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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级]江森自白 流年 ...

  •   即使是清明,出入墓园的人依旧寥寥无几。
      简单得让人看起来有压抑的感觉,只是一块立在地上形状比较规则的石板罢了。上面只有“凌沫”二字。用很浓的黑色刻下的。
      虽说朴素,但是很高调。墓碑白的耀眼,碑文黑得浓烈。巨大的反差好像要让看见的人窒息。
      他摆上了一束栀子,朴素淡雅。秦然的记忆里,除了小如,这便是他最美的记忆。
      小然家的院子里种着无数的栀子,每到夏初,一家人便会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它一点点的生长,开花。
      然的心里依旧很清楚地记着,每当看到一个饱满的花骨朵绽开的一刹那,一家人的脸上便会有着数不尽的笑容和幸福。
      栀子花的花语:永恒的爱与约定。
      就如同普通的幸福家庭般他们期待坚持并相信着“永恒”,他们以为就会这样走下去,幸福和睦一辈子。他们没有做也不做分离的打算,因为他们太自信,太自信自己所做的承诺会守一辈子。
      随后的生活,也是庸俗的,父亲与母亲由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开始争吵,然后声音逐渐扩大,伴随着父亲打在母亲身上的声音,和母亲的尖叫声与打烂瓷器的声音。
      最后永远以父亲重重摔门的声音结束,母亲蜷在沙发上痛哭。
      这时,一直躲在房里的小然出来了,看着客厅里杯盘狼藉和母亲的痛哭声,他不知所措且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懂得如何安慰妈妈,也不懂得出去阻止这一切,他只会在父母争吵的时候默默地搭积木,画画。即使门外的喧嚣无法使他静下心来,。
      他想过,在父母吵架的时候,站出来做出反抗的动作;他想过,在母亲啜泣的时候去安慰着她,给她面纸;他也想过,在父亲即将摔门而去的时候,去拽着他的腿告诉他说自己到底有多难过。
      可是因为然的内敛与自闭,这些想着的事情,都没有做到过。

      突然有一天,妈妈拿着一个绿色的本回来,凭着自己的只是,他只认识出“离”这个字。
      仅一个字,也让他明白了一切。他明白,爸爸和妈妈分开了,自己也再看不到自己的亲人了。
      那一天,他的妈妈对他说:“小然,以后你要好好跟着妈妈过,要听话。”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习惯性地用手抹了抹眼睛,却是干燥的。他以为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会落泪。
      可是没有,他便认定自己不伤心。

      当姥姥一把火烧了灵堂时,他没有落泪;当他被崩溃的母亲用藤条抽打的时候,他没有落泪;他站在码头上用一种飞翔的姿态扑向海面的时候,他也没有落泪。
      他认定自己是不伤心的。
      记得自己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绝望,去做自己的刺客。”
      做自己的刺客,对他来说,是一种欲,一种觉得死都很奢侈的欲。他否认着自己的存在,他接受所有的打骂,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幻想着自己是一个玩偶。
      这是他的过去,我所知道的,四岁时的他。

      我所不知的他,是在那一段时间,然有一个生活得比常人还要幸福的邻居。女生的妈妈把所有的祝福用名字来表达,她叫Fay——仙女。
      飞很对得起父母赋予她的名字,清晨,她拿着摸起来还烫手的cookies跑到然的窗外,动作轻而急迫地敲着门。饼干不断从右手换到左手。
      “小然,这是妈妈新做出的曲奇。”
      他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飞,冷冷地抛出一句:“我不喜欢饼干。”
      飞愣在那里,从来没被拒绝过的公主,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打击。
      随后依然是这样:“小然,这是从哈根达斯买来的Tiramisu哦,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食。”
      “……”
      “小然,这是阿婆做的豆花,很好吃哦。”
      “谢谢。”
      就这样过渡到“飞,我长大一定要娶你。”
      “好啊,我会等你的。”
      飞就是这样等的,用她的耐心与对他的相信。因为时间的流逝,他把在新西兰的日子好好封存在自己的心底。包括她。

      良久,小然站起身,目光触碰到飞后立即闪躲开去。他不知该说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说抱歉的话。
      “儿时的事情,怎能当真呢?”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一脸淡然。
      “秦然!”我几乎把嗓子喊破,“如果儿时的事情不能当真,那你为什么要去喜欢小如喜欢那么久?!如果儿时的事情不能当真,你凭什么一直都霸占着小如,从不给我插手的机会,你为什么不问小如她到底喜欢谁?就因为小时候她救过你,你就去一味地进入她的生活,人家把你忘了你还偏要让她记起!”
      他怔怔地看着我,一脸不解与惊讶,嘴微微张开。随后,他又无力地蹲下去,头深深地埋进了手臂当中。
      即使多年未见他这副模样,但已经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大院里,我们一群孩子在玩警察小偷的游戏。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坏人,小孩的逻辑——坏人一定要被痛打。
      “你!过来!”一个孩子霸道地用中指点了点秦然。
      在树下沉默的他,听话地走了过来。
      “你演坏人!”
      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但本分地担任着“坏人”的角色。
      游戏的结尾永远都是他被我们抓住并且几个人一起打他,叫他做狗叫,在地上打滚,甚至于跪在我们的面前。
      那时的我们,已经朦朦胧胧知道尊严的含义,至少我们打架的时候会去反抗,也不会去随便求人。
      那天领头的男生心情很不好,拳头重重地落在他的身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其他孩子看到之后也开始这样做,包括我在内,他仿佛是一个方便我们泄愤的沙袋。
      一个女生终于看不惯我们这样做:“别打了,再打我告诉他们家长去。”
      “他?”那个领头的男生冷笑了一下,“他爸被其他女人勾搭走了,他妈把他爸杀了又自杀。哪来父母?像他这种人也该死。”
      他看向那个领头的男生,第一次,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死死地看着他。随即,他垂下眼帘,蹲下身去,头深埋进自己的臂弯中。
      那个动作,让我意识到。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存在过。

      “你说,第一次的和现在的,我该选哪个?”他说这话时,竟是那样犹豫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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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告诉我,她爹娘没离婚,我心疼这八百多字,大家就将就下去吧。毕竟这是番外,异想天开的番外。
      又要推几个新人物登场,虽说是新,但对于大家来说是熟悉的。或许看到以后,大家会很想很想抽我。
      那就……抽吧,我愿变成那闪亮的一颗星……(顶着炸弹可乐罐离开)
      更新的速度要慢上加慢,最近总是在学生随、彪悍随、同人随中进行着转换,再过几周就要期中了,背书背得我都觉得出口就是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江森自白写成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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