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青牧提

20、荣昊的痛与痒

　　荣昊痛了！
　　当看见高云“我们需要距离”这句话，心里很难过，但却像盲兽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啊！
　　车库的那一场意外是荣昊安排的。
　　但是高云为他挡那一棒子时，他忘了这是他安排的剧场。一刹那，他想保护那个男人。
　　但是，没有那么多的但是。
　　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反转。
　　他曾听说陆然说过，也许可以靠强烈外部刺激唤醒，但是这个意外发生的几率很小，唤醒的几率更小。
　　荣昊不会放过一丝机会，即使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
　　后来证明，他没有这个运气，高阳不给他这个概率。
　　当高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谁？
　　高云？高阳？
　　他不知道。
　　在高云倒下的时候，他忘了他的初衷，他真得狠狠教训了那群无赖，即使事后给了一大笔钱。
　　他明白，那些拳脚应该落在他的身上，他才是最可恨的人。
　　当看到床上的人醒来时，他第一反映就是高云，那种带笑的眼睛只有高云才会有。但是，床上的人一直不开口时，他尝试的喊出“高阳”时，他在惊喜的同时，他的心也是空空的。
　　可床上的人开口了，还是属于高云的语气，但却带着歉意的语气，让荣昊心疼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在等待着高阳吗？
　　为什么听到高云的声音时，有些开心，却有些心疼呢？
　　荣昊醉了！
　　荣昊回到空荡荡的宾馆时，已经有些醉意了！可是他好想喝酒，好想将记忆清空，好想把高云的记忆抹去。他不能抛弃高阳，因为高阳只有他了，只有自己记得啊！
　　迷迷糊糊中，荣昊又打开了酒，看着透明的液体折射着白色的灯光，好像高阳在水中弹着他最爱的钢琴曲，在讨伐自己的三心二意和忘了初衷。
　　荣昊拿起手机，他将高云设的快捷键为“1”，因为即使高阳回来，也不会换号吧!
　　那时候设键的时候荣昊这样说服着自己，每一次简单快速拨给高云时，心中有着温暖的感觉。
　　但今晚，却带着酒瓶的冰冷。
　　电话响了有半分钟，那边才接起，荣昊不知道时间，但知道已是深夜，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被电话叫醒的吧！因为话语中还带着刚醒的朦胧。
　　没有给对方任何打扰和反抗的机会，荣昊一遍一遍的重述着自己对高阳的爱，一次一次否定自己对高云的在意。
　　听着对面却是沉默和肯定时，荣昊有一种暴虐的快感，仿佛在残暴地撕裂着高云的心，有一种残忍的快乐。
　　一次一次，一遍一遍，直到累了，睡着了！
　　早上醒来，荣昊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看来自己就这样睡着了吧，手机落在自己的不远处。
　　手机关机了，很自然，昨晚荣昊全部记得，荣昊的宿醉也带不走发生的一切。
　　荣昊突然有些害怕，也许这样自己就会放开高云了，可是却害怕高云的离开。
　　手机在接通电源后，开机。荣昊斟酌字句，紧张地编写短信，最后发送，高云很快地回复。
　　我们需要距离！
　　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回忆淡化后的冷漠，是思念化成怀念的遗忘，是由情人到朋友再到陌生人的过程。
　　这就是距离的魅力。
　　原来，高云才是最早明白这段关系的结局，自己才是那个一直徘徊在笼子里的困兽。
　　可是，为什么自己找到了出口，却不愿离开！
　　荣昊离开Q市，回去了！
　　现在不是他想不想离开，而是高云开始排斥他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即使去家、去单位堵门，高云每次无奈和荣昊出来吃饭，但却一言不发，默默吃完东西走人。
　　荣昊的骄傲没有受过这样的尴尬。
　　他想过强迫高云。
　　那一次，他送高云回家，可能车窗的灯光打在高云的脸上，让高云变得很美，也可能那晚高云没有对自己冷冷冰冰，不论怎样，那晚，荣昊想亲吻。
　　他把车等在一个暗黑的巷子里，等高云意识到的时候，荣昊已经捕获高云的嘴唇，品尝。随着座椅落下，高云已经被荣昊扑倒。
　　但荣昊却停下了动作，高云不反抗，不拒绝，只是看着荣昊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荣昊，我不是高阳！
　　荣昊仿佛没听到一样，继续将头埋在高云的颈间，高云下一句让荣昊彻底输了：
　　荣昊，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高阳，而爱上了高云？
　　荣昊抬头，高云的眼睛很亮，嘴还带着笑意。
　　荣昊看着高云已经有些滑落的上衣，用手拢一拢：
　　将衣服穿好！
　　荣昊后来什么也没做，将高云送回家。
　　他，必须离开了。否则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