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家》血衣煸笔

3、第 3 章

　　乙字的不单单是大少教过几招，三少也顺手带了几天，平时顶多去一半，今日全部派出，看来事情挺严重的。大少面上带上严肃，很快又压下不安：“虎崽觉得这马怎么样？”
　　小马是自己马场里生出来的，纯种的大宛马，浑身乌黑发亮，四蹄跟马尾雪白，因为养得好，有点胖嘟嘟的，很是可爱。当初这马一生下来，整个马场都觉得这马好看，暗自把这马扣下来给四少当坐骑。
　　“好看。”四少抱着马脖子就不肯放手，两个都有点圆嘟嘟的凑在一起，那画面格外可爱。“这是我的了对吗？”
　　“就是给你留的啊。”看到四少这么满意这匹马，大少心里也是高兴。当初马场不知道给三少留了多少匹好马，都被三少一个个拒绝，后来还是三少自己过来逛马场的时候看中刚出世的南月，这才结束了马场众人的幽怨。话说三少怎么就喜欢那种雪白雪白的马呢？不过对比一下大少是用胡萝卜钓到的东红跟二少出一趟门抱回的西帅，四少能够喜欢真的太好了。
　　“他叫什么？”四少抱够了回头看大少，大少摸摸下巴，仔细思考：“嗯……排下来应该是北，黑白黑白的，就叫北明好了，明白的明。”
　　“嗯，那我们今天是骑北明吗？”四少又问，但眼里明白写着渴望。
　　“你今天练好骑术我就让你骑他。”想着秋猎的时候要让四少上场，这样的小马肯定是不行的，大少其实打着要让四少骑大马的意思，何况才一个月大的小马根本扛不住四少这样的身子板。
　　四少当然不知道这件事，他难得有个坐骑，自然是大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带着北明往较为平坦的地方走去，东红听到声音自己溜达溜达走出来。本来大少还想用其他马给四少练习，看着东红自己过来了，干脆就让东红给四少当坐骑，北明就在一旁陪着东红疯。两人跟巡视过来的乙柒打过招呼，选了一块靠近马棚的四周被林木围圈的地方，几丈方长，给四少练习正好。
　　“来，我扶你上去，你坐好，抓住缰绳，我让东红走几步试试。”
　　“哎好，你试试使唤一下东红。”
　　“对，就是这样，”
　　东红不愧是有灵性的好马，乖巧听话，四少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能够带着东红慢跑上几圈。北明撒欢一般跟在东红尾巴后面跑，像是要对准东红的尾巴啃上几口。
　　“大少真是好兴致。”先前被大少拒绝的几人像是打够了猎物一样，偶然地出现在大少的背后，坐在马上跟大少打招呼。
　　“有什么事直说。”大少头也不回，目光一直停留在四少身上，“我先听听。”
　　“素闻大少与梅君子交好，我家主人也想和梅君子来一次茶叙。”另一个人开口，说的是敬语但语气却没有话里那么恭敬。
　　“呵，最近是什么情况？那么多人要找梅君子，都是伸冤的不成？”双手抱胸，大少微微歪头，撇了眼后面一字排开的三人，暗暗皱眉，粗粗一撇这几人都是练家子，来者不善啊这回。而且这几人端坐马上，居中一人虽是笑意满满，但这善意怎么看怎么虚伪。“他前几日出门了，我也在找他。”匆匆回头继续看着四少。
　　“哦，当真？”居中那人拉长句尾的语气，继续追问，“那你可知道梅君子家住何方？”
　　“我也不知道啊，他向来随性，来去无踪。”大少继续掰瞎话。“你们找他何事？”
　　“感谢梅君子的救命之恩罢了。”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顺便问问他上次受的伤好了几成？”
　　“他受伤了？！”大少猛地回身，一双杏眼瞪大不知几倍。
　　“大少不知？”那人也装出一副惊讶的嘴脸。
　　“我昨日才回来，知道什么。”明显就是惊慌失措，大少就差上马揪着对方问个仔细了。“你们先说住在何处，等我找到他替你们转达。”
　　“我无事。”不知何时，四少背后多了个素白长袍的人，一袭长袍上点缀着几朵血红的梅花，脸上蒙着面具，声音也是沙哑难听，看身形和大少相当。腰带上别着一把扇子和一柄长剑，看来是惯使扇子和剑的行家。“别听他们胡说。”
　　“久仰梅君子大名，在下……”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管那么多，请回吧。”梅君子就那么坐在那里，轻易就抢了对方的话头，“我走我的路，碍不到谁的事。”
　　这话说得很妙，一下子把对方的话全部堵死，说着不认识对方，却透着我知道你是谁的意味，倏忽双方就这么冷冷地对视着。
　　“最好如君所言。”来人收起原先的和善面孔，冷冷抛下一句，随即三人回身远去。不多时附近的乙贰告知三人已经离开马场的事。
　　大少揉揉双颊，方才表情过度，肌肉有些酸痛。那边梅君子摘去面具，赫然就是原本在药庐的三少。顺手把面具丢给四少玩，三少利索地拿下剑跟扇子再剥去外衫，再反着套上去，原来这衣服是双面绣，正反都能穿，而且纹样还不一样。完成这些之后三少又偷着离开，光明正大骑着南月从大门疾行进门，算是在大家面前露个脸，免得大家有疑虑。
　　一番折腾之后三人终于能在一起好好说话。
　　时近饷午，三人各自拿了吃食到烧烤场聊天。说是烧烤场，不过是一处露天的空地，挖了数十个坑，架上铁架，供客人自行动手烤东西吃，当然让伙计帮忙烤另计银两。别的不说，四人晚上还挺爱在这边消磨时间。
　　烧烤场上有十来个坑已经点上火，三人选好坑之后就有丁壹过来点火，顺便把肉拿下去处理，不然按着这几个没真正动手做饭的人的想法，弄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些个应该是所谓的江湖大派，估计最近在这边搞什么事情，怕我们过去捣乱。”三少沉吟一会，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出来，随即拍拍四少的脑袋，“孩子，你早上没有努力练武，偷什么懒？”
　　“是二哥说让我休息几天的。”四少捂着脑袋，往大少身边蹭。
　　“狡辩什么？”一双桃花眼一瞪，细眉一挑，三少气势十足，“你还在打根基，一天都不能停，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四少颤着声音回答。
　　“每天早晚一个时辰不能停，每晚睡前一次药浴不能停，每天一次运功不到三十六个周天不能停，听到没有？”三少继续说要求，明明自己也才是学有小成，对别人的要求却是极为严格。“还有你，每三天一次药浴不能停，敢停小心我亲自上阵！”
　　二人不敢不从，只能连连点头。
　　这时处理好的肉也送上来，依着大小穿刺到铁架上。
　　“要不要叫二哥过来？”四少一边嚼着垫肚子的肉丸一边偏头问两人。
　　“他最近忙着呢，先别叫他，”大少把小块的肉先翻个面，抹上酱料，“何况他来了我们肯定抢不过他。”
　　“我们先吃着。”三少往林子里跑一趟，弄了不少细长的筷子长短的木签，把快要烤好的肉穿在木签上，方便四少拿着吃，低声，“今天来的都是外地人，注意点。”
　　“好了，虎崽你试试。”眼睛余光扫过那些无处不在的视线，大少脸上笑意不减，“我们家又得罪人了？”
　　“这个要问二少，我们负责吃吃喝喝就好了。”三少一脸无所谓，顺手给四少嘴里塞东西，然后把烤好的笼在没有放火的一边，“要是二少在，这个肯定不够吃。”
　　“同意。”大少满意地往自己嘴里塞东西，又往三少嘴里塞，“这个不错。”
　　于是话题又开始往吃吃喝喝方面拐去。
　　接下来的几日算是风平浪静，大少四少依旧是在马场吃吃喝喝，三少依旧是药庐马场两边跑，二少依旧是在酒楼努力挣钱。
　　所谓无巧不成书，二少在酒楼收到马场出事的消息时马场那边大少已经是气得连话都说不全，直接拿鞭子抽人了。
　　平日里虽说大少只是看着马场，但在一定时刻大少的话语也是有分量的。而且起因很简单，大少在溜四少的时候发现乙肆乙伍被一堆人打伤，眼见着两人寡不敌众即将落败，大少加入战局。一交手发现领头的是之前问大少梅君子下落的一位，大少当然不客气地把人往死里抽。毕竟医药费不用自己给。
　　说起来大少这鞭子外层是罕见的冰绡，内里是一节一节的精钢铸就的骨鞭，平时拿在手里就觉得沉得慌，舞起来不仅好看而且伤骨头。平时大少很少真的用力，今天是气急了才注入内力，一鞭抽实了这人一时半会是动弹不得。
　　“虎崽看好了，我这套鞭法可是很少使的。”换左手持柄，右手托起长鞭，大少暗暗双眸。对面十来个人不蒙面也不做掩饰，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马场边缘，随着领头人的一个眼色，最后面一个像是要落跑，其他人挪动步子围成半圆，像是要缩短距离，让长鞭无处可施。
　　“别走啊，一起上吧。”大少依旧笑眯眯的，话边放出边突然一跃到人群中间，右手一放，左手腕暗暗使劲，左边的人躲闪不及被抽中不同地方。一时间各自捂着自己的痛处倏忽说不出话来。
　　大少左手挽花，长鞭打着圈圈把突袭的一人捆住，手一收脚一踹，这人就被当做武器一样用来攻击别人，一时间又是□□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呻吟。其余的人见情形这样严峻，默默排阵，企图用阵法困住大少那条厉害的鞭子。没想大少矮身躲过刀锋，手一抖这鞭子节节相扣变成长棍，硬邦邦地敲打地面，也打散了难得聚起来的人心。
　　“愣什么，撤！”没受伤的扶起受伤的人，一个个往后退。
　　“都给小爷我留下，打伤了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左手换过右手，长棍变成长鞭，啪地卷过较近的几人，狠狠抽在几人的腿上，接连变成人仰马翻的局面。几个发起狠来近身举刀欲劈大少的头，恍惚间看到大少勾唇一笑，嘴巴开合无声地说着“今儿个全都得留下，一个都跑不了”。
　　闪神间，大少的身影一晃，鞭子如影随形追上鱼跃的身影，狠狠地抽在背上，地上多添几条“尸首”。
　　“撤，赶紧撤！”剩下的人被大少这一手惊住，在外人看来分别就是这几人自觉把背空给大少，有一种送上去给大少抽的错觉。回过神来的人大声喊着，外围的人连忙往来时的方向跑。
　　“要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二少站在高处冷冷看着，出口提醒一句。
　　“当我机关白做的啊？”说到这个就来气，大少辛辛苦苦弄了好几个月的机关哪是那么容易弄坏的。左手一挥，长鞭顺着左手指出的方向滑去，连着在几棵树之间有节奏地拍打数下，已经跑远的人听着后头的啪啪声满面惊恐地发现这段路他们怎么跑也跑不完，有节奏的啪啪声越来越近，仿佛就贴着后脑勺，不对，是已经抽打后脑勺，连同身上也感觉到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抱神守一。”站在高处的二少冷眼看着已经跑远的几个人像是被蛊惑一般走回来，再看定力不够的四少身形恍惚了一下，连忙跃下将人提到高处，连点他身上几处大穴。这里的机关是大少自己一个人亲手制作，用法也就他和乙字寥寥几人知道，只是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这分明就是妖术，心有不坚的多半会被迷惑，自愿接受鞭笞。
　　最后一鞭落下，被鞭笞的几人已经血肉模糊，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不喊疼也不求饶，地上只是受到几鞭的人已经被吓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哭着喊着跪求大少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