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萱春

19、突变

　　或许现在确实是这场闹剧结束的了，少林方丈向殷正、殷齐二人说道：“阿弥陀佛，二位殷施主，缘起缘灭，冥冥中自有定数。今日虽然那位柳施主已经早登极乐，但是这万劫们魔教却实在不能不除，还望二位施主能够摒弃前嫌，维护武林正道。”
　　“老秃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今日只要我殷齐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允许你们毁了仪萱的心血。”
　　“殷施主，听老衲一言，这魔教一日不除，后害……”
　　“少林方丈空玄大师，小女子敢问大师何为魔教？何为正义之师？”一阵清脆的声音入耳，可是这人并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
　　“恕老衲眼拙，施主可是万劫门四使女之一的芸秀施主？”
　　“正是，还请大师告诉小女子何为魔教？”
　　按说出家人应该五大皆空，只是这位少林方丈在回答时还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魔教者，是不分良善，随意残害人性命。”
　　芸秀听了少林方丈的话竟仿佛像是听见一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发出一阵如铜铃般的轻笑，“那么若真如方丈所言，本门似乎并不属于魔教范畴。”
　　“呸，恬不知耻，我派的玉虚子道长、少林的空玄大师、峨嵋的了然师太、关中四杰、岭南三侠等等的江湖侠客哪一位不是死在你们魔教的阴谋诡计之下。”一个武当派的弟子神情激动的说。
　　“建康，不得对芸秀姑娘无礼。”一个老道威严的说道，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十个人，其中有和尚、尼姑、中年剑客，“请问芸秀姑娘，万劫门主何在？贫道玉虚子想感谢万劫门主赐阅如此多的经书典集的一番心意。”
　　闻言，芸秀眼圈一红哽咽道：“玉虚子道长，门主已经驾鹤西归。”
　　“什么？莫不是门主突然生了什么重病？贫尼半年前见门主时，门主还是神清气爽，不似有病之兆，如今怎么……”
　　“哼，”芸月冷冷的打断，“若非拜你们门徒所赐，我家门主又如何会早早故去？”
　　乍听她这么一说，玉虚子疑惑的问道：“敢问姑娘，此言是何意？”
　　“小女子芸月亦是门主座下四使女之一，你的好徒弟好徒孙多次来我门中寻事，更于两月前与其他人联合起来……”
　　“敢问芸月姑娘，我峨嵋派弟子可在其中？”
　　“敢问芸月姑娘，我少林弟子是否亦在此列？”
　　这次连一向沉稳的芸萍也怒道：“俱在，武林九大门派无一不在其中，小女子敢问玉虚子道长，这就是你们几位对门主的感谢吗？”
　　玉虚子闻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对自己的师侄怒道：“掌门师侄，自我武当成立以来，从未出现过这种恩将仇报的事。你今日做出这等事来，叫师叔有何脸面去面对天下英雄？”
　　“师叔，并非是师侄不分忠奸，而是万劫门当真是属于魔教一流。即便如今师叔跟各位武林前辈、英雄豪杰平安归来，但万劫门强行囚禁您与各位前辈，居心难测……”
　　“混账东西，你是拐着弯骂我糊涂，难道我是白活了这些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若不是万劫门主一语道破天机，我还不能领悟太极剑法玄妙之处……”
　　“师叔，那就对了。此举恰恰证明万劫门主旨在偷学我武当绝学。”
　　“呸，亏你还是我武当掌门，难道不知道武当剑法女子若是修炼的话，必死无疑。更何况门主只是为我讲解一些我尚未领悟的东西，从没有看过剑谱，她要如何学？”他不顾外人在场，狠狠地将掌门训斥了一顿，但是看上去他还是不解气。
　　“玉虚子道兄，事已至此，已经回天乏术了，再怎么责怪门人也无济于事。芸萍、芸如、芸月、芸秀四位施主，今日打错实乃贫尼没有好好约束门人所致，以怨抱德。贫尼愿将己身交给四位施主，任凭施主如何处置，绝无异议。门下众人亦不能向贵门再挑事端。”了然师太一脸的平静，似乎生与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若是芸秀心急，此时她倒是不急了，反而芸月比她更急，“师太，这话是你亲口说的。可不能后悔，自古血债只能血还，恕芸月无礼了。”
　　“施主，贫尼绝不会后悔，动手吧！”
　　眼见芸月的剑已经要刺到了然师太的眉心了，却被一把突如其来的剑挡开了。芸月心中暗暗耻笑道：“亏这些人还自诩为名门正派，当着这么多人说的话都不能算数。明明是自己求死，却让门人阻拦。说一套做一套，算什么武林前辈啊？”她轻蔑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竟然……竟然是芸秀，她怒道：“芸秀，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要为门主报仇，你为何要阻拦我？”
　　闻言芸秀不急不缓的逐一看了芸萍、芸如、芸月的脸色，说道：“大姐，如今门主已经仙去，万劫门上下应该听谁的号令？”
　　芸萍虽然不明白她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正色道：“门主仙去，菲雪小姐抬举我，命我管理万劫门的事，但是万劫门上下还是应该以菲雪小姐的意思办事。
　　听她这么说，于是芸秀从怀中掏出一物，道：“各位姐姐，可还认得这块令牌？”
　　芸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自然是认得，这块令牌是万劫符，拥有此符便犹如门主亲临。当今世上这样的令牌只有一块，门主生前将这块令牌交给了菲雪小姐，绝不会有错的。难道说此刻芸秀手持令牌出现是来传达菲雪小姐的意思？
　　芸秀继续说道：“这块令牌是小姐交给我的。菲雪小姐说她不准任何人为门主报仇。”
　　“芸秀，你说什么？”其余三女异口同声地问。
　　“三位姐姐，这确实是菲雪小姐的命令，小姐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人死不能复生，又为何要给门主的在天之灵再添上几笔杀孽呢？”
　　芸萍略微沉思了一阵，道：“芸秀，或许菲雪小姐说的起有道理。既然这是小姐的意思，那我们也只好遵从。”
　　“大姐，我不甘心，难道说就让门主……”
　　“芸月闭嘴，各位事情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小女子相信各位也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将魔教之名扣在本门头上了。各位请便，本门还有许多繁琐的事情要处理，告辞。”言罢就带着完劫门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