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轮回生生守候》书车子白

67、番外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窗外下着小雨，雨滴打在叶子上，淅淅沥沥淅淅，可能是因为今日是清明节的缘由吧，叶子与雨滴碰撞的声音都好似悲鸣，一切都变得如此凄凉。
　　鼬双眼已经失了神，痴傻一般的盯着苍白的墙壁。
　　他躺在之前的那个破旧的小屋的床上，肚子一人蜷缩着。破烂的被子被他紧紧地攥在手中，鼻尖轻轻的碰着那床被子——夹杂着衆的气味。
　　脑海之中，挥不去的，是衆那惨白淡漠的笑容。
　　鼬的眼睛里似乎还凝固着衆那带着淡淡药香的血液，眼睛干涩疼痛，但他却不想伸手抹掉这点血迹。
　　这是不是，衆给他留下的最后的东西呢？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懂得珍惜的人啊。与父母之间的相处也是，与止水之间的相处也是，与佐助之间的相处也是，与衆….之间的相处也是如此。
　　‘小衆。’想想吧，衆给他的爱，被他自己捏碎了。
　　‘我想了想，关于我们两个之间心有所属的问题，’想想吧，衆给他的爱，被他自己捏碎了。
　　‘还是算了吧…..’ 衆给他的依赖，被他自己抛弃了。
　　一直被衆所爱着的他，有些肆无忌惮了呢，鼬你啊，到了最后才发现，衆他收回了一切，甚至连恨意都不愿给予自己。
　　“喂，鼬，老大叫我们回去了。”干柿鬼鲛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鼬。
　　他不懂这个复杂的宇智波一族，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非要疯狂的折磨自己。
　　如果没猜错的话，鼬刚才应该是去见了他的其中的一个弟弟吧，回来后浑身带血不说，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那双写轮眼倒是更为美丽了。难道..
　　“喂，你不会刚才去把你的一个弟弟杀了吧？”干柿鬼鲛不在意的看了看手指，继续道：“你那双写轮眼倒是漂亮了不少啊，是不是又多了什么奇怪的能力？”、
　　鼬浑身僵硬了一瞬间，带着一丝颤抖道：“闭嘴。”
　　“……”鬼鲛叹了一口气，甩了甩头上的雨滴，道：“今日是清明节啊。”
　　话语落下，也将门轻轻地关上了，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道：“老大那边我会解决的，宇智波鼬，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鼬躺了一会，不知不觉泪水已将整个枕头浸湿，粘腻得很。
　　鼬做了起来，褪去了那黑底红云的晓袍，推开门，恍惚间似乎看见衆那瘦弱的身影站在门前不远处的树下，见自己开门，衆微微一笑，开口呢喃了几句，便转身离去，一瞬间，失了身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鼬重复着这句从未听说过的诗句，泪水又顺着脸庞滑落。
　　“小衆。”
　　木叶村内——
　　三代火影一口一口烦躁的吸着烟，面前的是一具被白色薄布所盖着的尸体。
　　这里躺着的，是一个他几乎是从小看到大的一个别扭孩子的尸体。
　　他实在无法相信是宇智波鼬杀了宇智波衆，先不提衆是宇智波鼬的弟弟，也不提他们两人是双胞胎，鼬是否能对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下手这个问题谈起。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得很，早在还未入忍者学校年龄之前，衆就已经展露出了他的鬼才一般的天赋。鼬虽说也被称为一代鬼才，但只有见过衆的人才知道，这个人是多么的恐怖。
　　小小年纪便能揣测无数人的心理想法，还身负奇特的血继限界，所以才入了根这个暗部，出色的与他的那两个同伴完成了无数的任务。三代相信，要是打起来，衆绝对能完美的克制鼬。
　　并且在那个地方，根本没有衆使用异能的痕迹，但单是想到衆对于鼬那难以言喻的忠诚的感情，鼬就算是喊衆自绝，衆也可能是乖乖的听从吧？
　　不等三代将这件事情想出一点头绪来，火影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狠狠地踢开了，只看见佐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苍白无比：“老头子，衆他…..”
　　印入眼帘的，是一具早已失了温度的尸体。
　　“怎么可能….”佐助一下子失了力气跪在了那尸体面前。
　　“佐助！！！”小樱和鸣人同时赶到，随后的是卡卡西。
　　“衆大哥？？”鸣人蓝色的眸子一瞬间溢满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佐助紧紧地攥住那裹尸布的一角，随后狠力一扯，露出的是衆平静安详的面孔，胸口一条狰狞的伤口深深地刺痛了佐助的双眼。佐助一瞬间像是失了五感一般，听不清任何的声音，看不见除了衆以外的任何人。
　　他的二哥安静的躺在那里，眉头也并未像往常一般皱起来，显得不安，黑色的发丝因血液而一股一股的凝固在了脸庞两侧，嘴角，眼角处无不是还残留着血迹，那双永远朦胧温柔的双眼半闭着，好似依旧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一切。
　　“宇智波鼬。。。。。。”佐助微微喃喃道：“三代，是不是宇智波鼬那家伙杀了衆？！”
　　三代咂了一口烟，沉默不语。
　　“宇智波鼬…..”佐助咬牙切齿的呢喃：“我要杀了他……”
　　夜晚——
　　佐助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寞，他坐在衆的房间里，一件一件的查看着衆的遗物，找到了一本平平无奇的日记本，打开本子的第一页，佐助终究是落泪了——封面显而易见是一个孩童所画，笨拙的画笔画着的，是他们的母亲，父亲，鼬，衆自己，以及鼬怀中的一个小小的人儿。
　　那人儿旁边标注的是：宇智波佐助。
　　然而接下来的日记，字迹混乱无比，像是在黑暗中凭着感觉书写一般。
　　里面的内容也是让佐助震惊无比——在他三岁之时，他的二哥，那个永远在他心中是柔弱无比的二哥，早已入了比暗部更处于黑暗之中的组织，根。受到了无数非人的折磨，甚至被拿去当做人体试验的素材，其中几页甚至带着无法除去的深褐色的血污，但这些只是少数，更多的，是衆对于未出生的弟弟（妹妹）深刻的期待，以及对以往那些记忆无数次的回忆以支撑自己活下去。
　　最后人体试验越来越残酷，衆每日每夜必须依靠着特殊的药物来维持生存，不然便会忍受那火焰彻骨的疼痛烧灼，浑身还会发烫不止，很容易伤害到他人，难怪…难怪那日衆会拒绝自己的触碰…
　　并且衆的无悲无喜也并非是与生俱来，这也是人体试验所带来的副作用，让他失了几近所有的感情。
　　后来的字体越来越端正漂亮，看得人赏心悦目，从衆回到家后，一直到达衆死亡的昨日，日记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的，所有的，都是关于佐助和鼬的事情，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也只有一句话——我其实是怕疼的。好疼。
　　鼬与佐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听见一个糯糯的声音哽咽到：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