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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对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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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承天,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听话,快把这碗药喝了。
那药好苦,父皇我能不能选其它的方法治疗呀,比如针灸、刮痧,还有……
那些治不好你发烧,你看父皇给你准备了桂花糕,等会儿你喝完药再尝了它,就不会觉得苦了。
可是……
那父皇给小承天讲个故事,小承天听完就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
好好~我最喜欢听父皇讲故事了,父皇快讲快讲。
小承天先把被子盖好……听话,把手放进去……好好好父皇的手让你握着。
父皇你快讲啦。
知道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商人,他的生意兴旺十分富裕,但他却一直活得不开心,因为他没有亲人,家里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一只鹦鹉。商人很疼爱那只鹦鹉,因为世上只有那只鹦鹉是真心地呆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他的家财万贯,也不会千方百计地算计他,可是有一天,那只鹦鹉却不见了……商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他很伤心,非常地伤心。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给商人送来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商人很开心,于是就决定把它当成以前的那只,对那只送来的鹦鹉百般呵护,疼爱异常。就这样又过了很久,商人和送来的鹦鹉一直过得很幸福,直到某一天,那只消失的鹦鹉突然又飞回来了,到那时商人才发现……
发现什么了?父皇你快讲啊。
……那个商人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只送来的鹦鹉就已经在他心里了,其实一直都在,只是他从来不曾觉察……
结束了?可是父皇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商人和两只鹦鹉后来究竟怎么样了呢。
后来啊……后来父皇也不知道了。好了小承天,现在你是不是该乖乖喝药了?
父皇耍赖,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听。
是么,父皇也觉得无趣得很。
那你还讲给我听?!
呵呵,别闹别扭了,快喝药吧,乖。
哼……
“真的?你听谁说的呀?”
“今儿个早上张公公说的,我一开始也不信,你说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自尽了呢。”
“嘘——小声点,公主还在里头休息。”
“是是是……你说左太医那么好的一个人,连皇上都夸他医术高超、宅心仁厚了好几次,他怎么会想不开……”
“谁说的清啊,我看你还是少嚼舌头,别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水桃你怎么说话的……”
我睁开眼,心里头乱糟糟的一片。
左太医想必是昨天晚上见了我之后自尽的,他决定和我说的那会儿,也许就已经决定自裁了事了吧。
毕竟敢泄露皇室的秘密,必引来杀身之祸。
可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谁又说得清。
如果是他杀……父皇,你下手还真快。
被窝里冰冷冰冷的,快入夏了,天气似乎依旧热不起来。
我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缩在了一块。
又喝了一碗药,我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公主,太医说你要多休息。”水桃作势要拦我。
我笑着拍掉她的手,“公主我又不是个瓷娃娃。”
“可是……”
“好啦,我想去万基殿看看父皇。”我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水桃一脸不情愿地动手帮我。
“张公公今天有没有和你说,父皇身体恢复的如何。”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低头问正在帮我穿鞋的水桃。
水桃一双灵巧的手打了个漂亮的结,头也不抬道,“皇上今早上早朝了,不过似乎没什么精神。”
“父皇上早朝了?”他的身体吃得消么……
水桃点点头,站起来又仔仔细细替我理了理裙摆,“太医们劝了好久,皇上还是执意去上早朝,朝堂的大臣感动得紧,都说咱皇上勤政爱民呢。”
我点点头,然后坐在了梳妆台前。
眼睛有些微浮肿,不过还好看不大出来。
“公主今日想梳什么发式呢?”水桃笑嘻嘻地拿着梳子在我面前摇了摇。
“留些额发,其它简单点就行了,还有别给我弄一大堆头饰,好重的。”我向水桃抱怨,当个公主还真不容易,每天顶一个金光耀眼的头饰,重还重得要命。
“我看宫里就公主你一个最朴素了,皇上明明赏你那么多首饰,我还从没看公主你带过多少,那些嫔妃们想要还要不到呢。”水桃撅着小嘴,替我天姿国色无法更华丽地彰显而惋惜个半死。
我好笑地瞥了她一眼,由着她去了。
吃了早点,我缓缓向万基殿走去。
刚才特地让水桃替我上了点淡妆,水桃激动了半天,说老天有眼公主终于开窍了终于要打扮了。
我翻了无数个白眼,还拼命阻止她给我抹那个浓艳得要死的腮红。
化完妆,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一下子成熟了好多。变得像个真正的红颜祸水了,我抿嘴偷乐。
抬头看去,廊外梅花正盛,粉红一片,娇嫩欲滴。
粉墙低,梅花照眼,依然旧风味。露痕轻缀,疑净洗铅华,无限佳丽。去年胜赏曾孤倚,冰盘同燕喜。更可惜,雪中高树,香篝熏素被。
今年对花最匆匆,相逢似有恨,依依憔悴。吟望久,青苔上斜看飞坠。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突然记起周邦彦的那词《花犯》,左右背了几遍,越背越觉得无味,干脆摇摇头,加快步伐往万基殿走去。
相将见、翠丸荐酒,人正在、空江烟浪里。但梦想、一枝潇洒,黄昏斜照水。
这么句话,实在无味的很。
万基殿的侍卫这次见了我立马行礼,齐刷刷地把头给低了下去。
呵呵,看来是上次挨父皇板子挨怕了。
“来人,快进去通报下,就说承天公主要来看望皇上,不知能不能晋见。”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故意扯嗓子喊了几声。
这个时候不耍人,简直太不符合我一贯的行为准则了。
那些侍卫果然很有默契地集体抖了抖,就差没趴到地上了。
“公主想进便可进,不用通报。”某个头头憋闷地开口。
“哦~”我恍然大悟地凑到他面前,贼兮兮地盯着他。
“把头抬起来。”我邪恶地开口。
那个可怜的侍卫抖抖索索地抬起了头,眼睛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我。
长的还挺俊秀。
我左手托着右手肘部,右手摸着下巴,玩味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荡来扫荡去,突然颇为邪气地一笑。
“啧啧啧,瞧这张小脸长得多标志,本公主我可喜欢得紧啊。”我一手轻佻地勾起他下巴,一脸色眯眯地开口。
那个侍卫在我面前瞬间石化。
卡擦一声,后面人的下巴脱臼了。
我又在他脸上轻拍了几下,然后意犹未尽地瞥了他全身上下一眼。
他已经抖得不能再抖。
“下次我来找你哦。”我向他抛了个媚眼,心情颇爽地推门了进去。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坚持!坚持住啊——!”
不再理会门外鸡飞狗跳的一群人,我直直往内殿走去。
“父皇,承天来请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