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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齐鸣牺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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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悉窣窣地碎步声传遍周遭,容金珍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墙壁缝隙里爬着几只蚂蚁,“一步,二步...”容金珍用指甲盖轻轻敲打着墙壁,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还有三米距离......”1分钟后,容金珍顿了一会,说道,“快到了。。。"
  沈渔躲在容金珍的身后,不敢发声,“咔嚓”!一声脆响,断知木头碎了一半,一只白塑料底布鞋露于众人视线,只有下半身。
  那人略向前轻侧,“危险”越来越近了,黑色x枪已紧紧握在容金珍的手中,手心出了汗。那人又移动了一小步,便露了全身,“别动!”终于,“猎物”被逮住了,愣是还没来得及转过身,还没反抗过来,就被容金珍死死扣住手腕,背对着猛地按在墙上。
  那人衣衫褴褛,破洞的棕色布衣挂于身上,几条细线拧成一股绳,围了腰身一圈,只打了一个简单的双套结。“你什么人?来这干什么?”容金珍警觉地望着那人的眼睛,眼看着子弹即将对着脑门开火,“别。。。。。。别!别!别! 我说这位爷,饶了我这条小命啊,我可不是一个会害你们的人啊!我只不过来我家取个东西!” 容金珍也不想滥杀无辜,又起了疑心,询问道“你家?这里是你家我凭什么相信你?快说!别说谎!”
  容金珍欲扣动扳机,“爸爸!呜。。。。。爸爸,你在哪?”远处的哭腔声吸引了容金珍的注意力,一小男孩带着泪水慢慢跑来,见到自己的父亲被按在墙上,小男孩并不明白,跑到父亲身旁,艰难的抱住了腰身,那人瞬间露出了慈眉善目的目光,不顾容金珍的枪子,半俯身,亲切地抱起了小男孩,“爸爸,妈妈给我的娃娃不见了,我想要我的娃娃。”
  小男孩天真地说道,“现在家里太乱了,待会爸爸给你找,你要乖乖的。”小男孩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那人又紧紧地将小男孩捂在怀里,胆怯地望着容金珍,“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冲我来,别欺负这孩子!”容金珍放下了手中的手枪,“我叫容金珍,这位兄弟,你放心,我不会错杀好人的,是我误会你了,算起来还是我们,占了你家。”
  那人倒吸了口冷气,着实被吓的不轻,“这位大爷,外面的情况你也知道的吧,”一旁的沈渔赶忙上前解释,“我可怜的妹妹遭受日军的攻击,身上没一处是好的,好不容易找了个避难所,刚才是我们无礼,麻烦你了。”
  那人望了望自己的孩子,又望见了躺着的虚弱的沈一心,抚摸了孩子的头,怪道,“是这孩子皮啊!”那人又无奈地说道,“孩子的妈刚还在煮饭期间,外面便起了躁动,我抱着这孩子拉着孩子的母亲拼命往外跑,哪知。。。。。。”那人哽咽了一会,继而又说道,“孩子的母亲只是和我们走散了,不知去向了。”
  那人红了眼眶,没有再说下去了。“我们留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也得想个办法出去啊,一心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沈渔的内心很焦灼,握紧着拳头,急得敲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你们先呆在这,我先出去,”容金珍掏出了一把x枪,交给了沈渔,嘱咐道“有敌军来,就开枪吧,张大嘴巴,扳动扳机就行,记得保护好自己。”说完,容金珍就走了,沈渔欲言又止,“我们就先听他的吧,”
  那人看出些许端倪,并安慰道,沈渔点了点头。见到几丝乌云,地上血迹斑斑,容金珍用干草蹭掉了血迹,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块碎玻璃片,在手背静脉网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容金珍沿着相反的道路让血迹滴落在地,这才放心离去。
  战事还未消停,容金珍寻到了言博,言博躲在石柱后,大腿、手臂已流了血,“言博! ” “叭叭叭,”言博分毫不差地射中了敌军的心脏,敌军躺倒在地,手里的机枪子弹朝上不停地扫射着,持枪的"平民百姓"一拥而上,眼看防御不住,容金珍扔了一枚xxx,说道,“言博,撤!”俩人借着迷雾拐弯进了一条小路,容金珍又转身向敌军开了两枪,“我把车开过来,” “言博,带我去接几个人,我们不救,她们会死的。”
  言博有点气愤,但没有反驳他,“嘟嘟。。。。。。”风驰电掣般拐了几个弯,磨擦出了轮胎的痕迹,容金珍又对着烟雾中开了几枪,敌军扳动了扳机,“停!”迷雾中的一声喝令,言博他俩并没有听见,”就这么让他们走了?”拨开层层迷雾,那人远站高处,一身黑色的毛尼外套,直筒的毛尼黑裤,拿着望远镜看着他俩,不安好心地回答,“下次还有机会啊。。。。。。”
  容金珍一路为言博指路,言博急匆匆地开到了指定地点,容金珍大力开了车门,快步跑到沈渔身边,“快!你们快跟我走!这位兄弟,你暂且和我们走,能保你性命!”那人立即将怀中的儿子交给了沈渔,转身抱起了虚弱的一心,“快!快上车!”言博大声地呼喊着,要知道晚一步他们的小命可不保啊!
  车子缓缓开出了小巷,不敢多颠簸,“叭叭叭,”三声巨响打中了车尾灯,击碎了车玻璃,虚弱的一心被惊醒,痛苦地咳了几声,紧皱着眉,齐鸣低着头紧紧捂住孩子的耳朵,言博慌了神,不断地转动着方向盘,车子如游龙般左右拐,差点失了方向,“照顾好其他人,我打掩护!”齐鸣立即从半摇的车窗里探出头,掏出了沈渔给的x枪,瞄准了前方,1秒后,“叭叭叭,”齐鸣先给了敌军一个下马威,“叭!”继而敌方的子弹打中了车窗下方距6厘米处,齐鸣灵敏地缩进了头,又探出了头,前方只剩四五个为数不多的敌特,齐鸣开了枪,三子弹结束了敌特的“狗命”,齐鸣满意地笑着,“还敢跟爷斗!”
  “嘣!”又是一声巨响,“啊!”齐鸣一声哀嚎,楼顶上的黑衣人举着枪,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枪管冒出了几股青烟,狙击手很快没了身影。。。。。。子弹射中了齐鸣的心脏,鲜血不停地往外流,“齐鸣!”容金珍不可置信地喊着,“您可千万别吓我啊,咱们马上就到了,” 齐鸣微笑着望着容金珍,吐了几口鲜血,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谢谢你了。。。。。。咳咳,救了。。。。。。我的孩子,”
  “你不要你的孩子了吗?他还这么小,”齐鸣望着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希望你们好好地抚养他,我这辈子就安了,”齐鸣的双手被鲜血染红,狰狞着的扭曲的脸庞,全身半抽搐着,颤抖着从上衣口袋中摸索出一串白色珍珠项链,这串项链现在已被染红,红的耀眼。“这是孩子母亲的,交给这孩子了,他长大后会明白的,”还没接过齐鸣手中的项链,齐鸣再也喊不出话,使不出一点的力气,他再次微笑着望着他的孩子,永久地闭上了双眸。。。。。。“齐鸣!齐鸣。。。。。”
  容金珍不停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言博,快!他快死了,”容金珍急得恨不得从车上跳下来,带着强大的惯性,车子在一家“景胜医疗医院”急救部停了下来,容金珍抱起了车里的言博,四处瞎跑着,青筋爆满了额头,“医生! 护士!快救救他,”急救人员推来了一辆平车,不到三秒,齐鸣被推进了手术室,门关上了,亮起了“手术中”三个鲜艳的红字。
  容金珍一人呆在手术室外,10分钟后,门打开了,医生出来了,摘下了他的口罩,失望地说道,“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他。。。。。。”医生还没有说出,平车缓缓地被推出了手术室,上面罩着一层白布,遮盖了全身,医生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做好后事吧。。。。。。”
  容金珍走向齐鸣的身前,颤抖着双手撩开了白布,齐鸣面如死灰,嘴唇已发绀,容金珍没有泪水流下来,抿紧双唇,弯腰向齐鸣鞠了一躬,行了个军礼,沈渔和言博一直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许久他们上前,沈渔紧搂住怀里的孩子,不敢让他看向自己的父亲。言博安慰道,“别太难过了,他是为祖国,为人民所牺牲的,后人将会永远记得他的。
  我们把他下葬吧,给他一个好的归属。”窗外细雨迷蒙,时候鸟在天空低沉着飞了一会,又飞上了枝头。三天后。。。。。。容金珍,言博两人带着齐鸣的孩子来到了墓前,碑上只刻着齐鸣两个字,容金珍将一束花放在碑座上,“齐鸣,你的孩子来看你了,他会以你为傲,你找到了你的归属,那就是天堂,在那里,没有痛苦。
  你的名字,后人无法知道,你的功绩,将与世长存!” 言博牵着孩子的手,说道,“齐鸣,这孩子和你一样,那么聪明那么勇敢,你的家人我们会帮你找到的,我们每一年都会来看你的,你不会孤单的。”说完,两人对着齐鸣行了个军礼,饱含着对齐鸣的尊敬、愧疚。
  离开了墓地,两人来到了热闹的大街,“金珍,这齐鸣死的很是蹊跷啊,狙击手定是受人之托,必然熟悉齐鸣,可齐鸣会与谁勾结呢?”容金珍觉得此事尚待商榷,说道,“这事回去再说。”回到了情报局的总务科,容金珍两人换下了衣服,穿上了军装。这是齐鸣的那串项链,你看有什么不同。”
  容金珍接过那串项链,猛地惊了,项链的链子上写着几个不知名的符号,“这是什么?”容金珍询问道。“我怀疑他是xxx的人,但同时是个叛徒,背叛了组织,对他们内部构成了威胁。”容金珍略有所思,拿出了一支笔,取下了所有的珠子,将链子绕一圈圈的绕在笔上,显现了两个数字和一个字母,“15E”,容金珍将笔对准了镜子,镜中呈现了“321”三个数字,“看来,我们的组织中定有熟悉他的人!”
  言博说道,“之前窃取情报的第三个小时,我们的特务就遭遇了暗杀,会有谁在我们眼皮下作案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容金珍拿起了电话,“喂!科长吗?”电话那头说道,“xxx的人今日下午5点15会在“澄海大剧院”碰面,通知下去,做好工作。”
  容金珍挂了电话,说了句,“派陈伯安行动!”来到了热闹的大街,无轨电车在缓缓开动着,一位老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拓着一个冰棍箱子,箱体是白色的,侧面油漆刷着“冰棍”两个大大的红字,上头盖着一条棉被,那边总能围着许多可爱的孩子,争先恐后地吵着买甜甜的冰棍吃;几对小情侣牵着手在路上走着,你亲我哝着,出了影院又去了咖啡厅;一对父子拎着好几袋衣服和小吃,一不小心东西就掉在地上,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败家的娘们!”他的丈夫抱怨道。
  陈伯安独自一人走着,低着头,头上的帽子遮住了半边脸,“卖报,卖报,”剧院前好几个小孩吆喝着,还有一位成年男子。陈伯年鬼魅地一笑,大步向前,“这报纸还是昨天的吧?”“这位兄弟,你说笑了,都是今天的报纸。”“今天卖了几份报纸?在剧院里的人都买了吗?”“今天卖了十几份,都是剧院里的人买的,里面生意好。”“那你可否随我进去,你卖你的报纸,我看我的剧。”两人相继一笑,成年男子说道,“不卖报纸了,随你进去看剧吧。”“走!”两人终于进了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