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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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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程子初醒了,打开一个小门,把我扔进小黑屋里。
晚上,他现在我的面前,一边喝酒一边,对我不停羞辱。每次泄欲之后,他都回饶有兴趣的看着遍体鳞伤的我,仿佛欣赏艺术品一样,对我身上的伤疤赞不绝口。
之后,从袋子里取出一些白颜色东西洒在我身上。一时间疼得我几欲昏厥,那些白颜色的东西竟然是盐。
他疯狂的笑着,拷问我关于程韧的情况。
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别想见到程韧。”
他说:“我怎么会让你死,如果你继续嘴硬,我只会让更加生不如死。”
之后他堵上我的嘴,又开始朝我撒盐,血融化了盐,在我身上一点点留下了,我疼的一身冷汗,昏死过去。
他一盆冷水把我泼醒。我顾不得生气,他懒得吮吸着嘴唇上残留的水滴。程子初开怀大笑,说道:“白一城,你也有今天?渴吗?求我!”
我扭过头去,他笑得更灿烂,撕开我身上已结痂的伤口,开始追问程韧的一切。他,他一边撒盐一边说道:“白一城,我有这么多盐,就不信我问不出来。”
在这阵剧痛中,我再次昏厥。午夜时分,我被一阵声音吵醒。醒来时手脚被缚,嘴被堵上,隐隐约约的从门外传来几个人的对话。
一个人对说道:“猫爷,你这盐怎么又涨价了?”
那人话音刚落,程子初话音响起:“爱要不要,我这盐已经够便宜了,要不然你去中盐进货吧。”
之后又一个声音响起:“别介,猫爷,小孩子不会说话,别跟他一般计较。看在咱们老关系的份上,给我便宜点。”
有人来了!我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拼命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一时间气氛变的很安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问道:“什么声音?”
程子初笑着说:“我怕不安全,养的狗守夜。”
之后那个人没再多问,继续和程子初讨价还价。最终完成交易,他们开始搬货。折腾了半夜,程子初累的坐在我面前拿出塞在我嘴里的东西,他冷笑着:“还不肯说吗?”
我张开嘴,吐了他一脸唾沫。
只见程子初笑了起来,说道:“今天我累了,就不和你大动干戈了,换个法子治你。”
说完,他走进小屋,拿出一小袋子白颜色的粉末,溶于水后,吸进注射器中,笑着对我说:“知道这是什么吗?它会令你生不如死,现在还嘴硬吗?”
我很狠的咬紧牙关,我深刻的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个东西曾经折磨了我的林豫,果真林豫喝了有问题的水,就是他做了手脚。
一时间仇恨涌上心头,仇恨的毒蛇在我心里扭曲的缠绕着,我紧紧的我进拳头。
脑子飞速的运转,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我装作惊恐的样子,开始求饶:“程大爷,我错了,我什么都说。”
“说吧。”
“你先解开我的手,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吧程韧毫发无伤的送到你面前,好吗?”
“你要是报警了呢?”
“我不会,我小命现在就捏在你手里,怎么干造次。”
程子初将信将疑的来到我身边,把注射器放在脚边,解开我的手。
几天反绑我的手几乎失去了知觉,我简单活动着手腕。程子初把电话递到我手里,我迅速捡起注射器,瞄准程子初的血管扎进去。
程子初的手机瞬间掉落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颤抖着嘴唇吐出一个字:“你……”
瞬间,他脸迅速变了颜色,浑身颤抖,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兴奋中。我拿起身旁的啤酒狠狠想他的头砸去,啤酒瓶受击碎裂,程子初一下子坐在地上,学从他的头上流出来。
我匆匆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俯视着他:“程子初,你想知道程韧在哪,我偏不告诉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程子初在我背后,吃力地喊道:“白一城,我不会……放过你。你回来,帮帮我!”
一丝诡笑在我的嘴角浮现。程子初,自作孽不可活,这些都是你自作自受,我给过你机会了。
终于,我逃了出来。几天没吃东西,我手脚无力。可是顾不上那些,我拼命的向外跑着。
四下寻望,才发现这是郊区的一出仓库,周围没有一辆出租车。我跑到不远处的一座库房求助,向那个负责货运的司机说明了情况,他把我扶到车上,给了我一件大衣。
他开着货车在我向市里驶去,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停在低格工作室门前,司机大哥拒绝了我的把我放下车。终于回家了,我的紧绷的心弦终于落地了。
我笑着邀请司机大哥进屋坐一会,他笑着摇摇头。
我准备脱下衣服给他,他却让我穿着,对我说:“不急,没多少钱,过几天来取。”
我给他留了手机号,脚步轻快的走向工作室。可是刚刚到工作室门前,却发现气氛不对,门口围了许多人。
片刻,林豫戴着手铐,被两个警察押出工作室,身边是他临走之整理的的行李箱。
我仿佛失控了,冲了去拦住警察,说:“你们抓错人了,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一个警察拉开我,怒斥:“别妨碍警察执法,你知道什么事情吗?”
我脑子飞速旋转,却想不出个究竟。这样不行,就算是瞎编也得是我做的。于是我口不择言:“欠钱的是我,放火的是我,都是我,我监守自盗,你们抓错人了。”
“别妨碍我们执法了,不然我以妨碍公务的名义抓捕你。”警察不再理会我,径自押着林豫走向警车。
我疯了一般向他们冲去,却被王嘉明一把拦住,我奋力地挣扎,却没能逃出他的束缚,被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林豫回过头,目不转睛盯住我,对我凄迷的笑着。
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目光始终锁在我身上,眼睛里充满着我看不懂的神情,仿佛是在作最后的告别。
我挣扎想要摆脱王嘉明,拼命的向他爬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豫被带走,撕心裂肺的喊着:“都是我做的,要抓就抓我。”
最终,林豫还是被带到了警车上,警车迅速的驶离工作室,消失在滚滚车流上。
我终于失去所有的力量,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王嘉明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之后说:“白一城,你振作点。”
之后他来拉我,大衣送我身上滑下去,刚刚反复的挣扎撕裂了身上伤口,一道道鲜血淋淋露了出来。他惊愕的看着我,颤抖着伸向我:“你这一身伤,怎么弄得?”
吴倩迅速的跑过了,把大衣再次披在我上,她对我说:“白一城,我怀孕四个月了,你乖乖的啊。”
说完,她搀扶着我进了屋子。屋子里一片凌乱,地上散落着A4纸。
“林豫为什么被带走?”
“这……”吴倩面露难色。
“说!”
王嘉明见状,迅速解释道:“警察接到举报,说你藏了不该藏的东西。之后开始搜查,在小库那箱A4里找到了一小袋白色的粉末。恰好林豫刚刚回来,他主动认罪,于是就……”
“怎么可能是林豫,他才刚刚回来!”
“我也纳闷,那箱A4纸,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那箱A4纸不是你们让快递送来的吗?为什么被抓的是林豫?”
“你怎么可以这说话,我们怎么可能藏那种东西。再说了那箱A4纸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还以为是你让快递送来的呢。”
“林豫说过什么吗?”
“他……他说他在秦皇岛有一处房子,从你有病就开始卖,最近终于有买家了,他回去买房子了。”
哦,对了。他临走之前给我一张卡,告诉我债已经还了,里面还剩四万,一万给你交房租,剩下的给工作室。
我不再说话,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一时沉默,吴倩和王嘉明开始整理屋子。
我很狠的握紧了拳头,林豫,我要救你出来!我忽然想到了程子初,他在库房里拿出的注射器,这一定又是他所为,他想把我置于死地,早就做好了伏笔。就算你的计划天衣无缝,我也要找出破绽。程子初,我再也不会心软,这次我要以性命来偿还你的所作所为。
我在工作室里迷迷糊糊的睡着,醒来时已经日落西山。
王嘉明和吴倩在身旁,不忍的看着我。王嘉明擦了一把眼泪,说:“阿城,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微微的笑着:“好啊。”
我笑着,他们却哭得更凶了。
医院里,灯光惨白清冷的照着,我安安静静的输液。恍惚间,林豫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街上灯火通明,他笑着说:“此时此刻你就在我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昏暗的走廊里,他紧紧地拥抱着我说:“白一城,我走了。”
信号不好的电话里,他断断续续的说:“白一城,我不在这几天,你负责把那些玩具都卖出去,不许以公谋私。”
相顾无言唯一笑,须臾天涯隔海角。
风云变幻终难料,无奈多情随风摇。
耳边一语尚未冷,只留离情万般绕。
不许来生再相逢,千死万辞情难消。
医生来给我上药,脱下我衣服后,着实吓了一大跳。我安慰道:“没事,伤口撒盐我都受的了。”
王嘉明目瞪口呆,说:“白一城,我们找你好几天了,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转移话题,对王家明说:“我饿了,去给我买点吃的吧。”
“好的。”说着,他走了出去。
“你怀孕很久了了?”
“是的。”吴倩回答着,目光冗长而忧伤。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跟他计较,他是个好男人。只是我们中学时,他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我保护。”
“我知道,你不用劝我,说说你吧。”
“我?”
“看你的表情,你好像知道是谁害林豫。”
“我知道。”
“是谁?”
“恕我不能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
“我是别人?”
“是。”
“好吧,我就是别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你所料我生气了。”她气愤的说着:“可是白一城我告诉你,就算你要报仇,就算你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就算你天怒人怨,你也是我吴倩的朋友。我现在就回去找褚浩,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完,她夺门而出。恰好遇见回来的王嘉明。王嘉明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吴倩气愤地离开,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把买的面递给我。
我笑着说:“这会又不饿了,打完点滴你陪我回家吧!”
“好,我送你回家,免得再被欺负。”
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等待点滴打完。回到的路上,我开始不停的吸烟。似乎,香烟燃烧着肺,心就不会那么疼。
在我家楼下,我看到程子初站在他的车旁边。
他上前,狠狠地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摇着:“白一城,你为什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回家程韧都跟我说了,是我误会你了,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信吗?现在你满意了,这不正是你希望看见的吗?”我说着,挣脱他的手。
“不!我要补偿你。”
“补偿?你用什么补偿?你有什么资格补偿?”
“明天,我就给你注资。我现在还有别的营生,可以给你注资。”
“别的营生?我嫌你的钱恶心。”
王嘉明推开他:“滚吧,阿城都说不想看见你了。”
没几天,吴倩带着褚浩再次出现在工作室里,他们还带了一个漂亮姑娘。那个姑娘见到后,对我说:“白一城哥哥,我认识你。”
“你是?”
“我是小诺啊,林豫哥哥的未婚妻。”
我忽然想起秦皇岛和褚浩婚礼上见过她,惨笑着说:“对不起,我害你的未婚夫进监狱里。”
“我不是来责备你的,你的心里一定比我更难过。我只想说,我前几天去看林豫哥哥了,他还没判刑呢。他说,如果这次他能侥幸的活着,小暑之后第二天,你去看他吧。”
我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林豫竟然还记着。他没忘,他真的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