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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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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的缪妞被俩丫头洗脑一番后,被带到浴室。眼看着小青过来就要扒她衣裳,缪妞淡定的一手钳住小青的手腕说了句:“我来。”
小青委屈的甩甩被抓疼的手腕小声嘀咕了句:“力气真够大的。”
缪妞听了也不作解释,心情颇有点愉快的泡进了浴桶里。四周游荡的热水立马把她包围,似乎身上那股驴屎味都淡了很多。一旁的小红递过来俩条巾,看见小青的手腕也不想插手了,只是会意了一下缪妞。
缪妞接过巾帕,暴力的把一粗一细的巾帕扭在了一起,淋点水开始揉搓身上。
旁边的小红小青看的目瞪口呆。想出声告诉缪妞那细的是用来擦上身,粗的是擦下身也没法了。
俩人默默对视一眼,哪来的粗野妖怪。
缪妞洗的愉快,跨出浴盆的时候还站在草席上抖了抖身子,也不擦干就拿起旁边的新衣裳套。殊不知她这些“不拘小节”的举动老鸨当晚就知道了。
原谅缪妞的这些“不拘小节”吧。毕竟一个成日混在各种兵痞汉子中的女娃,总有一天会被带歪的。而且缪爸那种粗心的性格更别说是矫正了,他也觉得缪妞没养出那种娇滴滴女孩子的性格来说真是太好了。
要说缪妞以前是做什么的,我们可以看一眼缪爸是做什么的。跟天朝正规军不同,缪爸一开始就混迹在各种战争混乱地区。什么刚G,叙利Y,委内瑞L……等,恶劣的生存环境以及随时爆发的战争,缪爸如同一条游鱼一般毫不费力的从那些地方活了下来,本想回个国享受一下和平是什么感觉,可是半路却遇见了一个因为飞机遭到战争压力偏离了航向父母都丧失了的华人小丫头,缪爸几百年不动的少男心终于打动了。他把小丫头领回了洛杉矶,并收养了她。
再去高危地区已经不合适了。于是缪爸和生死战友在洛杉矶开了一家雇佣兵公司。专做游走在法律和政府管辖外的交易。公司里的成员除了会赚钱的经理以外,其他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正规或不正规的军人。
虽然公司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可是面对这个小小的黑头发大眼睛的丫头,他们似乎心也软了一截。于是,缪妞从小被耳濡目染,跟着这些叔叔辈的人学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就越长越歪……
作为一个唯一有“文化”的经理人汉克,曾痛心疾首的想把歪了苗的缪妞给拉回来。可是看着自家多方打听的学校和各种家教老师被缪妞整的惨不忍睹以后,汉克也就默认了这件事。
要说缪妞穿越以后会想家吗,答案是不会。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自己挣,做这行的生意命是最不稳定的,从杀人到被杀,缪妞已经习惯了。就算自己死了,缪爸也会继续好好的活下去,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小红小青带着缪妞穿梭在曲折的堂馆内。万红楼虽然不大,但是九重院落坐落于花木掩映之间,清池于朱栏楹间,湘帘晕恍。偶尔几声女子的娇笑从幽室间传来,酥软轻吟,让人忍不住想越过墙去一探娇容,更是听得精神恍惚把持不住。
缪妞的方向感很好。她虽是绕在回廊中,但是明显是在朝北走。三人在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前停住。缪妞抬头一看,上面落笔三个字:玲珑阁。
小青压低声音对着缪妞说:“妈妈在里面等你。你进去从右边上去二楼。”
缪妞放大声量,中气十足的说了声:“谢谢。”
小青小红似被吓了一跳,颇有恼怒的瞪了一眼缪妞。俩人拉着手似有落荒而逃,生怕被人责备的感觉。
感谢的话不就是要大声说让人听见才好么?缪妞虽有点摸不到古人脑回路的头脑。但也没太纠结,朝着玲珑阁二层走去。
玲珑阁二层设有一个面朝水榭的台子,垂枣花帘,盈盈水波反映在幽静的房栊上。极尽淡雅的布置感觉有着抑制“情欲”的作用,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来。
这里正是头牌巧雨的居所。此时巧雨正和老鸨在细谈着事,便听楼下传来了缪妞那声音量十足的谢谢。
老鸨看着巧雨微皱起的眉头,解释道:“这就是今天新来的苗子。行为礼仪需要教导一下。这几年我让她跟着你。”
巧雨眼底闪过不满,但很快遮掩下去,开口道:“妈妈是知道我的,我性喜好清净,前几日不是收到过更好的苗子吗,听说原本家道不错落难后才被收到楼内的。”
老鸨一听,笑了一下:“那苗子刚来那天就被亦芮看中了。”
巧雨一噎。心里不禁暗恨起亦芮来。要说巧雨于亦芮,俩人皆是同一时期进的万红楼。然而亦芮的出生就比巧雨高了这么一点,后无论巧雨怎么努力,也是总差着亦芮那么一点。前几年沦城花魁竞选的时候,巧雨以一花之差输给了亦芮,虽坐上了头牌之位。但对于花魁的亦芮却是恨得牙痒痒。
眼看着巧雨咽不下这口气。老鸨不禁让步道:“过几日离河夜游,花船已经按你的喜好布置了。亦芮那天身体不适不便参加。”
巧雨这才满意了。说着从楼梯上拐上来一个穿着布衣的小丫头,正是缪妞。
看着挺胸直背站立在面前的缪妞,脸上并无一般新来的孩子那样的惶恐惧意,甚至连一丝忐忑的表情也没有。
巧雨不由自主的挺起背坐直了,连她自个儿都没发现她已经把面对亦芮那套表情拿了出来:“既然妈妈把你留在我身边做事,那我的规矩你可要清楚了。”
老鸨甩着帕子先走了一步。只留缪妞一个人在那听着巧雨所谓的“规矩”。
巧雨虽涉猎琴棋书画,但最擅长的还是作画。尤擅画花,既能出意,也能画逸。靠着一幅《焚尽花》让一干名士追捧。也养成了她一种清高的性格,对身边所有事都要求“雅”。但凡沾点俗气的事,都会让巧雨厌恶无比。于是她的规矩从吃饭穿衣到睡觉都必须做到细、静、雅。
这对于“大老粗”的缪妞来说,无疑是困难的。
但是缪妞是谁。自己不认为错的东西她从来不改。此时清高的巧雨根本不会想到以后鸡飞狗跳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
这边老鸨从巧雨的玲珑阁出来以后。顺道去了亦芮的尘浪居。
与巧雨的故作清高不同。花魁亦芮乃是真材实料的兰资玉质。她性情开涤,玲珑八面,善谈吐,音若莺啼。心胸也开阔,导致亦芮的宾客竟是些有身份有教养的文人雅士。
亦芮看着前些日子新收进来的苗子,不禁把她当作了自己小时候。不论是身世原因,还是性格使然。她对这个叫黎蔚的小女孩有着不一般的感情。虽然才短短几日相处。亦芮已经决定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授给黎蔚。
黎蔚自幼聪慧,家里未落难前也算是小有名气,黎蔚的老爹纳了四个妾。都说女人多的地方就如战场一样,黎蔚是第二个小妾所生的女儿。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妻妾之间的斗争使得黎蔚很早就懂得在主母妾室兄弟姐妹之间游走。既要懂得争宠又要懂得怎样在姊妹间不出头。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很少外露情绪,在亦芮老鸨看来,这个苗子是很听话,很好学,手脚麻利,善解人意的好苗子。
虽说家道败落,但黎蔚从来没有回头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