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家》血衣煸笔

15、第 15 章

　　用过午饭，三少陪大少到处走走消消食，二少难得有空回房小憩，唯有四少实在晃悠着没事干，也是回房翻看机关类的书。二少看他左右也是没事，干脆遣他去镇外绣庄看一下。
　　四少也是新奇，刚好北明还在家里，他也就不带人，单枪匹马的就往绣庄跑去。镇里按规矩是不给骑马的，但看着江家几人还是年少，马儿又懂事，镇里人也就见怪不怪了，反而会在几人路过的时候问一句安好。四少想着也是不急，出镇也就牵马，路上倒是有老人家以为他出远门给他递过来几个芝麻饼，四少不敢白拿，一一给了银两，不肯收的也就作罢，暗暗记着准备回去让二少过来付账。
　　出了镇门，一路西行，两边都是农田，稀稀疏疏的草木无力地随风摇摆，四少一路没碰到什么人。这绣庄往日也是少人，但今日一路走来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不免让人觉得奇怪。
　　四少还在琢磨着，冷不防侧边有个熟人冲出来，哥两好地揽住四少的肩膀，但由于四少还小，这一揽就把人整个包起来。四少抬头辨认了一会，才认出是那个被顶替的洛大哥。
　　“小兄弟，好久不见呐小兄弟！”洛某人使劲拍了拍四少的小胸膛，又好像觉得不得劲一样把人提溜到自己的身前。
　　这马壮实有力，比北明要威武得多，驼两人也不在话下。
　　看四少还有心情摸自己的爱马，洛某人突然觉得有些无力，只好压低声音，“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还有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这里可是藏着一帮人等着埋伏你呢。”
　　“你怎么在这？”不同于洛某人压低声音，四少的声音还有脆生生的，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别说了，上次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把老子打晕了，这不寻过来看你们有没有事，可巧碰上人家埋伏。要不是看着是你，老子保不准还在看好戏呢。”洛某人看他不加掩饰，心下一乐也就不顾及什么了，“上次是怎么回事？你跟你哥……”
　　“上次是我们对不住你，我哥现在在家里，也没想到出门会碰上这种事。”四少老实回答，他能明显感觉到四周围的杀气随着他靠近绣庄的地界而变得越发强劲。“你是怎么寻过来的？”
　　说到这个，洛某人就格外自豪地摸摸鼻子：“这个可就是我的看家本事了。”
　　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四少默默闭嘴，然后又开口，“前面就是绣庄了，这么多人我打不过，进了绣庄地界就没事。”
　　“绣庄地界又怎样？一班娘们不捣乱算不错了。”洛某人似乎对女人有点偏见，一听四少这话又开始吐槽。
　　“这里的绣庄是从我家分出去的。”四少开口反驳，抬头看他，“你没被娘打过吗？”
　　突如其来的一问完全把洛某人问住了，在他印象里，他娘可是个不懂半点武艺的人，可是却能把他个学过几年武艺的打到上树，好几天不敢下来。虽然心里发憷，但洛某人还是嘴硬，“没，你娘打过你吗？”
　　“打过，可疼了。”四少也算是家里唯一一个被江夫人打过的，其余三个可是在江老爷的棍棒下长大，“不过哥哥们被爹打过，更疼。”
　　说话间，两人堪堪到达绣庄的地界，四少竟然伸手拍拍马儿让它慢点，趁两人减慢速度，杀气膨胀到顶点，适合刺杀的弩箭追赶着马屁股。洛某人也不敢说笑，蓄势待发。
　　“谁敢在我绣庄放肆！”话到人到，两人驱马回身只看到一道粉色身影傲立在马前，水袖前是满地的弩箭。
　　一招不辍，一波又至。弩箭才停息不到一瞬又是几道黑影借力跃出，直取粉衣的项上人头。
　　“放肆！”又是一句怒喝，粉衣水袖一挥，竟是直接和几人纠缠起来，洛某人看得惊奇，正想加入的时候又有几道粉衣赶到，看着好像是霓裳舞一样赏心悦目，但实际上没一次挥袖就有一声闷哼，像是受了内伤。
　　一轮打下来，黑衣被粉衣打跑，四五道粉衣这才齐齐回身，簇拥着马，个个伸着手像是要接他们下马。
　　“这、这，姑娘们要矜持啊！”洛某人完全被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吓得不敢动弹，心里却是暗爽，早知道这里的绣庄这么主动的就来这边定居了。
　　却没想姑娘们只是七手八脚把四少抱下来，轮流亲了一口，然后抢着谁抱四少进门争论了一会最后才由第一个来的抱进去，徒留下没人搭理的洛某人。末了有个小丫头跑过来，顶着洛某人希冀的目光牵走了北明。
　　我的天，老子是怎么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的？洛某人被这一连串打击到体无完肤，当场就想撅蹄子走人，如果不是小丫头还回过头来喊他一句，“还不快跟上来！”
　　而此时的主厅，不管闲着还是没闲着，庄里的绣娘都聚集在一起，不同款式的莺莺燕燕一样的粉衣，全都用热烈的目光盯着当中主座手里的四少。
　　其实有一点四少说得没错，这绣庄确实是在江家分出去的，但有一点他没说清楚，就是这绣庄的庄主，就是江老爷的母亲，也就是四人的奶奶。自古祖母疼尾孙，江老夫人对四少是疼到骨子里，能坐着绝不让他站着，能穿金绝不让他戴银，这也导致了全庄上下对四少的到来表示出十二分的热忱。而且庄里的首席绣娘对四人也是真心的疼爱，当然多数的老人对四人也是百般宠爱，可惜偏偏没把人宠成小魔王也是怪事。
　　按着惯例又是一阵嘘寒问暖家里长短，江老夫人听说来的只有四少一个也是一阵失落，这四人也不知怎地，不经常来这晃悠，四人中偶尔来个大少才能多些话。剩余三人问什么搭什么，也不会自己添些话语。
　　洛某人到达大厅的时候着实眼热一番，但是在听到四少规规矩矩地喊一个看起来不过不惑的妇女做奶奶的时候，他更是被吓了一跳。
　　“哎哟，这是虎崽的朋友吗？过来让奶奶看看，用过饭没？”江老夫人十二岁就被卖入江家做小媳妇，年少时因着江家没落吃过很多苦，拼死拼活攒下本钱才有后来江家的风光，江老爷成亲后江老夫人要来这地方建了绣庄，收纳苦命的女孩子，慢慢地就有了今日的规模。真实说起来，江老夫人也不过才四十上下的年华，江太爷也还健在，过了午在屋里休息。
　　但是这也不能让已然弱冠的洛某人乖乖开口喊她一句奶奶，只能折中先不叫：“说实话，路上赶得急，还没用上饭呢。”
　　“哎乖孩子，你们倒是别傻站着，给人家做点吃的。虎崽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啊？”几句话赶走大半的绣娘，江老夫人又低头问乖乖坐着的四少。
　　“奶奶我不饿，我吃饱才出门的。”有长辈在，四少不敢造次，乖巧得不像话。
　　“今晚就别走了，顺便让你几个哥哥姐姐过来吃饭，哎瞧我这记性，你爷爷醒了该找我了，你乖乖在这玩会，我去看看他。”虽说是老夫少妻，但江老夫人对自己丈夫可是格外疼爱，好生亲了四少几口才舍得去后宅找江太爷去。“可别想着跑哈，待会不见你奶奶可是要到镇里抓人的。”
　　对于自己爷爷每日过午必休半个时辰的习惯还是知道的，四少这会想的是要怎么瞒过大少受伤的事，毕竟江太爷也是名医，就是鲜少出门而已。想了想四少也还是想不出法子，干脆作罢。
　　“我说你奶奶可真够年轻的，让我喊她奶奶我可喊不出口。”洛某人百无聊赖地跟四少一起在厅内坐着，冷眼看着那些绣娘个个过来亲亲四少，直到四少被亲到不耐烦才作罢。
　　四少努力拿袖子擦脸上的唇印，没好气地回答他：“没见识”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被四少一句话哽住，洛某人当场就想把四少揪起来打一顿，可惜他一动作四周围的绣娘也是提起杀气，为避免得罪众人洛某人只好死不甘心地收回拳头。
　　说话间去厨房的绣娘端来素鸡还有面条，洛某人简直就是看傻眼了，“素鸡？这边吃素的呀？”
　　“你火气这么大，就该吃素！”全程见证洛某人差点打四少的绣娘冷哼一声，拉起四少，“管你爱吃不吃。”说完当真甩袖走人。
　　四少被拖得踉跄，最后实在是后面的看不下去了直接抱着他走。迫于无奈只能吃素鸡的人就只能看四少攀在别人肩膀上跟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