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映紫台》汐馨月

5、渚清沙白鸟飞回

　　5. 渚清沙白鸟飞回
　　暮山――汐州守护神山。夕阳晚照时便会泛出幽幽紫光，汐州人称之为暮山紫。
　　鹭鸶被汐州人奉为神鸟，也是汐州渔民的好帮手。
　　眼见暮山泛紫，鹭鸶随渔人一同归家，司空清煌和游天魄二人仿佛融入这幅平静而安详的晚境图中。
　　“清煌，我们都十年没回来了啊。”天魄望着这幅奇美的画面，问身边那人。
　　“是啊，都十年没回来了，记得小时候我坐在外公腿上，而你被外婆抱着，一起抓鱼，一起凫水，汐州，在你我心中，都是一块净土吧？”见有渔船渐渐靠近，司空清煌招了招手，示意渔夫自己和游天魄要去汐州的首府――鹭鸶。
　　见游天魄疑惑的眼神，清煌荡起一缕恬静的的笑“天魄，就让我们在我们共同的净土上，以一个普通游子返乡的心境，坐上归舟，摇摆着回到汐州，如何？”
　　天魄了然，“行啊，既然王爷您都没问题，我又怎会有意见呢？”

　　桨声荡漾中，两人无言并肩坐着，看船旁鱼儿飞跃，静影沉璧。水面泛着的金光洒在两人脸上，微醺中，曛黄弥漫，司空清煌有些困顿，迷糊中，一只手将他的头放在一个熟悉的肩膀上，清煌微笑，安心地比上了眼睛。
　　洁白的鹭鸶站在船沿上，睁着大眼，好奇地盯着两人……
　　到岸时，天已黑透。半轮弯月垂吊在半空中，洒下一片银白的光芒。付了渡费后，
　　天魄见清煌未醒，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轻声唤醒他。几度低声叫清煌名字后，司空清煌微睁了眼，见游天魄要将他扶起，便顺势拉了他一下，谁知游天魄在司空清煌面前根本不会防备，司空清煌迷糊中也忘记了力道，就这样，武功盖世、惊才绝艳的两人都掉入水中……
　　爬上岸后，两人相望许久，突然都大笑起来。
　　“清煌，你这样令我想起当初夫子告诉我们的一种生物，名曰：‘落汤鸡’。”天魄边淌着水边笑司空清煌。
　　司空清煌无奈，“天魄，你比之我有过之而不及吧……”
　　天魄一顿，随之朗笑，应诚然如此。
　　敖府离这不远，两人都无意用内力烘干衣物，便一路滴着水向前方走去。
　　当年篡位之乱并未祸及汐州敖家。敖家有世代免死金牌，且敖家自古不得有自家军队。对朝廷实在够不上威胁。加之敖家自古子孙不旺，敖辰更只有一女敖湘雪。素有水之儿女之称的汐州人对爱人是专一而忠诚的，汐州人口稀少，整个州只有三座小城，其中“鹭鸶”便是汐州首府。
　　敖府坐落在汐州大陆鹭鸶城的东南角，房檐上镶嵌着贝壳和海鸟，门上悬挂的牌匾，写着“敖府”二字，字上泛着蓝色，这是深海鱼胆中提取出的天然色泽，暗示着水之州主的身份。
　　敲着那海底岩石筑成的大门，司空清煌仿佛又成了那个四处乱跑，要亲人、仆下焦急、呼喊寻找着回家的孩子。那一声声“清儿、小少主……”成了自己担负的重任。
　　门开了，走出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年轻而秀丽的男童见了虽然浑身湿淋淋却不减气势的两人，肃声问道“请问两位找谁？”
　　“烦请禀告州主，外孙司空清煌特来求见。”
　　“司空清煌……少主？请您暂且等待一会儿，小奴立刻去禀告州主。”童儿匆匆关了门，禀告去了。
　　顷刻，一位苍颜白发的老者大步踏出府门，开门声震耳欲聋“清儿，清儿，你可总算回来了，让外公看看……”老者一把抱住司空清煌，随后退开一点，开始细细打量起司空清煌来，突一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司空清煌速对“阵云横塞起,赤日下城圆。”老者次曰“风光蕊上轻,日色花中乱。”清煌笑答“芙蓉露下落,杨柳月中疏。”老者闻之，欣然，“的确是清儿，对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