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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地瓜,地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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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孤铭还是不出来,谭挽又拿阮苏苏威胁他,他仍然不现身。卫疏狂可怜兮兮道,“师姐,我也饿了,我们先吃完再说吧。”
谭挽只好打开盒饭和卫疏狂共享午餐,两人吃了午饭,身体渐渐变得暖活,雨也慢慢停下了。
太阳露出了一点影子,谭挽打算扶着卫疏狂回去。野草上挂着晶莹的雨珠,微微吹过便簌簌地落到地上,仿佛又落了一阵雨,卫疏狂感觉不对,立刻护在谭挽面前。
“谁!”
“谭挽姑娘你好,不知可否请你和我走一趟?”曾经和他们在强盗窝有过一面之缘的凌苍梧手握长剑,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
“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谭挽抱住卫疏狂胳膊,难以置信看这凌苍梧,“你离开宁师兄,就不怕他遇到危险吗?”
“果然我就不应该和你说一句话,你的话真是让我良心不安啊,”凌苍梧说着话,手里剑势如风攻向卫疏狂,“既然姑娘还记得宁微,不如姑娘束手就擒,也省得伤了你旁边这个帅气的公子。”
冷孤铭在盒饭里放了化功散的解药,然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卫疏狂不可能完全恢复武功。他只能凭着武者的直觉抵抗凌苍梧的攻势,但即便如此,他嘴上却是不客气,“我打不过冷孤铭,还能打不过你不成!”
这次的冷孤铭好像真的已经不在了,卫疏狂抵抗了一会儿,终究不如凌苍梧,翠绿的草地上不时添上几簇鲜艳的红色。
“流光!”流光剑乍现卫疏狂手中,此刻的流光比上次挑衅秦朗时候更加光彩夺目,卫疏狂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划过,“风剑阵!”
流光剑尖聚气一团白光,刹那之后,白光升到空中形成一个奇特的阵法,随即,无数风剑从阵法中生成,直袭凌苍梧。
片刻之后,荒园内不留一棵站着的草,凌苍梧血迹斑斑神情愤恨,“用挂算什么本事,如果我有这个,我早就天下无敌了。”
“凌公子,现在请你说说为什么要绑架我?”
凌苍梧闭上眼睛打坐疗伤,“为了宁微。”
宁微与凌苍梧都是苍国人,他们出生武林世家,长大后就一起仗剑江湖,然而宁微被奸人所害功力被废。前段时间,凌苍梧得到消息,如果他能够帮苍国肃武王绑来谭挽,就能得到冰莲,而冰莲是能够帮助宁微恢复武功的圣药。
“肃武王?这是谁?我不认识啊!”这么说上次在客栈要绑架她的人也是肃武王派来的,谭挽感觉乱七八糟,其中目的匪夷所思。她心里踌躇是否要用春雨看过去,然而转念一想就放弃了,“算了,不重要的人,不管了。”
打坐疗伤的凌苍梧听到谭挽的话,睁开了眼睛,郑重对谭挽道,“他是苍君新封的王爷,此人睚眦必较,你们不可不防。”
卫疏狂擦去汗水,动用流光剑太耗精神力,他现在感觉非常的困,“既然你们认识,带他去找老师吧。”
凌苍梧便随着谭挽和卫疏狂回去太傅府。阮苏苏在午休,和风在教秦朗和欧阳陌认识阿拉伯数字。
阮苏苏就被吵醒了,乍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眼前,阮苏苏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才看清楚这是凌苍梧,她正好奇他怎么也来了玄国。
凌苍梧立刻跪下,阮苏苏愣了一下,马上心领神会,“不用跪了,你和宁微的事我同意了,我也会去和逍遥子好好说道说道。”
凌苍梧纳闷看了看阮苏苏,随即要事情与阮苏苏说了一遍,谭挽却接过话,将他要绑架自己的那一段删去了。
阮苏苏收敛了笑容,她记起逍遥子曾和她说过,宁微被废武骨,内力滞留体内反噬经脉,每过一些时日就会感觉万蚁噬咬,痛不欲生。
凌苍梧见阮苏苏沉默,以为她是有办法却不愿意说,立刻弯腰重重磕着地面,沉重的声音一下一下打在众人心上。谭挽亦渴求地看着阮苏苏,如果有办法就别再为难他了。
阮苏苏转过身去,“宁微的情况我听说过,冰莲能够恢复内力却没办法重铸武骨,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好好陪着他吧。”
“你是要我认命?!”凌苍梧激动地站了起来,鲜血淋漓的面庞看着狰狞可怖,“不可能!”
阮苏苏忍受了他的无礼,“我没有办法,你走吧。”
她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凌苍梧心如死灰,他走过许多地方,问过许多人,所有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然而他从来不曾绝望,只是马不停蹄地寻找着下一个大夫。可是阮苏苏的一句话却永远断绝了他的希望,如果他没有来这里,如果从来不知道冰莲那该多好。
凌苍梧恍惚离开太傅府,街上人来人往喧嚣不绝,他内心越发悲凉,为什么罪恶滔天却能长命百岁,为什么善良如宁微要遭受如此罪过。
“要救宁微只有一个办法。”凌苍梧忽然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说道。
“别回头。”
凌苍梧停下了转身的动作,他僵硬在风中,就像一幅定格的画。
“吾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你付得起吗?”那个声音说道,凌苍梧看到了他黑色披风在风中起舞。
“请说。”
“若能学成《神道律典》,可登天道,什么重铸武骨、根骨、猪骨都不值一提。”
凌苍梧沉默了,那个声音又道,“你在怀疑吾为什么这么好心?我可不是好心,吾是要收报酬的。”
“这本书一共五十页,你帮吾做一件事,吾就给你一页书,如果你想要一整本,你就要成为吾的走狗,你是先要一页试读,还是一整本呢?”
成为别人的棋子,被人左右生死么?然而没有宁微的未来,他将永远痛苦、愧疚,如此与死何异?
“一本。”
“吾会让你诛杀忠臣,你愿意吗?”
“吾会让你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你还愿意吗?”
三声“你愿意吗”重重压在凌苍梧心上,他不愿细思,握紧拳头,大声说道,“一个问题问这么多次做什么!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救宁微,我什么都愿意。”
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凌苍梧看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本书,他紧紧握住书本,仿佛有千斤之重。
“对了提醒你一句,”那个声音又窜入凌苍梧的耳里,他回头看去什么人也没看到,“你可别看这本书,这本书只有宁微那样的圣母才能看。”
太傅府里一片宁静,几个徒弟似乎对阮苏苏无情的拒绝似乎有些怨言,一个个的都不和她说话。
阮苏苏也懒得搭理他们,一个人到花园里赏花,太傅尾随而来似乎是要开解她。阮苏苏瞪他,“你鬼鬼祟祟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是想要干什么?”
太傅感觉自己的好心被玷污了,只好和她说谭挽的婚事,谭挽希望这几日就能完婚,但太傅认为再怎么急也得先去边疆通知大将军一声,这么草草就嫁了会让别人以为他的女儿恨嫁。
阮苏苏遂和太傅说了谭挽能够预见未来的事,表明了谭挽的忧虑。
“那我更不能让她嫁了!”太傅大惊,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女儿未来必然痛苦,那还不如开始的时候就不要认识。现在既然已经相遇,那他这就要去把谭挽绑起来,不让她再见卫疏狂一面,只希望她还没有喜欢得那么深。
“你阻止有用吗?”阮苏苏问道。
“有没有用试过了才知道。”太傅愤然说道,然而他却止住了脚步,他知道阮苏苏说的没错。
第二日阳光正好,谭挽与卫疏狂一起进宫面圣,希望玄君能够为他们定下婚期。
玄破军看着谭挽小鸟依人地伴在卫疏狂身侧,脸上笑容不减,她抓起谭挽的手,带着她来到御花园的一角。
“这是孤王从海外特地为你寻来的植物,你看看喜欢不?”玄破军温柔地说道,卫疏狂就只能站在一旁恨得牙痒痒。
玄破军搜寻来的植物相比御花园里的其他花草实在平凡,既没有美丽的花朵,就连枝干都毫无奇特之处。谭挽却是惊喜万分,就连卫疏狂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你竟然能找到这些!”
“地瓜,土豆,还有这个是花生!”谭挽指着那些植物如数家珍。
看到谭挽高兴,玄破军也很高兴,得意洋洋地瞟了一眼卫疏狂。
谭挽绕着地瓜土豆地跑了一会儿,然后跪在玄破军面前,“多谢陛下,也多谢寻得它们的将士。”
玄破军连忙把她拉起来,谭挽站起来抹去眼泪,“破军,我们来挖地瓜。”
地瓜被挖了出来,然后又被谭挽分了尸,玄破军看得莫名其妙,谭挽要她寻来这些肯定是拿来种的,可现在它还没开花呢就被切成这样还怎么种。
“破军,宫里有荒废的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