好茶。”

      “小师弟,你究竟惹到谁了?不光万事楼的少主在打探你,就连浙州魏家也在找你。”

      即墨白好奇又担忧的看着对方,昭辞微微一愣。

      “魏家?”

      “对,浙州首富魏毓鑫的独生子魏冬,这是赏令。”即墨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那上面简单勾勒的人头戴道冠,面容倒有五分神似,“大师兄没和你说?”

      昭辞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冷了一些,怪不得那几日投宿客栈都只有一间房,而自己的素面又如此奢华。万事楼少主,魏家公子,他那小徒弟还真是能耐大了!

      “小师弟?你怎么了?”

      感觉到周围空气冷了一些,即墨白直觉不妙,好在这时月寒砂蹦跳着上了楼,那冷凝的气氛瞬间消散无踪。昭辞放下杯子目光却并不是马上转向她,月寒砂自顾自喝了口茶。

      “大师兄让人缠上了。”

      “什么?”

      只这一句就让即墨白和昭辞都诧异的看向她,月寒砂倒是淡定得很。

      “月老庙碰着个算命的,拉着大师兄去茶房聊了半天不说,现在还在那边的玉器行说要挑个什么……如意坠?那算命的别看长得一表斯文手脚可不太规矩,不知道占了大师兄多少便宜。”

      “臭小子还反了他了!人呢?”

      即墨白噌地蹿了起来,满脸怒气,月寒砂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

      “就在那边。”

      “胡闹。”

      昭辞微微皱眉拂袖而去,即墨白赶紧跟上,月寒砂一把抓住他。

      “师姐?”

      “你别跟着添乱,来,喝茶喝茶。”

      即墨白看着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月寒砂,莫名打了个冷颤。

      诺记玉器行距离清雅轩不远,昭辞虽然未用轻功也很快就找到了,店里人并不多,一进店门就看到弦歌在角落里拿了枚腰坠细心端详。他身后站了一人,此时正环了一只手在他身前指指点点,弦歌边听边点头,他的心思全放在腰坠上,丝毫没有在意那人姿势暧昧已经快要将他搂进怀里。昭辞目光一黯,本就冷肃的面孔更添三分不悦,弦歌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脸上瞬间漾开明媚的笑容。

      “华商,你怎么来了?”

      昭辞走近二人伸手一揽弦歌的腰,那人只得收回手后退了半步,弦歌被昭辞搂进怀里略感诧异,不过他还是指着手里的腰坠满脸喜色。

      “张先生说我选的这枚腰坠是青玉晶,我不太懂,但是看着很是喜欢。”

      “张先生?”

      昭辞把目光转过去,那人生的白净斯文,一身灰色儒衫看上去倒是书卷气十足,见他看向自己拱手一礼。

      “学生张勇。”

      “幸会。”

      昭辞淡淡点了下头,伏在弦歌耳边声音和缓。

      “我见小寒回来你却不见人,有些担心。”

      他难得收敛了冷肃气息,此时神态亲昵与弦歌仿佛是一对寻常恋人,而弦歌娇羞的冲他浅笑,递了递手中腰坠。

      “华商可喜欢?”

      “你挑的我都喜欢。”

      只见弦歌脸上染了一抹绯红,十足小女儿神态,买下腰坠对着张勇盈盈一福。

      “幸得张先生提点,只愿这次可得尝所愿,小女在这里先谢过先生了。”

      “林姑娘客气了,还祝你与心上人早日喜结连理。”

      张勇笑的高深莫测,二人与他拜别,相携着离开了玉器行。

      “你反应倒快,我还怕你冷冰冰的把人给吓跑了。”

      走在街上弦歌虽然仍旧嘴角含笑却是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再也不见女子娇弱神态,昭辞也肃正了一张脸,看上去云淡风轻。

      “师兄是怎么说的。”

      “我是书香门第你是江湖侠客,家里不同意便私奔了,小寒砂在路上就帮我想好的说辞。华商,你生什么气?”

      进了清雅轩弦歌说话更是随意,连那假声都省了,昭辞已然收回手,转过头看他。

      “那人心思不纯。”

      “我这清心寡欲的小师弟既然能看出别人的心思,怎么就认不清你那小徒弟到底是怎么想的?”

      昭辞微微一愣,弦歌也不理会他作何反应,自行快步上了二楼,月寒砂见了他便迎了上来。

      “大师兄,可是有眉目了?”

      “你这鬼丫头果然聪明。即墨,你带人去月老庙后院的茶房,小寒砂给你引路,我想那屋子里必定有通往后山的密道,人应该就藏在那里。不过这些也是我的推断,你行事之时还望务必小心,别打草惊蛇。”

      “师兄怀疑那个张先生?”

      昭辞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弦歌笑着为自己倒了杯茶,目光一凛。

      “他还真当我是个好糊弄的小姑娘了。”

      “大师兄怎么知道的这些?”

      即墨白有些诧异,弦歌握着茶杯拇指不经意间磨蹭着杯口。

      “我们说话时门窗紧闭,然而茶杯上的水雾却有些杂乱,我想应该是从密道漏进来的风。张勇的鞋子上沾了不少草汁,袖摆上有树枝划过的痕迹,离得近了还能闻到幽蝶兰的味道。”

      “幽蝶兰?”即墨白惊讶的重复了一句,月寒砂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

      “用幽蝶兰可以制出一种叫百日醉的迷药,非常厉害。”

      即墨白解释着,弦歌点点头。

      “要掩人耳目的种植幽蝶兰,后山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这花香还有使人迷幻的作用,也能阻碍别人寻到他的落脚点。”

      “怪不得都没人找得到他……我这就带人去!”

      “动静要小,毕竟我也是推测。”

      弦歌又交待一句,即墨白表示明白,他和月寒砂找了后街人烟稀少的地方,这才跃身而出匆匆离去。

      “华商,我们去街上逛逛,我想那张勇一招没得手应该不会轻易罢休,咱们去引引他。”

      “也好。”

      昭辞点点头,弦歌把手中腰坠塞给他,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解释着,“当年我曾有幸在东海见过一次,这看似不起眼儿的腰坠确实是青玉晶,可惜只有这么小一块儿当不得铸剑的材料。不过青玉晶十分罕见,戴在身上亦有驱邪辟蛊的作用,颜色和你倒也十分相衬。”

      那小小腰坠缚了银丝盘花,掌心大小的青玉晶温润如玉却又含着点点荧光,雕成双鱼太极的样式,简洁大气。昭辞看着倒也喜欢,便收下戴在腰间。

      “多谢师兄。”

      “怎么这么客气?”弦歌伸手轻抚了一下他的头顶,随即挽上对方的手臂,“走吧。”

      红线街就在月老庙附近,商铺林立格外热闹,两人走得很慢随意闲逛,不多时拐到隔壁的平西街,又是一条热闹商街。正在这时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清啸,昭辞抬起手臂只见一只雪白大雕稳稳落下,弦歌还在诧异的时候远远跑来一个少年,蓝色衣衫相貌俊朗,面上却是惊喜混着委屈,直直扑了过来。

      “师父!我可算找到您了!”

      楚笙向来行为举止端方得体,什么时候这般激动过,昭辞一时惊讶倒也没有闪避,让那少年抓了袖还有些发愣。

      “师父啊!您可吓死我了!子轩日前回山说把您给气跑了,把我给急的……我这就赶紧出来找您了!师父您可还好?有没有哪里不适?”

      “为师无碍。”

      即便平时再老成稳重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对方这么说赶紧上下一番打量,见自家师父面色红润气色很好,楚笙这才松了口气。他自觉失态赶紧松了手,还未开口昭辞已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冷肃容颜带了清浅的温和。

      “你这一路行来,倒是清减了不少。”

      周子轩跑回王屋山白雾峰,见到只有楚笙一人在就知道昭辞没回来,然而不等他再跑已经被怒气冲冲的师兄兼大哥给抓住绑回屋里,看着面色不善的那人他只得老实交代自己把人给气跑了,并且还添油加醋的说昭辞走的时候衣衫单薄身无分文内息不稳气海亏空,只盼楚笙赶紧放了自己去寻人。然而他没想到,楚笙听到他这么一说喊了一声混账,匆匆收拾了行李就下山去了,甚至忘了给他解绑。楚笙知道师父去南江访友,却又担心他遇上什么意外,总之一路上劳心伤神真是好不容易才赶到南江。

      “徒儿无事。师父,子轩年纪小,冒犯了师父之处我这做兄长的愿承担责罚,只望师父念在他少年心性冲动,莫要再生气了。”

      楚笙焦急的为周子轩求情,昭辞眉头微微一蹙,看着楚笙风尘仆仆眼下一圈青色阴影的憔悴模样终是狠不下心,只是淡淡的应一句,“此事稍后再提,为师此时尚有事情要办。”

      听到昭辞这么说楚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师父此时的装扮和平时简直大相径庭,看上去就像一位江湖少侠,英姿飒爽。

      “师父,您这是?对了,我刚才见您身边还有一位姑娘,怎么这会儿不见人了。”

      昭辞猛然回神,他光顾着和楚笙说话竟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弦歌的影子!

      “糟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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