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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应战(一) ...

  •   楚天修猛然想到一点,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易阳,这样一个纤细,看似柔弱的书生竟然有这样的智慧?太不可置信了!他是抢来的一个宝贝吗?只听他语中有些颤抖:“一字长蛇阵!”

      这种看似薄弱,实际上凶险异常,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暗箭深藏的手法正是一字长蛇阵的最大特点!

      易阳抿唇一笑:“元帅果然智谋,正是一字长蛇阵。”

      “你竟然会摆阵法?还用的如此灵活!”

      “我并没什么了得的,只是这阵法数百年前就已失传,外面知道的人不多。”

      “既已失传数百载你又如何得知?难道,是你家传的什么兵书奇具?”

      “这阵法不仅仅要形神相似,还需要运用道家的阴阳学说,讲究灵活运用,不按常理,你以为它会回头,其实直攻,你以为它会直攻,它反而回头,该按常理时不用常理,不用常理时偏按常理,所谓正常就是不正常,不正常才是正常,这就是用兵布阵的最高境界,而据士兵们的描述可以看出,燕军的阵法虽然与一字长蛇阵形神相似,却并不得要领,只要破阵,就无法再形成另一个阵法来抵御。”易阳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烛灯爆花,四周静悄悄的。

      “那依你看,如何破了这阵法?”楚天修也不深究,眼下还是破阵最要紧,破了阵,再慢慢问,不急于一时,万一问急了,他不肯说这破阵法,可就不妙了。

      “这里。”易阳伸手食指戳了戳最开始落下的那颗黑子,“这就是破阵的关键。”

      “可是这步棋下的实在匪夷所思,哪有一来便下在最中间的?”

      “这第一局,你先是对我放松了警惕,使我能够轻易设下诸多陷阱而无招架之力,而我接下来的路数正是以这一颗黑子为中心对你肆意包抄围绕,死死咬住的。”

      “所以,只要破坏了这颗棋子的布局就破坏了整个阵法?但一字长蛇阵中虽然纤细却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孤立无援啊!”

      易阳抿了一口茶,将烛灯吹熄,宽衣解带爬到了床上:“元帅还是回去想想吧,以您的胸襟,看透这一局并不是难事。”

      看着那个背影,不可无奈的出了营帐。

      记得很久以后,他与易阳再次下棋,他确实破了他的布阵,可还是输了,他问他为何,他说;你之所以能破阵,是因为燕锦州虽会摆阵,但不得要领,而我自小研习阵法与道学,你破我一阵,还有另一个阵随时可以将你围杀,而你永远想不到我的下一个阵是什么阵,即使知道破解之法,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说这一番话时脸上的神情,如流光般耀眼,让他看的心绪紊乱,喉结滚动,浑身发热,恨不能将他压在身下,狠狠操弄。

      次日

      “报!燕军将我们的免战牌射下,在城门摆阵叫骂,让元帅出城破阵!”

      挥手叫士兵退下,此时已有七分把握的楚天修紧了紧护腕,率领众将士登上城门。

      一见楚天修露了头,燕锦州骂的更是起劲儿:“怎么?当了这么多天的缩头乌龟,楚大元帅终于肯出来了?”

      面对他的羞辱,观察了半天楚天修竟突然沉声大笑:“闹了半天,你这黄口小儿原来就是关键,既然你如此着急寻死,本帅就破你城池,看你如何嚣张!”

      “楚大元帅,不行就直说吧,这话夸大了,可不好收拾,本将倒是无所谓,可丢了您的脸,就是丢了楚家的脸,你楚天修实在不行,就交出帅印,另寻高人来与我较量吧!”

      他这话无疑是在给楚天修施加压力。

      “若我真中了你这激将法,那才真该交出帅印了!”楚天修抬手召来副将:“本帅现在命你领兵出城门破阵,你不必慌张,按本帅命令行事,你只需带兵想办法找到一处缺口,冲过阵法,破了燕锦州手中的那杆旗帜,这阵法定然不攻自破!”

      “末将领命!”副将挥袍下了城门,带着两千精兵,分为两路,一路纠缠阵法,一路悄悄避开耳目,迂回包抄,直攻向孤立无援的燕锦州,副将用他那长戟将其挑于马下,燕锦州手中唯有一杆旗帜可以抵御,不过三个回和便落在马下,只得无奈受绑,阵法没了旗帜的指挥,首尾不能相顾,不攻自破!此一战,楚军损失精兵一百,马匹三十,燕军损失大将一员,五千精兵,马匹一百,实乃大获全胜!

      副将将燕锦州绑回城中直呼将军英明!

      “将燕锦州押上来!”

      按楚天修的命令,士兵将骂咧咧的燕锦州押进了帐内,副将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窝上,这一脚的力量足以断经裂骨,这人却咬牙死撑着。

      副将忍不住谩骂:“手下败将为何不跪!”

      楚雄阻止了他的谩骂:“李副将,败将不可辱。”

      “楚雄说的不错,你我一战输赢坦荡,本帅虽然战胜,但不可侮辱你的尊严,说实话,能让本帅如此头疼,甚至不得不挂出免战牌的人你是头一个,本帅虽然不能灭自己的威风说佩服你,但确实欣赏你的用兵之道,听说你师从长白,不亏为长白弟子,腹中还是有些东西的。”

      “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虽然赢了我,但别想我会跪你!”燕锦州那狂傲在脸上依然不剪分毫,但语中已有些动容:“我太清楚你们楚家的用兵之道了,凭你们几个是绝不可能破了我的阵法,可否能够有幸引我一见这真正的破阵之人?”

      他倒是不惊讶燕锦州知道他背后有人指点,他在楚营里虽然是一介俘虏,但在燕国也是贵为世子,王爷的儿子,不跪也情有可原,可是要他引见易阳,那就万万不可了,易阳的聪明才智只有他知道,若让其他人知道了他的智慧,只怕有心人做有心事,闷声不响,卒不及防的让他失去了他本想抓住的东西,换句话说,易阳是他的,只有他能见,也只有他能了解,想要他为他引见易阳?那实在是痴心妄想了!

      “破阵者乃舍弟楚天宿,相信你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楚天宿?那个大名鼎鼎的军机子楚天宿?如果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当初他只按纸上的布阵之法摆出漏洞百出的一字长蛇阵,纸上还有写道,此阵必破,性命堪忧,可他仍然坚持要亲自指挥阵法。

      如今,败在楚家两大军事奇才手里,也不算太失里面,这后果,他是认了。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安静的面容显出了对生死的不惧,他燕锦州背的起放得下,有何可惧?

      “楚雄,给他松绑,备马送出城门。”

      众将皆惊诧,连燕锦州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天修,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是楚雄最先反应过来,略想想便懂了他的用意,给燕锦州松绑,燕锦州活动活动手脚,临走时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看那个案前的年轻人,直到出了城门,狠狠揉了一把脸才敢相信自己竟然平安无事的从敌军手里脱身,这真是太疯狂了!随即拽着缰绳飞速奔回城中。

      众将是咬牙切齿的看着人走的,其中数李副将最为不平,他吃了多少苦头才擒住了这白面小将?高兴劲儿还没过呢,居然让自己人下了命令!自己人给松了绑!自己人给备的马!自己人给送的尘!这真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楚雄推了推李副将:“兄弟别生气了,元帅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楚天修轻笑一声:“楚先锋官,你我同是从楚门出来的人,你对本帅的做法有何见解?”

      楚雄回身抱拳行了一记军礼:“放虎归山,让他们窝里斗。”

      “哼哼,不愧是楚家培养出来的,深知我意。”为了平复众将的怒火,楚天修开始说明他的用意:“燕锦州乃燕国第一王爷燕山的独子,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毫无后顾之忧的亲自出城布阵,引我军出城,而我们将他擒住之后的数个时辰之内敌方城中却毫无动静,可见,就算杀了燕锦州也无济于事,这座城也轻易攻不下来,倒不如放他回城,来个一劳永逸!”

      李副将虽然明白道理,但到底是一名粗鲁武将,听得云里雾里:“可这攻打城池与放不放燕锦州有何关系啊?”

      楚雄笑他几句傻话:“燕锦州能摆阵,城里的驻将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与他打的水火不容,而他的将领却在短短数个时辰内毫发无伤的平安回家,这让驻将们怎么想?”

      “双方各持己见,驻将和兵士们自然会对他心存疑虑,不会再多听他的话,而燕锦州是燕山的独子,堂堂的世子,又是长白的门生,驻将们动他不得,如此一来,如我军攻城,他们必定会起内讧,到时再填点柴火,这火,就能一直燃烧到他的都城去!”楚天修接过楚雄的话,得意的摸了摸下巴。

      “元帅好谋算!嘿嘿,我李招心悦诚服,心悦诚服啊!”李招抬手抱拳,憨憨的笑了,他们家的元帅就是厉害!凭他什么阵法不阵法的,照样打打的他兵败城破!

      燕营

      “你们为什么不信我!真的是他们自己放我回来的!李阳,我可是燕王府一脉的独苗,你竟敢绑我!”燕锦州气的眼珠赤红,横眉倒竖。

      李阳腰间别着把剑,揪着燕锦州的盔甲将他拉到身前,狠狠地盯着他:“你会摆那些西里古怪的什么阵法,逼得楚天修不得不挂出免战牌,到了楚军的地方,不消一日便毫发无损的回来,难保不会与楚天修达成什么协议!”

      燕锦州总算明白了楚天修的用意,楚天修啊楚天修,你太狠了!这是以彼之兵击彼之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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