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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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怎么漫长黑夜还是会过去，第二天袁朗照旧精神抖擞的在训练场上让他的队员过着不同的新一天，铁路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看着众人，心里面什么情绪都有。这个时候，他桌上的电话再次响了。昨天过后，铁路听到电话就心烦，忍耐了好几声后铁路还是只能走过去接电话，然后，铁路的脸色再次变了。
当天的晚餐袁朗还没有吃完就被铁路拎到办公室，袁朗刚关上门，这边铁路一拳捶桌子上，相比铁路的暴跳如雷，袁朗显得更冷静一些，铁路说：“今天C3打电话回来，把那边的情况告诉我了。”事情说起来很简单，铁路三言两语就交代完了，铁路最后说：“两天了，吴哲始终没有出现。”
“吴哲不可能是叛徒。”袁朗很肯定的说。
“废话，这还要你说，”铁路就差没蹦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办，我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我的人给毁了。”
袁朗低着头研究地面，好像地面忽然开出吴哲家妻妾，“大队长你还记得昨天的命令吗？我们不上报他们打电话回来的事情就已经违反命令了。”
“袁朗你……”铁路当胸揪住袁朗的衣襟，可是看到袁朗的眼睛，铁路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大队长，”袁朗看着铁路的眼睛，“我请求休假。”
袁朗的意思如此明显，明显到就像吴哲出任务的那天，袁朗对铁路说的话，袁朗说，有些事情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铁路愣了两秒钟，还是把话问出口，“你一个人可以吗？你再带些人，我安排你们去那里进行特殊训练。”
这次轮到袁朗愣住了，铁路很清楚袁朗要去做什么，可是铁路的这个安排却是把责任从袁朗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身上，虽然之前是铁路要袁朗决定自己和吴哲谁走谁留，可是袁朗知道铁路是在变相的保护他，否则这种事情如果被别的人注意到，那肯定是两个人谁都不可能留在军队。铁路只是把两人分开，这是一种保护，袁朗很明白铁路的用心，而且事情发展到现在，铁路还在保护他们。
“不了，大队长，”袁朗微笑起来，“要知道我和吴哲都是老A，我们两个人能解决问题。”
袁朗当天晚上就离开A大队去休假，齐桓开车送他去的车站，一路上齐桓一直想说些什么，可是袁朗根本就没给他机会。临下车的时候袁朗拎着包背对着齐桓开口：“菜刀，我走之后队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带他们四个回来，一个都不会少的。”
“队长，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你连出了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们。”齐桓明知道不是这样，可是就是对袁朗的固执不满。
“不是这么回事，”袁朗似乎叹了口气，“不是说什么事情参与进去的人越多越好，我只要你明白一件事，我们会全部回来，一个都不少的回来，这是我，A大队第三分队分队长袁朗的承诺。”
靠，你这烂人一天到晚A人还有信誉吗？袁朗走后很久，齐桓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才想到这个问题。虽然想是这样想的，可是齐桓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情比之前要轻松许多。队长是成精的狐狸，吴哲是快成精的狐狸，这俩狐狸凑一起去了，齐桓忽然很同情站他们对立面的人，你们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趁火车还没有开，袁朗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打电话，这个电话他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打的，看来人果然不能太铁齿。深夜十一点，电话铃刚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就好像这个人其实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一样，“袁朗，找我有事吧。”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低沉中略带一丝明快。
“当然，我总不会是找你喝茶。”袁朗还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
对方在电话里轻轻的笑了，象老熟人一样熟悉袁朗的习惯，“你找我是为了你的几个兵的事对吧。”
“废话，”袁朗毫不客气的冲了回去，“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对方一点也没有在意，“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啊，比如吴哲现在在哪里，还有，你会关心你的兵关心到无视命令就算了，但有胆子打电话给我？袁朗，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
“我没时间跟你啰嗦，”如果说之前袁朗的声音里还有一丝轻快，那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强势，“我告诉你，等我到了那里，你就把我需要的资料全部准备好，我会去找你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好吧，袁朗，我就帮你这一次。”
袁朗的肩膀不自觉的松了下来，“我谢谢你，我欠你的我会一直记着的。”
“呵，你欠的多着呢，我比你更清楚。”对方笑了出来。
“我都一笔一笔记着，记在心里，阿穆。”袁朗说完就挂上电话，转身走向火车站台。电话的另一端，一个年轻军人也挂上电话，他清瘦斯文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第二天，袁朗到达目的地，这一天的下午，袁朗背着行李抱着文件袋的站在一扇门的门口，有人为他打开房门，屋子里三个人一起回头，然后惊喜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队长，你怎么来了？”李不凡第一个叫了起来，袁朗进来后，后面的人很自然的关上房门给他们独处的空间，袁朗摆摆手，“别急，什么都别急，我全知道了，而且我来了。”
几天的焦躁顿时全部烟消云散，一句“我来了”安定了所有人的心，李不凡急冲冲的背转过身体，可是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颤抖，“队长，吴哲他，他是冤枉的。”
“我知道，”袁朗拍拍李不凡的肩膀，感觉到他颤抖所以干脆用劲握上去，“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别急，我会带你们回家，全部回家。”
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左又与就到了，袁朗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继续跟自己的兵说话，这几天C3他们就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好眼色，李不凡几次要不是被C3成才拦着都要冲过来收拾他，对于这些左又与全部当不存在处理了，可是他没想到，他同样会面临被别人当不存在处理的一天。左又与清清嗓子，“请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说。”左又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贯命令式的口气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完全不复存在，C3他们交换一个眼神，心里暗爽。
袁朗回答：“门外等着，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们说。”
左又与一下子僵在原地，然后转头离开房间。
“队长，”李不凡叫了起来，“就是他，明明是他找来吴哲的，可他还要怀疑吴哲，队长，你一定要帮帮吴哲，吴哲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污蔑了。”
“不，”袁朗却出人意料的摇摇头，“我不是来帮吴哲的，他能自己处理，我是来带你们走的。”
“队长……”这下连C3、成才都被吓住了，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我先出去和这位左上校沟通一下，你们再耐心等一下。”袁朗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我没听错吧？！”李不凡有点不信任自己的耳朵，C3和成才一声不出。
十分钟以后袁朗回来了，看着三个人微微一笑，“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啊，怎么，你们还想继续留这里？”
李不凡还想说什么来着，可是看见C3和成才已经各自去收拾行李了，只好跟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小时后车送他们到火车站，袁朗手里拿着车票一人发一张，李不凡注意到袁朗自己手里面还有一张的时候忍耐不住了，“队长，你，你真是来带我们回去的吗？我们走了，吴哲怎么办？我们不能丢下自己的队友。”
袁朗不耐烦的挥挥手，“就你小子事多，吴哲他自己不会解决问题啊，一个个跟着我乖乖上车别找事，睡一觉醒来咱们就归队了，你们自己知道的，回去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吴哲的事情会有人处理的。”
李不凡还想开口，C3从背后踹他一脚，李不凡安静了，可是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四个人上了火车在硬卧那里各自安置好，袁朗从包里拿过杯子说要去倒点水，李不凡还气鼓唠叨的躺床上睡觉了，成才低着头不说话，只是摆弄自己的手指，C3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发呆，袁朗看看神色各异的三个人，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开。
一分钟以后C3离开座位，又一分钟以后成才离开座位，李不凡已经睡着。袁朗走在站台上正准备离开，抬眼看见成才站他前面微笑，再一转身看见C3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袁朗耸耸肩膀什么也不用说了。至少有一个人离开了，袁朗安慰自己的想着。火车已经慢到快开始出发了，忽然一阵惊呼声，三个人寻声望去，一个身影从车窗里面很干净利落的翻出来。袁朗忍不住用力闭了下眼睛，脚步声由远到近，袁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李不凡正在自己面前得意的笑，“队长，车已经开走了，这下你赶不走我了吧。”李不凡真的很得意。
袁朗看看C3又看看成才，两个人都对他耸耸肩，他们离开火车也没有对另外两个人说过，这件事三个人真的一点商量都没有。袁朗心里真的很温暖，可是他看看得意忘形的李不凡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以为火车就只有这么一趟吗？”三个人眼睁睁看着之前还那么得意的李不凡一下子萎靡了，忽然他们都明白为什么吴哲那么喜欢TX李不凡了，这么有意思的人你不TX他是对自己虐待，这个认知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让李不凡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而李不凡的作孽就是，人真的不能太可爱。所谓无妄之灾。
“队长，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成才把注意力专向正体。
袁朗想了想却答非所问，“如果你是吴哲，你会怎么做？”
“杜明。”C3、成才、李不凡三个人的异口同声，袁朗点了点头。
能证明吴哲清白的只有这个人，虽说就算这个人真的被抓住是否愿意还吴哲清白还是未知数，但是，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没有实际的证据，吴哲就算上了军事法庭，法庭也无法给吴哲定罪，但是谁都知道，有的时候一个怀疑就能毁了一个人的一生，现在他们所能依靠就是这个人的一面之词。先找到杜明再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考虑，也没人敢考虑，失败了会怎么样，失败了吴哲以后的生涯都会被人监视到死，谁能想象那么高傲的吴哲能忍受的了这种对待，而已吴哲的个性又肯定不会自杀，生不如死，真的有这样的事情，而没有人愿意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
找到杜明，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其实想找到杜明的，除了左又与的人马、袁朗他们四个以及吴哲外，还有其他的人，包括其他国家的间谍，谁都想先找到杜明，只是眼下，杜明似乎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吴哲失踪的这段时间，左又与的人都无法追查到杜明以及吴哲的踪影，在追踪这一块左又与的人有多大本事，C3他们都很清楚，连左又与的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老实说，C3等人也没多少信心。袁朗环视三个人一眼，伸出自己的手掌，“我们是老A，出奇制胜的老A。”
“对，我们是老A。”C3把手放在袁朗的手上。
“不抛弃不放弃。”成才把自己的手也放上。
“我们是最强的。”李不凡嚎着也跟着放上，然后三个拳头同时K在李不凡脑袋上。
“说最是愚蠢的，别把太平盛世的毛病带过来。”这是袁朗说的。
“你动画片看多啦。”这是C3说的。
“你就是欠K。”这是成才说的。
李不凡什么都没说，李不凡正双手抱头蹲地上龇牙咧嘴呢。
保证充沛的体力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袁朗这么说着然后把三个人赶回自己房间休息。从火车站出来后，行李都在火车上，身无长物的四个人由袁朗带领着来到一间宾馆，袁朗又加订一个三人房，然后把三个人赶进去。三十分钟后袁朗独自离开宾馆，李不凡想跟上去来着，却被C3成才一人一边架着扔回房间里。
“干嘛呀，队长又想撇下我们单独行动了。”李不凡很不满的嚎着。
C3摇摇头不理他，成才只好出来安慰这可怜的孩子，“队长想撇下我们就不会带我们来这里了，队长肯定是有些事情要处理，放心，队长不会出尔反尔的。”
“你当我还是南瓜呢。”成才最后一句话用错了，袁朗出尔反尔早已是大家习惯的了，“哼，不跟就不跟，不就是去回老情人了嘛。”李不凡很不满的转身进卫生间放水洗澡，却不知道留在房间的C3和成才看着彼此，发现彼此都惊出一脑门冷汗。
这个时候袁朗三绕两绕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在一个房门前敲了敲门，然后看见周围没人索性就直接踹门进去了。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光线统统都被遮挡在厚重的窗帘后面，厚重的窗帘遮挡住光线的同时似乎也遮挡住了声音，房间里面黑暗而且死寂，长时间不开门窗，空气都不新鲜，一看就是长时间无人居住造成的。袁朗转身关上门，让最后一丝光亮也泯灭在黑暗中。袁朗就站在那里，一个人站在黑暗里不说话也不移动，直到应该是除了他外就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很低很哑的声音，那个声音曾经是很清亮的，那个声音的主人曾经是生活在阳光下，那个声音的主人曾经拥有成群的妻妾，那个声音的主人比他的妻妾还有魅力，那个声音说：“袁朗，你来啦。”
袁朗回答：“是啊，我来了。顺着标记找来了。”
“呵呵，谁让他们把C3他们关起来，否则早找到我了。”
“C3他们就算没有被关，他们也什么都不会说。”
“我知道，现在还相信我的，就剩下咱们这些老A了。”
“一切都会好的，会水落石出的。”
“袁朗，我很想相信，如果没听到之前一个故事，我说不定就相信了，袁朗，你知道我是个怀疑主义者。”
“可是你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战友，你也没有怀疑我。”
“我只是在大事上没有怀疑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我知道你会来，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出同样的事情我也会来。”
“是的，我会来，你也会来，吴哲，我很高兴你这个决定，其实我真的怕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了，我真的怕你因为不想拖累别的人，就自己一个人硬挺。”
“……其实我差点就这么做了，可是袁朗你知道吗？我忽然想，这事不可能没完没了的，我要是这么做了我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的战友，让C3他们知道还不得给他们锤死啊。以后我的墓碑上怎么写，该少校曾经英明神武，后来因为怀疑主义无限发作最后死于因对其不信任导致不满的队友手里……袁朗，那我多冤啊。”
“还能开的出玩笑看来精神还不错嘛，少校同志，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就想锤死你呢？”
“咳咳，我们说正题，我们先说正题。”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计划是……”
黑暗的房间里，两个声音在嘀咕着什么，长时间处于黑暗状态，人的视力也能做出相应的调整，假如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话，那么他能看到有两个身影正肩并肩靠墙坐着，就坐在地上，如果他视力再好点的话，他还能看见，在两个人中间的地方，一个人的左手正和另一个人的右手十指交扣。
袁朗在吴哲身边，吴哲也在袁朗身边。
他们在彼此的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