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沈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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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沈夫人
“主子，我等掩护您离开。”护卫黑衣首领的二人纷纷示忠。
姜雨雁只觉得被那人拉住的右臂被越捏越紧，有些生疼。抬头看见那人的浓眉也越蹙越紧。
“看来你们是非要讨一杯罚酒吃吃了。”李瞻笑容一收，“放箭！”
顿时，箭如雨下。黑衣护卫挡在首领身前，用刀劈开飞来的箭头。那人将姜雨雁紧紧护在身后，一边劈开流箭，一边用仅有姜雨雁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怕，跟紧我。”
三名黑衣人的武功确实了得，能在三十多名弓箭手齐发的情况下，护着一名娇弱女子还能毫发无伤。李瞻眯了眯眼，人也有了几分兴奋。
“停。”李瞻道：“原以为只是些杂碎，倒是我看走了眼。由我来会会你们。”说罢，将手中铁扇“哗”地展开，腾空而起，铁扇所指正是那拉着姜雨雁的黑衣人。两名黑衣护卫立即一左一右攻击李瞻，挡住攻势。
“不自量力！”李瞻轻蔑一笑道。只见手腕一转，铁扇扇口在月光下泛着光。姜雨雁只觉有些睁不开眼。待她睁开眼时，那两名黑衣已经慢慢倒下，脖颈处皆有一条长长细口，不见流血。
“现在，该你了。”李瞻移步到黑衣人跟前，看了看被黑衣人护在身后的姜雨雁，瞬间做出攻势。
黑衣人提刀要挡，谁知李瞻铁扇一转竟是向姜雨雁袭去。这一招是索命招式，姜雨雁既害怕又惊讶，一张杏眼睁得大大。她不明白李瞻为何要杀她。铁扇只离脖颈半寸处，黑衣人大力推开了姜雨雁。
姜雨雁被推开跌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推开她的黑衣人。黑衣人见她无事才轻轻松了一口气，集中全部精力投入与李瞻一对一的打斗中。两名王府弓箭手上前搀扶着姜雨雁退至打斗范围外。
姜雨雁密切注视着那二人的打斗，从刚才黑衣人护她性命一事中，她不希望那人死。或许，那人真的认识她真的只想带她逃离闵王府。
一百多回合下来，李瞻与那人身上都挂了轻伤，实力却是不分上下。李瞻遇见强劲的对手颇为兴奋。那人知道今日无法带走姜雨雁，只想赶快脱身出王府，王府外有人接应，只要出了这里就会安全。
可李瞻并不给他脱身的机会，每次那人退开，李瞻的攻势就会缠上。
姜雨雁在边上看得着急，黑衣人越在王府多逗留一分就会多一分危险。
“登徒子，我要杀了你！”音落，一只后劲严重不足的羽箭向着打斗中的二人射去。原来是姜雨雁夺了一旁弓箭手的弓箭射出的。
李瞻用铁扇挥开羽箭，黑衣人则趁机越过高高的围墙跳出王府。李瞻追了出去，姜雨雁在身后大声喊道：“李总管，一定要杀了那人！”
李瞻追出时，黑衣人已无了踪迹。看见王府侍卫跟了出来，递出闵王府令牌，吩咐道：“关了城门，全城搜捕。”侍卫领命而去。
李瞻回到侧门内，挥退了弓箭手，就带着几分复杂的目光看着姜雨雁。
姜雨雁被李瞻看得心里发毛，腿也有些哆嗦，有些颤抖着声音道：“那人半夜翻进我房中，说我长得漂亮要带走我。幸好李管事及时出现救了我。”
李瞻收回目光，春风一笑，作揖道：“王府内进入贼人，是李瞻办事不利。让夫人受到惊吓，请夫人责罚。”
姜雨雁忙摆手，说道：“若不是李管事打退了贼人，我恐怕就会被那贼人掳去。李管事有功。”
“现在贼人已去，夫人尽管放心。卑职会加强王府防卫，不让贼人再可趁之机。”李瞻似是在暗示。
府外打更的声音传来，李瞻唤来前院粗使婆子送姜雨雁回涵香阁休息。
“登徒子？那人可不是登徒子这般简单。”李瞻望向姜雨雁离开的身影，轻声嗤笑。
姜雨雁回到涵香阁遣退了婆子，回到屋中。妙音正悠悠醒来，看见小姐一人。立即上前询问今晚之事。
姜雨雁只说那贼人已被李管事打跑，此事涉及自己名誉让妙音勿要声张。妙音应诺。
黑衣人进入内院之事只有妙音知晓，打斗发生在前院。李瞻也吩咐不要声张此事，这件事也就隐了下去。
翌日，姜雨雁用过早膳。紫苑去了账房领取下个月的月银，妙音则要去吩咐绣娘为夫人缝制新衣。
正值夏季，荷花开得正艳。碧落听说王府西院中就有一处荷塘，那里荷花最是好看。于是缠着小姐要去看荷花。姜雨雁也觉得王府内的日子甚是无聊，就让碧落带着前往荷塘。
荷塘上立有一座小亭，坐在那里不但凉风习习，又能观荷塘全景。
“小姐，李管家。”碧落见李瞻正面带笑容缓步向着凉亭走来。
姜雨雁抬头也看见了，又一次纠正碧落的称呼：“碧落，在王府中要喊我夫人，以免落人口实。”碧落讪讪一笑。
“李瞻见过夫人。”李瞻作揖道。
“李管事不必多礼。”
“夫人在此纳凉观荷，李瞻吩咐厨房做了些精致小点心，一会送到。”
“有劳李管事细想周到。”
“这是李瞻分内事。不打扰夫人，李瞻告退。”
姜雨雁应付完李瞻后，就见碧落正傻笑得望着李瞻远去的方向。
“碧落，收了。”姜雨雁用手在碧落眼前挥了挥。
碧落回过神来，坐在石凳上双手支着脑袋，抿嘴笑道：“夫人，碧落觉得李管家人特别好。咱们姜府的总管完全不能与他比。李管家人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又细心又周到，对下人也好。天天能看到他的笑容，就觉得好高兴。”
姜雨雁听到此话，摇了摇头，说道：“他可不是好人。”李瞻此人外表儒雅，对她也恭敬周到。如果没有昨晚之事，她也会觉得李瞻此人确实很好。昨晚他不顾及姜雨雁性命就下令放箭，甚至与黑衣人的打斗中就直取她性命。在李瞻看来，恐怕她姜夫人是可有可无的。活着是她运气，死了是她劫数。如此看来，表面那些恭敬不过是李瞻在做样子而已。
“李瞻的确不是什么好人。”来人一袭碧罗祥云蜀锦，赤金镶珠凤钗，细眉凤眼，气度华贵，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姜家二小姐，好久不见。”
“是礼部侍郎沈大人家的四小姐。”碧落向姜雨雁耳语道。
说话间，来人已到跟前。
“沈四小姐。”姜雨雁觉得既是旧识，打声招呼还是应该的。
沈四一顿，立即又笑道：“我沈素茹已不是沈家闺阁中的四小姐。”
看了看姜雨雁，坐下身来又道：“我如今住在玉珏阁，比你进府早了些时日。按理说，你应称呼我一声姐姐。”
碧落知道眼前这位就应该是紫苑口中的玉珏阁沈夫人。难怪那件事之后就没有再看见她，原来是进了这闵王府。想到她有可能还记恨着小姐，如今又同在这王府中，日后难免不会报复。
碧落咬了咬牙，也不管主子说话下人不得插嘴的规矩，挡在姜雨雁与沈素茹之间，急急地说道：“不是我家小姐告的密。那天我们出了第一楼就回了府，晚上小姐就得了急病在床上整整躺了五天才好。你别在继续冤枉我家小姐了。”
姜雨雁知道这是以前的旧事，等回到涵香阁再仔细探问清楚。
这时厨房做的点心和茶送到了凉亭。
沈素茹喝了一口茶，望向满塘荷花，神情有些落寞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再纠结于往事已无意。塘里的荷花开得多么艳丽，不如平下心来看这一池荷花一池碧水。”
转头拉过姜雨雁坐下，又轻笑道：“以前听他人说姜家二小姐才貌双绝，我不服气。多次找你麻烦，你又避让不接，我就更为生气。为此还砸了屋中好多古董花瓶。现在倒是有些怀念那些日子。”
碧落：“！！”沈四小姐这是转性了？
沈素茹起身，丫鬟上前为她整理衣服褶皱。她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姜雨雁道：“如今你我同在这王府，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王府中人没有善人，善人总是命不长。”说罢，带着两名丫鬟款款离去。
姜雨雁听了沈素茹一席话，觉得她口中那位才貌双绝又不与人一争长短的人不像是自己。还是说一个人失去了过往的记忆，性格也会变得与以前不同？
姜雨雁在亭中吃了块点心后就带着碧落回了涵香阁，问清有关沈素茹一事。
姜雨雁的才情容貌无不被人称赞，闺阁中许多女子不服，又不能与之一较高下。沈素茹不同。沈素茹大胆又傲气，一次次找姜雨雁比试，一次次又被姜雨雁避让。这些沈素茹在凉亭中都有提到。
碧落口中告密一事，是三个月前的事。姜雨雁带着妙音碧落礼佛归来，停下马车到第一楼楼上雅间用膳。听到隔壁有人吵闹，细听之下得知一女子大骂心上人不敢上府求亲之事。姜雨雁觉得别人私事少听为好，就带着妙音碧落离去。刚行至隔壁房外时，隔壁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沈素茹。姜雨雁不想惹事就带人匆匆离去。
谁知第二日，街上就传沈素茹与男子私相往来不贞不洁。沈素茹上门讨说法，当时姜雨雁得了急病，大夫说会传染不让见人。沈素茹以为姜雨雁躲着不敢见她，使下人来姜府门口闹了整整两天说姜雨雁捏造事实，毁人清誉。后来不知怎么又消停了。之后就没有再见到沈素茹。
深夜，闵王府大门外守门的侍卫看见翻身下马的三人，立即由三人上前接过缰绳，一人敲门通知“王爷回府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沈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