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另眼相待 ...
-
圣芬没想到自己被靖竹这个白痴说自己很可怜,可是也觉得他没说错,有时自己也会这样想。圣芬更没想到,自己少见到靖竹,才到初中部不到一年。靖竹会一下子成长的那么快,又文又武的得奖,功课也比自己好。
现在两人难得的、认真的多说了几句,就发现靖竹的思维,不知道从何时起早已赶上自己,不再是那个任凭她欺负的小白痴了。可是圣芬又觉得,也许是自己从没好好了解过靖竹,也许他本来就不是白痴,不然以前怎么老会跟她回嘴呢?
圣芬说“你别帮我推,站在我面前。我要看着你好好说话。”
靖竹说“喔!你自己摇喔!”
靖竹说完就坐到圣芬面前栏杆的位置,圣芬仔细的看着靖竹,还是那副不变的、矮矮的、懒懒的白痴样。
圣芬说“我都告诉你,那首歌的来源。那…你老实告诉我,你得奖那副画,画的时候在想甚么?”
靖竹已经猜到圣芬问的是第一幅得奖作品,但不能说…。
靖竹就故意说“我得奖有几幅,你问的是哪个啊?”
圣芬看出靖竹在逃避问题就说“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幅,少在我面前装白痴了!我跟你那么熟,可不像其他人跟你不熟,你啊!骗不到我的!哼!”
靖竹说“我就不想说!怎么大家老问我这问题!真麻烦,早知道不画了!”
圣芬说“那幅『自由』,我跑去看了好几次,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跟想法。我很喜欢啊!后来得奖的就还好,也不错啦!可是我就最喜欢那幅画。”
靖竹说“是喔?我以为你都不会关心,也不会喜欢我这白痴的画咧!那幅画我画过的就不想看了!都没再去看过。那你看了有甚么感觉?”
圣芬故意说“你都不想说,我也不想说!哼!”
靖竹想了想就也顺圣芬的意说“好啊!大家都不说,扯平啦。其实那次画画前,老师没出题,说自由创作。我听成要画自由,才画的。这么丢脸的理由,我都不敢告诉别人耶!”
圣芬觉得靖竹明明说话很自然,可是很明显的、顺着她的话就拐了她,还交换条件两个都不用说。呵呵!圣芬也想体谅靖竹,算了!又听到靖竹说画错题目才得奖的,也想到很多阴错阳差才产生的音乐故事,觉得很有趣。
圣芬就笑了出来说“是唷!这个真好笑耶!哈哈哈!画错还得奖,笑死我了!佳柔怎么没跟我讲这么好笑的事!”
靖竹说“佳柔没问啊!那时得奖她只说我没机会学音乐,还有画画的才华,很厉害耶!”
圣芬担心佳柔说了靖竹天分的事就问“佳柔就说这样?没说其他音乐的事?”
靖竹说“没有啊!她早知道是我老妈不让我学的,还有甚么事好说的!”
圣芬放下了心说“你妈是对的,你又没耐性,就算像你哥那样的天才,在音乐界也是要努力的,就没听过不用练习的天才。”
靖竹说“是啦!是啦!就你们有天份啦!我这白痴早就放弃音乐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有空要多创作歌曲,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真的很好听耶,不做好可惜唷!”
圣芬心里是很高兴,但还是逞强的说“我才不会听你这白痴的话咧!还不被我爸骂吗?看你没事就好。晚啦!要回去了!”
靖竹就这样也升了初中部,盛飞被另一个篮球比较有名的初中挖脚过去,那所学校还有高中部,只要盛飞继续打的好,就可以保送高中体育班。盛飞有问过靖竹要不要一起去,他希望继续跟死党打遍天下无敌手,盛飞可以向教练推荐看看。
靖竹说“我不喜欢打篮球,玩玩还好!而且我哥、好朋友们都在这个初中,我不想去别的学校啦。”
到了初中,靖竹又跟大哥靖松、圣芬、佳柔同校不同班,连尧智这个班长也在升学第一班,靖松虽在升学班里,也就排第三班的班里。靖竹刚开始还是有参加篮球队,但课业压力重,靖竹就减少了练习,也退下来当候补球员而非主力球员,偶尔参赛救救火那样。
不过很快的又被初中老师们发现了靖竹的其他天分,首先是数学。靖竹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考试很喜欢故意出几题刁难、陷阱题或初二初三的题目,要让学生们不要总拿高分而志得意满的。
意外的知道靖竹最爱挑战高难度,刁难题全班只有他会,还常拿最高分。数学老师找了他谈,知道了靖竹没有课外补习,就用自己思维在解题,让老师十分意外与赞赏,就推荐进了数学校队。
再来是尧智参加的科学小组,也向指导老师极力推荐靖竹。科学指导老师也教靖竹班级的物理,找了靖竹。谈话发现,靖竹思维怪异,可是因为常看电视、课外书,所以蛮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常识,也有着自己一套奇怪的思维系统,不同于一般的好学生有着制式的、固定的逻辑想法。
另外靖竹个性也很自卑低调,不像那些优等生那样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谁也不服谁。物理老师认为靖竹资质够,且可以在团队起到创新启发与团结的补助作用,又去小学部打听了其他老师的看法,更深信自己的推断正确。
美术老师就不用说了,小学部几次获奖的人物跑到初中部,定是要好好继续栽培与利用,才能增加自己的考绩。所以在各老师抢人加沟通安排下,把靖竹的篮球队给退了,课余安排了美术、数学、科学的社团,让靖竹随各代表一年级的小组,就常常出去校外参赛。
靖竹的加入也如老师们的推测,常启发与组合这群高傲的优等生一起努力,每次校外赛大家也都能得到奖项回来。初中部学校朝会常常可以看到靖竹这号人物上台领不同的奖,才一个学期连校长都对靖竹很熟悉了。每次靖松、圣芬、佳柔都会帮靖竹举办庆功宴。
圣芬故意说“靖竹你还有甚么不会的?之前明明是个白痴。原来是装的吗?还骗过所有人,啧啧!”
靖竹说“我也不知道啊!不就大家说我是白痴就是白痴,现在大家又说我是天才,我就变天才啰!我一直都是我啊,就那个实习老师教会我人话,一下就明白很多事情。以前没人了解我,都不理我,老取笑我的,我就不爱说话,自己跟自己玩!”
圣芬跟佳柔听到靖竹的话,都觉得很有意思,虽然靖竹也就是很坦白的说自己,但也感觉有甚么被打醒似的,我就是我?所谓人家常说的天才白痴一线间?
圣芬以前觉得靖竹是白痴,只会觉得他很好玩,又像冤家似的老惹到她,而自己只会想方设法反击、欺负回去才过瘾。但圣芬慢慢有了其他角度去看靖竹,发现其实这人说话就是这样,以前靖竹说的少,自己又没去用心听、也没想了解才没发现而已。
佳柔从小看着靖竹成长,就觉得靖竹虽然笨,还是有优点的,只是大家看不到。从靖竹小四被实习老师课后辅导一个月后,那次第一次考第三名开始,佳柔就觉得靖竹被老师点石成金了,感觉就像自己一直照顾的宝物,终于慢慢地发光,被人发现。
佳柔感觉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也有些意外,也很惊喜,然后也很高兴的,看着靖竹的能力一一发掘,好像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那样。看到靖竹也越来越有自信,话比较多了,佳柔也越了解他,也越喜欢他,不论靖竹的任何改变,总会让自己更惊喜也更喜欢。
从那次靖竹帮她打了隔壁班的小流氓,佳柔就已经意识到小呆子不再需要她的保护,而转变成保护她的好朋友。
靖松听到靖竹这么说,觉得自己这个大哥做的很失败。靖松就说“那你怎么都不找我说?”
靖竹说“我找过你啊!你都要念书、学音乐,说你很忙,老要我自己玩。每次我在家里做错事,想解释,也会先跟你说,你每次听了一半,就说多说会惹老爸老妈生气,要我少说。你忘啰?后来我就不想找你了,不想害你功课没做完,还是没练习好。”
靖松被靖竹呛的无语,才发现自己从没了解过这个弟弟,每次也没好好听弟弟说话,自己也跟老爸老妈一样,一开始就判了弟弟是白痴这个死刑。其实弟弟在家里常挨打挨骂,也很体贴自己,后来都是躲着自己玩,也不爱说话,在家就是不争不吵不闹的。
老爸老妈都特别偏爱自己长子的身分,老爸喝醉又心情不好时,就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然后听到老爸在门外,一下一下的鞭打着妈妈跟弟弟。妈妈悲凄的求情与哭泣声隔着门传来,弟弟是从不发出声音的,自己也会在房内心疼的哭喊、求情也没用。靖松只有等打完后帮老妈、弟弟擦药,还有平常尽量帮老妈看顾弟弟这个忙…。
当靖松看到弟弟第一次得奖的美术作品,靖松知道那种内心响往自由、想象着自由的感觉,自己何尝不是呢?两兄弟间的共鸣,让靖松一看到就当场哭了出来,只能骗圣芬跟其他同学说,弟弟今天能有这样的才华让自己太感动了。大家还以为靖松就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大哥才哭的。
面对靖竹,靖松一直感觉自己很没用,很内咎自责,保护不了就也不敢去了解他的心情。
佳柔看靖松内疚尴尬、靖竹还懒懒呆呆的那样,就赶紧说“那有甚么?我也很少陪小弟玩啊!他老爱玩电动玩具,我陪他玩半天都不懂,甚么技巧、得分的。连很多运动的游戏,我也不懂规则,老被小弟笑我笨呢!”
圣芬也说“你们就好!都有兄弟姊妹的。我家就我一个小孩。靖竹啊!你就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