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舞》静晨

3、梦的开始

　　天才蒙蒙亮, 就看见竹屋里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厨房忙碌.
　　
　　自从拜师后,小蝶便主动揽下了准备一日三餐的活. 宁秀竹和华正翼都十分惊讶, 小蝶见了,还以为他们不信自己的厨艺, 便自信满满的的说:"师傅,师兄，你们放心，我7岁时就会煮饭了。”这也使宁秀竹和华正翼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一个有着千金小姐打扮的小女孩却会做这些下人做的事? 她以前过的究竟是怎样的生活呢？当然, 小蝶不说, 他们也是不会问的. 爱她自然不会去伤害她。宁秀竹会在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煮饭用的材料，华正翼会劈好烧火用的柴火。
　　
　　宁秀竹教导华正翼：一天只计在于晨，因此，宁秀竹和华正翼都有早起练晨功的习惯。当然身为小厨娘的小蝶自然也要早起，在他们连完功之前准备好早餐。
　　
　　刚练完功的华正翼已经在幻想那香喷喷的小米粥，蒸的松松软软的馒头和腌得香香脆脆的酱菜了。一阵甜甜的嗓音传到耳边：“师兄你练功辛苦了，快来吃早餐吧。“ 华正翼露出宠腻的微笑捏了捏她被厨房的热气熏红的脸说：“辛苦的是你！”说完拉起小蝶的手进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小蝶的感觉。
　　
　　师傅看见的眼前的景象又忍不住说道：“有人亲手洗汤羹，真是幸福。翼儿，你说是吗？”说完还露出个暧昧的表情看着小蝶。小蝶知道师傅又在调楷她和师兄了。红了脸，抽出了被牵着的小手，心里却暗想：是否师兄也觉得幸福呢？唉，虽然师兄总在有意无意间显出对自己的疼爱。可要到什么时候师兄才会亲口对她讲呢？
　　
　　也许刚开始，面对师傅的调楷，华正翼还会显得手足无措，还会因此惹来师傅的笑声。可他并不笨，不会永远处于挨打的地位。如今他已学会了兵来将挡。于是开口道：“是啊，师傅，你看这一桌全是你喜欢吃的菜，徒儿真是羡慕你啊！”
　　
　　哈，这小子学会反驳了。“别光顾者说话，快坐下吃饭，菜都凉了。“ 宁秀竹一面帮自己解围，一面招呼两个徒儿入座。
　　
　　餐桌上的时光是快乐的，师傅总对小蝶的厨艺赞不绝口。师兄不是一个喜欢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但每次看他吃完饭后满足的神情，小蝶明白，师兄喜欢她，呃，做的菜。每周，师傅和师兄都会下山采办一些生活用品，因此，山下的见闻又成了他们餐桌上另一个话题。小蝶虽然从小在城里生活，但９岁之前她没有出过西楼，９岁之后，也没有出过魏府。对于外面的世界她很好奇。小蝶好羡慕师兄可以下山，不过她并没有向师傅提出。她早就习惯了听从，忘记了要求。
　　
　　早餐后，便由师傅，师兄，轮流教导小蝶，先从最基本的吐纳和马步开始。１０岁，才起步练武是晚了一点，但小蝶天资聪慧，悟性又高，无论心法口诀，还是剑法招式，她都能很快记住，并融会贯通。
　　宁秀竹更是喜欢着这个伶俐的小丫头，华正翼也时常对她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宁秀竹认为，练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是为了行侠仗义，所以她不赞成地狱式的练武方式。下午的时间她会让两个徒弟学习医理。小蝶似乎对医理更有兴趣，总是提起想要亲自采药，练药。宁秀竹知道小蝶从不要求什么，既然小蝶喜欢，她当然会顺她的意。
　　
　　于是，她有更多的时间单独和师兄在一起了。因为师傅一定不放心小蝶单独去采药，华正翼自然成了现成的护花使者。师兄不是个多话的人，有时他们整个下午在山里采药，而师兄的话不会超过１０句。但每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能让小蝶看见师兄对自己的关爱。
　　
　　每次都由小蝶背着空箩筐出门，回来的时候却是华正翼背着满是草药的箩筐。小蝶曾经在山路上不小心摔到，虽然只是弄脏了衣服，但以后，每当看到前方山路陡峭时，华正翼会弯下腰说：“上来吧。”小蝶就这样舒舒服服得让师兄背着上山，直到出现平坦的大道。
　　
　　山里的路大都蜿蜒曲折，因此，采药时，小蝶也有一大半时间是在师兄的背上度过的。她本该拒绝的，但她没有。她喜欢和师兄亲近的感觉，她喜欢搂着师兄脖子的感觉，她好希望能一直伴在师兄身边。
　　
　　华正翼本是个“道学卫士“，即使是相处了１０年有余的师傅，他也不曾有过亲昵的举动。但自从看见小蝶后，他感到了心里的阵阵悸动。喜欢看她迷人的笑，一及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喜欢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喜欢她甜甜的嗓音，喜欢握着她软软的柔荑。　１５岁的他，也已知道了男女之别，对于异性，近乎礼，止乎礼，是他的原则之一。但必竟小蝶还只有１０岁，他允许自己放纵一次，也许这也是最后一次的放纵。他只想好好疼惜她。
　　
　　三个月过去了，离开魏府时所有的不确定和害怕早就烟消云散了。　
　　
　　六月的一日，宁秀竹打发华正翼下山后，便神秘兮兮的来找正在看医术的小蝶。看见师傅进门，小蝶忙起身沏茶让座：“师傅好，师傅找小蝶有事吗？“　
　　“哎，原本以为收个女徒弟，自己能有一个会绕着自己的女儿，可你太懂事，太守规矩，就跟翼儿一样。不过看你们师兄妹俩在一起时到是挺亲热，看来我是老了，没人要了。“　宁秀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真心祝福着这对徒弟。
　　见师傅这么说，小蝶不好意思起来，暗暗责怪自己把对待魏府人的一套拿来对师傅。于是，忙走上前拉起师傅的衣袖撒娇道：“师傅，对不起嘛，师傅怎么会没人要！我最喜欢师傅了。“
　　宁秀竹摸摸小蝶的头说：“看你那么乖，师傅告诉你件你师兄的事。“
　　“什么事？“　小蝶好期待。
　　见了小蝶一脸期待的表情，宁秀竹又忍不住笑她：“看你高兴的！“　不看小蝶尴尬的表情继续说到；“六月十五是翼儿１６岁生日，也就是三天后。“　说完笑着出门了，走到门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问到：“对了，小蝶，你的生辰是何时啊？“　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尽，小蝶还是不好意思抬头，低着头，小声说：“十一月初一我就１１岁了。“　宁秀竹笑着出门了。
　　
　　师兄过生辰，我该送什么当礼物呢？小蝶心想。从来没有给男孩准备过礼物，好烦恼啊！１６岁，属牛。啊！有了。
　　
　　连着３日，华正翼都看见小蝶房里很晚才熄灯，而为了让小蝶多睡一下，早餐又由师傅准备。今天是自己生辰，华正翼多少猜到一点。
　　
　　果然，晚上的晚餐是寿面，华正翼递过师傅做的新鞋，连声道谢。“小蝶，你的礼物呢？“　师傅提醒道。小蝶拿出绣好的香囊说：“祝师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蝶绣得不好，还望师兄不要嫌弃。“　“谢谢你，小蝶。绣的很好看。“　香囊上是一只壮实的牛，牛的一旁有一只金色的蝴蝶。牛是自己，蝴蝶就代表小蝶。小蝶是希望一直飞舞在自己身边吗？华正翼想着。
　　
　　见华正翼看着香囊发呆，宁秀竹提醒道：“香囊是很好看，但看着香囊肚子是不会饱的。今天你是寿星，你最大，你不动筷，我们也要陪你捱饿了。“　华正翼连忙道歉，心里不觉苦笑，每次和小蝶有关的事总会让他心神不一，而且每每又被师傅抓包。看来小蝶将会是他永远的牵挂。
　　
　　香囊上的一针一线都代表着小蝶的丝丝情义，也织进了她的梦：蝶儿只为正翼舞。
　　从此香囊成了华正翼身上唯一的饰品。带着香囊，就好像小蝶时时都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