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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番外--东方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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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心中有恨,所以我整个童年并不快乐。
他阴险狡诈,同她母妃一样。他的圈数多多,可以在任何时候至我于死地。我不得不防,也只能见招拆招。他给我下的最早的一招,也是最狠的一招,把林潇安插在我身旁当眼线。
所以我对任何女人都有免疫力,包括林潇。
十七岁,她出现在我生命中。
当时我和忆飞去江都游玩,在长春园中忽然被眼前的白雾分散。我往前又走了一阵子,忽然,身后出现了五个黑衣人,看样子是正经的武林高手。他又来刺杀‘游戏’了。
经过几次打斗,我探得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一人对五个怎么打的过来。想了想还是保存些实力,我看了看我身后的池,心里有了一计,便朝他们其中的老大出招,我已是没有力气,那老大一回手,便直把我打入池中。
我装做拍打水面,吞了几口水,就沉入池底。刚想先自闭呼吸,却未想到有人来救我,呛了几口水,昏倒过去。
总感觉有人在给我吹气,不知吹了几次,我吐出了水。但我不敢睁开眼,万一是敌人,他救我令有所图,我睁开眼,就等于去送死。
我忽然发觉她正在给我包扎伤口,肌肤与肌肤轻触间,我感觉到了她,是个女人。
疑惑,这里怎么能有女人出现?莫非又是他设的计?
我想睁开眼睛,却没法全睁开,难道受伤这么严重?我半睁着眼看她,却只看到她全身湿透的背影。……还有她的手在发紫光,隐隐约约是梅花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望向我。我却不知自己为何慌忙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白衣袅袅,若白衣仙子。
我想对她说不要走,可却提不上话来。
我扫视这空旷的四周,除了她越来越远的背影,还有她遗留的手绢,她曾在这里的淡淡暗香。
三年,我变的越来越冷静,对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
我记着她,那个让我心思暗动的女子,我找了她三年,却依旧未找到。
不管她是人还是神,我要找到她。心里第一次,有这么坚定,要找着一个女人。
听人说,江都知府的二小姐也喜欢梅花,不过,她这人性子怪癖。说狂不算狂;说她骄傲也没几个承认;说她性子好吧,别人又说把她夸到天上去了。有人说,她温柔;有人说,她像个泼妇;有人说,她冷酷;有人说,她热情……她的性格无法定论,不同的人对她有不同的看法,但唯一一点人们都肯定的是,她,调皮,爱捣蛋(这是超委婉的说法)。
能给我那种温柔的感觉的会是她么?我……不能肯定。
四月的晚上,无睡意,拿着那绣有梅花的手绢起身出府。那晚,街上异奇的灯光明亮,人们嘻嘻哈哈笑闹着,结伴而行。人们异常的高兴,让我疑惑,今天是什么日子?
前面的舞狮队被群众围堵,热闹非常。
我站定,看着舞狮队的人群越靠越近,刚想离开,忽然一人软软的撞入我怀。
原来是个女子,灯光下,她脸上的轮廓清晰可见,她不美,也不丑。唯一让人惊奇的是她那一双在灯火下发着异常亮光的眼睛,很美。
她和这双眼睛相对称,我还未来得及和她说话,她滴溜溜的眼睛一转,抢先对我发脾气。
无论如何,我从没有见到有哪个女人看我的眼神肆无忌惮,不痴不傻。再一个,就是本来是她先往我身上撞,怎么反到她有理了。我正自愣着的时候,她已转身。这个女子很有意思,不过,她所做的一切,还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是?
正要拂袖离去,忽看到从她身上飘落下来的丝绢,那丝绢那么熟悉……是……梅花绢!
我惊讶,叫住她。
看她一脸不耐烦,后来很快变换脸色,惊的拿起手绢,乱拍着说:“可不能再丢了!”
……她,是她么?我要找的人是她么?
她又看了我一眼,刚才不耐烦的性子早已消失,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对我道歉。然后,又给了我一个‘忠告’后,头也不回的走人。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跟着她,看她是哪家的人。
她像是在找人,四处张望。不久,她对着金鱼滩前的人呈现出一副凶猛状,挽起衣袖,一把把那个丫头掂了出来,大骂一顿。
我见过女人吵女人,但没见过她那样的,像吵孩子,但又不是。不过,看着她充满关切的神情,我忽想起一句话,“关切则乱”。
她并没有直接进祝府,却是翻墙而入。听刚才的丫头叫她“小姐”。
我疑惑,她不是祝府的小姐么?怎么还要翻墙而入?
继续跟随,她大摇大摆的进了玉香园,高声道:“本小姐回来了!”
接着几个家丁和丫鬟都迎了出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老爷夫人正找你呢!”
“有什么事咱到屋中说去。”她也不摆小姐架子了,到有些慌张的拉着丫鬟们进了屋。她和丫鬟之间似乎没有主仆关系,到像是姐妹亲人一样畅谈,那些个家丁对她虽看似敬重,但却未对她行主仆之礼,有的喊她姐姐,有的喊她妹妹,叫的那个……亲切。
这种场面,我可是闻所未闻,我不能相信,一个小姐竟能和下人们搞平等朋友关系。
第二次见面,是在祝府。
我可是尽观了她的脸、神情360度的大转弯。
中明在向她介绍忆飞时,她满脸鄙夷之色,狠狠瞪他,说话语调满是嘲讽……忆飞却一脸张扬的笑,满不在意。
他们两个认识么?我和中明不明的互看一眼。好象还是很熟的那种。
中明向她介绍我,我对任何人都一脸冷漠状,不知为何,我对她却微笑,自我感觉温度暖暖的。我正暗自骂自己的冲动时,只见她一脸痴痴的表情看着我。
又是一个痴女,看样子她和平常的女子一样,不足为奇。忆飞哼了一生,她脸红了。而忆飞却满脸不满。哦?忆飞阅女人无数,从没看到过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真是罕见!我对她又起了好奇心。
她的表情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凶猛,一会儿尴尬,一会儿活跃。眼见为实,真有人神情如此的迅速变化,像七色染料一样,变脸那么快。祝家二小姐的传说不假。
不知不觉对她兴趣颇浓,当她非常激动的对我们说她能把比赛办的多好多好时,我感觉让她办这场比赛,会有新奇的东西出现,一定会非常好玩。
的确,她把那比赛办的风风火火。
想着她为了办这事,已经一个月没有到街上玩,现在事情办的很顺利,难道她还会憋在祝府。
我独自出府,在热闹的地方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她的人影。
她蹦蹦跳跳的在人群中走动,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丫鬟。
我不知中了什么风,突然很喜欢跟在她身后,看她的一举一动。
她进了一家玉店,好奇观望着玉佩,不时发出赞美的声音。她突然对着两块半圆型的玉佩发呆,我站在外面,无法看清。只听店家道,那是缘玉,一块是男佩,一块是女佩。
我心中一动,有颗幼小的萌芽柱进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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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缘江边喝酒,她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女子从不喝酒,除非痛苦想麻痹自己的时候女人才会喝,就如我的母妃,她总在自己孤单寂寞的时候,把酒当药喝。想到这,我又为母妃不平,为什么,那个人那么狠;为什么,母妃宁愿这样忍着也不愿反抗,宁愿被迫伤痕累累也不愿污了自己的手。母妃说她想一个人干干净净、纯洁的活着,她不愿意走入那心惊胆战,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难道,她每日过的不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活吗?
眼见,她一瓶酒已见底。她,在愁什么?
我不禁走上前去,直直的看着她。她,一直就是不同的;她,似乎就和这个世界不相符;她,有着迷一样的明亮眼睛和希奇古怪的脑子。
我看着她晕糊的站起来,明亮的眼睛似有迷茫又有些湿润。这又是一种表情,似有一种情愫慢生,她站不稳,我轻轻扶着她,恍然间,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缓缓指着我,醉眼朦胧,带着既确定又不确定的语气对我道:“你,是他吗?”
不自觉的,手突然一僵,我发觉声音也冷冷的:“他是谁?”
她很自然的笑道:“我的初恋情人。”
不知为何,心突然一滞,她的初恋情人?……竟对我有这么大的杀伤力?……还是我,几度猜测她是否是那个在池边救我的人,所以一时再意她。
她突然转了话题,向我讨要什么“补偿金”。我暗自好笑,都醉成这样了,还放不下金子??我笑着对她说了声:“好。”
就这样一句话,不光是我还有她也听出了其中的宠溺。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却别扭的晃动起来,她脸部表情越来越难看,似乎想作势推开我,却没想到她却呕吐……竟还吐了我一身。
难道我这一声好那么难听??我想发作,却见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又开始吐起来。
终究,我还是没能发作,看着她熟睡的脸,我竟有一丝心动。
把她送回家,看着她被身边的丫鬟扶回房间,我心里暗暗想:“茹儿,你会是那个女子吗?”忽然间,想起刚才忘记查她的左手了,她的左手上会不会有那朵梅花?发着紫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