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乌鸦》梅晓珠

8、8

　　暗月乌鸦

　　梅晓珠

　　8

　　秀秀问他还过得去不？
　　我老觉得第一个比他强。我笑着说。
　　秀秀知道我说的是姓李的，嗔道：“合欢镇上，他算老几？这会儿提他做什么？”说着一翻身，故意将被子卷了大半去。
　　吃白面馍馍捡大的拿，买菜捡抢眼的称。咱娘俩说话还捡好听的说？
　　……
　　娘俩翻身，不经意见触到女儿胸脯，悄声问：“躺在床上还戴这个？”
　　“以前不戴，你也不给买，去他家他就买好了，让我用，还说其他女人都有，好看。”
　　看来他还是个要脸的种。
　　鸡叫头遍，屋里渐渐响起鼾声。
　　在娘家的这几天里，秀与我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些。以前她说话冒冒失失的，我一直拿她当孩子，早上也不早起，娘俩索性拥着被子叽咕。我凭着母亲的资历给她答疑解惑。
　　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我暗暗赞叹婚姻给她带来的改变。
　　自秀回婆家后，小国日益高烧。我托人带回两服药，和水煎他喝。第二天孩子不愿起来，我以为孩子偷懒，抓把扫帚劈头就打，一掀开被角，才发现病情严重，孩子的脑门、大腿、脚板、手指缝红丢丢一片疹子，红得醒目，红得吓人。
　　我的老天爷，十多岁了咋还出水痘！我搂着迷糊不清的孩子心疼不已，伸手摸他后脊梁，热炭似的黏乎乎。
　　定是那个死妮子带回了晦气。几天下来，我白天黑夜地忙活，生怕有一点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