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与子同袍》陌逆余欣

2、Chapter 2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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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外再次安静下来。
　　冷静下来的绿间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刺痛，皱了皱眉，却不再理会，而是转头看向自己的叔叔。
　　“叔叔，您刚刚是故意的吧。”故意用毒舌的话语吓唬他们。
　　绿间叔叔推了推眼镜，并没否认。
　　“哼。只是要告诉你们，对医生尊重点。”这么说着，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到依旧坐在地上的医生旁边，一脸嫌弃，“喂，还不起来难道要我扶？”
　　“啊？哦……”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那个医生被奇迹们吓得反射弧长了不止一点半点，站起来后依旧一脸无措，“绿间医生……”
　　“傻站着干嘛，术后不去休息万一又有紧急情况你应付得来吗？”有些愧疚于自己侄子及其朋友们的粗鲁行为，绿间叔叔表面还是一脸严厉。
　　第一次给自己敬仰已久的绿间医生打下手的年轻医生毫不意外地被绿间叔叔严厉的表面唬住了。当然他也听到了之前绿间医生那句维护自己的话，内心感动到无以复加。
　　作为骨科界的第一把交椅，绿间医生手术时果决的判断、快而精准的手法都令人望而生畏，作为旁观者的他可说是受益匪浅。
　　而正是这样一个优秀到耀眼的人，却愿意为了他这么个不起眼的角色，出言指责了自己的侄子。
　　绿间一家的兢兢业业向来为医学界所称道，却也有不少人认为只有冷漠的人才能站在这一行的巅峰。无论面对怎样惨状的病人手都不会有丝毫颤抖的绿间医生无疑便是如此。
　　然而今天，他却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错得离谱，绿间医生不容任何人玷污医生这一神圣的职业，他对这份事业的热爱何其炽烈，只因了其口是心非的性格而鲜为人知。
　　他们只是用冷漠的外表掩藏内心的善意，也正是这份冷漠，给了手术台上的病人及其家属莫大的安慰，仿佛一切困难病苦在绿间医生他们眼中不过尔尔。
　　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年轻医生（感动的），绿间叔叔觉得自己头都大了，咳了声后有些不习惯地放缓语气。
　　“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
　　“是……是！”
　　看着那医生跌跌撞撞远去的背影，奇迹们不禁也反思起来……难道刚刚他们真的很粗暴？（陌：是的……）
　　“阿真，我们已尽人事，你呢？”恢复到一脸严肃的状态，绿间叔叔走到墙边，将剪刀拔了出来，剪刀头已经完全扭曲，他回头与绿间对视，“今天巨蟹座运势第二，你该准备把大一点的剪刀。”
　　赤司/黄濑/紫原/青峰/桃井/诚凛众人：“……”【excuse me? 这是什么逻辑？】
　　绿间却一脸认真，似乎真的在反省错误。
　　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超大号的医用剪刀递给侄子，绿间叔叔似乎有些不习惯这么直白地去关心别人，他感到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便转身逃也似的大步离去。
　　当然，他没漏听侄子那声细若蚊蝇的“谢谢叔叔”。
　　【少见的坦诚呢，阿真。】笑了笑，脚步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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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绿间夫妇走了出来，身上微带血腥气。
　　走廊上的人纷纷围了上去，屏住呼吸等待他们最后的宣判。
　　“颅内积血已清除干净，不过，”将术用手套摘下，绿间妈妈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绑带，开始不紧不慢地缠绕保养得宜的手指，“人脑的精密不用我多说吧。之前大量血块压迫了颅内神经，其影响并不会因为血块不在而完全消除。”
　　本已松了口气的众人闻言心又提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绿间夫妇，就连平时嘴一刻都停不下来的黄濑和极易冲动的青峰和火神也大气不敢出。
　　“病人陷入了植质状态。”绿间爸爸接过话头，简单扼要地说明了情况。
　　“……骗人！”手抖得几乎捧不住冠军奖杯，比起其他人有着更深愧疚之情的火神最终忍无可忍地吼道。负面情绪铺天盖地地涌来，压得他无法喘息。
　　如果他今早去找黑子一起去赛场的话……没有如果。
　　然而……激动的火神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水喷了对面的人一脸。
　　动作出奇一致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帕抹了把脸，有洁癖的绿间夫妇额上冒出好多井字，一齐指责道，“你知道人类唾沫里有多少细菌吗！？”
　　被质问得哑口无言的火神：“……”
　　不明真相的围观奇迹/桃井/诚凛众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这么爱干净吗！？】
　　绿间大概算是最冷静的一个了，看着父母并无遗憾不甘的神情，他知道事情一定还有回还的余地，刚想询问却被人抢了先。
　　“叔叔，阿姨。请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压制着体内蠢蠢欲动的仆赤，俺赤礼貌地询问道。
　　敏锐的洞察让他已经彻底看透了这家人的本性，再加上平时对绿间的了解，赤司百分百地确定，绿间夫妇必然还有其他办法救黑子，只是还有所顾虑，或者只是单纯的毒舌。
　　赞赏地看了眼赤司，绿间爸爸推了推眼镜，解释道：“我们最新研究的课题便是关于如何唤醒植质状态的病人，只是成果尚未被完全证实，缺乏临床实验。”
　　“没错，并且我们的设想只针对不可逆昏迷不久的病人，因此我们会立刻联系家属，尊重他们的想法，毕竟……”绿间妈妈顿了顿，道出了最大的隐患，“新的医疗手段风险不会太小。”
　　说着便越过众人准备着手联系黑子的父母。
　　“等等！什么风险！？”青峰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拦在绿间夫妇面前，“我不同意！”
　　“没错！小黑子不能再承受任何风险了！”黄濑也跟着拦住他们，语气中的慌乱显而易见，“万一小黑子他……”
　　话说到一半，头被用力地捏住，紫原危险的警告传来。
　　“黄仔，再说捏爆你哦~”
　　其他人虽然没有明说，眼中的抗拒却十分明显。谁也不愿意面对一场黑子可能失去生命的赌博。
　　“你们误会了。”绿间爸爸推了推眼镜，难得耐心地向这群极度不安的少年解释道，“人类大脑的使用率远未达到100%，不可逆昏迷的直接体现就是活跃脑域的一切活动停止，我们希望通过唤醒其余脑域的活动，带动原先活跃脑域的‘重启’，方法就是通过精密的仪器，控制病人与其他人的脑电波产生共振，共同的回忆将有助于共振的达成，因而需要熟人尝试，但冒险之处在于，‘唤醒者’很可能因为共振陷入植质状态，严重的甚至会导致脑死亡。”
　　所以……黑子/黑仔/小黑子/哲/哲君不会有任何危险？
　　见解释清楚了，绿间夫妇准备离开，却再次被拦下。
　　赤发少年站在绿间夫妇面前并不显高，气势却不输分毫。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眸色绚烂，变幻不定。赤金双色瑰丽非常，坚定却始终不减，一瞬的恍惚间，他们仿佛看见两个少年并肩而立，一瑰色双眸，一赤金异瞳。
　　“不需要通知黑子/哲也的父母，他们在国外，”仿佛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同样坚定的语气，一个像邻家哥哥对弟弟无微不至的呵护，一个像帝王守卫国家时寸土不让的独断，“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