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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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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作为一只禺疆,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应该惊慌失措的。
不过当冰阳穿墙而过看见明火的时候,她选择了退回屋里。这时候脑海里想起的是自己刚会运用灵力的时候阿婆说的话,“我等天生灵力,可违人力却不可违自然之力,自然之力有相生相克,而我等的灵力其实也是自然之力的一种。”
冰阳看见那熊熊大火的时候发自内心的怂了,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相生相克吧。榠棂快来救我啊~~~哦对,她是个木头,更怕火……
“草蛋,怎么办啊。”冰阳都已经快哭了,自来中原后,也就在沙滩曝晒的那次让自己对生命绝望。
“沙滩那次晒晒晒晒了三天都没死,这点点点点火死不了的,放放放心。”草蛋颤抖着安慰冰阳,比起这个,它更担心自己,自己可是见火就着一会儿就没啊!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沙滩那次老子元神没被封啊!会自动防御啊!”冰阳彻底急了,沙滩曝晒这种程度都让她的元神自动幻化出一个壳子来防御,那大火呢?且不说如果防御了会怎样,现在的情况分明是防都没法防啊!
“你不要跟我急啊,跟我急也没用……”草蛋哭了起来,但是越哭冰阳就越心烦,你倒是哭出个滔天洪水把火浇灭啊!
“谁在这儿放火玩啊!还有人在屋子里呐!救命啊!救命!!!”冰阳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大喊了,像一个愚蠢的凡人一样。但是好像越喊,自己的力气耗费的就越多,几嗓子以后,不仅呛的说不出话,还觉得呼吸困难了。
“草蛋,你有没有觉得喘不过气啊……”冰阳的皮肤上已经开始显露鳞片,尽管她努力在抑制,然而并没有什么草蛋用。
“没有啊,我觉得比以前呼吸的顺畅。”草蛋觉得自己时日肯定不多了,拼命的想要多吸几口气。
冰阳白了它一眼,你这什么物种,怎么跟大家这么不一样。
火已经烧到了室内,冰阳看见火的一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恐惧,由内而外贯穿了自己的整个身体,冲击着灵魂。冰阳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仅有的一点力气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用自己会的所有词语去骂一个人,哦不,是一条龙。
“混账臭龙!你他妈的答应危险时刻出面相救的!装没看见的话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指天怒喊完这一句,冰阳一下子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地上。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榻上,这个事情她再三确认了以后才放心。扭头看见旁边的榠棂,刚想说终于见到亲人了,眼泪都已经酝酿好了,结果被榠棂一句话又压了回去。
“你是傻么!不认识的人跟你说秦王找你你还信!”榠棂拿着湿布一点点擦拭着冰阳的皮肤,冰阳这才想起自己的鳞片,看了一眼,还好,已经没有了。至于是怎么没有的,以及自己被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外人看见,她都已经不想关心了,反正她现在既然能安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榠棂还能坐在她身边,就应当没有太大的事情。
“你还说我!我是在你眼前被带走的,你难道不会提醒我一下?”冰阳嘟着嘴,哪有这样的啊!我刚刚死里逃生!我是一个病人!我有病啊!哦不,哪里不对。
“我也是事后才想到的嘛……”榠棂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龙找到她她才反应过来的。
“龙跟我说,你被困了……”
“然后你就来救我了?”冰阳眨巴着眼睛,果然世上还是姐姐好~
“个鬼!那么大火你让我变成碳啊!龙救的你,我去喊人灭火了。”榠棂想起龙君抱着已经满身鳞片的冰阳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眉毛似乎都被火燎没了,明明一副狼狈的样子,却还是很镇定孤傲的表情。
“要不是因为他,我至于落得这个地步嘛!别指望我会感谢他。”龙一定是因为打盹所以没能及时发现自己所处的险境,不管怎么想都是龙的错,冰阳越想越生气。
“冰阳醒了么?”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冰阳应了一声,门开了,政走了进来。
“你是傻么!不认识的人跟你说我找你你居然还信!”政站在榻前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让冰阳觉得他肯定是跟榠棂串通好了。
干嘛都用这一句话说我!
“所以说到底是谁要害我啊!”冰阳被弄得有点烦躁,那个小宫女,自己跟她也没什么过节啊。
“这谁知到,你是不是又吓唬别人你是吃人的妖怪了。”政瞥了冰阳一眼,似乎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么?这深宫之中居然有人敢纵火!”冰阳呼一下坐起来了,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没劲,真想把赵政那张嘴给撕了。
“你说点火啊,那个是偏的不能再偏的一个偏宫,之前闹了点瘟,就让把那个院子都烧了,以后再建别的东西,怎么你不知道么?”那种地方,点完火谁还想在那里多留一刻啊,自然也不会料到房间里有人。
“这个事情是人尽皆知的么?”冰阳有点不敢相信,难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可是想害自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知道并且利用这个来加害自己啊!嗯……有点乱……捋一捋。
“未免引起后宫恐慌,消息并没有散播出去,烧院子是华阳太后的主意,也都是她找人去办的。”其实政也在思索,到底是谁想要害冰阳,是否与自己有关。
“都别乱猜了,那人没有得手,肯定会再想办法的,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是谁了。”榠棂看着两个人猜来猜去的,一个靠谱的都没有,其实只要不是火,其他事情也不会为难住冰阳,而这一招既然已经无用,恐怕也不会再用第二次了。
“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冰阳说着又要躺回去,却被政一把拉住又揪了起来。
“你说到水我突然就想起个事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韩国来的修水利的匠人么?”政看了一眼冰阳迷茫的眼神,嗯,好吧,很显然她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郑国啊。”政又一次的试图提醒冰阳,但是冰阳显然更迷茫了。
“所以到底是韩国还是郑国?”榠棂见冰阳那一脸眯瞪的样子都看不下去了,秦王又是在讲朝政的事情,自己就找个借口回避了。冰阳完全没有在意,因为她还在想到底是韩国还是郑国的问题。
“是韩国人,叫郑国!前段时间来的修水利的人!哎呀!”赵政的急性子实在是有点忍受不了如此蠢钝的人了,他现在恨不得敲冰阳的脑袋,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吧,再敲就更傻了。
“别急别急,你就这爱着急的毛病,我好像大概想起来了,他怎么了?”冰阳看见他那个着急火燎的样子就不明白了,怎么每一个跟自己相处过的人最后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么?
“好像还挺复杂,简单讲就是,他之所以帮我们修水利,是想让我们的人力都用到修水利上,就没人去打仗打他们国家了。”虽然政说的是简单讲,但冰阳觉得这已经够复杂了……
就是说韩国派人来劝说我们修水利,是想让我们的人都去修这玩意儿,然后就没人来打仗了。谁想到的这么阴损的计策啊……真是漂亮!要不说那些打不过别人的人还能继续生存那就是靠脑子了。
“如此狡猾的计策,灭了他。”冰阳把手掌一挥,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虽然我很欣赏你这个态度,但是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东西。”赵政白了冰阳一眼,废话啊,要灭他还用得着过来问你?
“那你是怎么想的啊。”冰阳心说这种事情我不懂啊,你来问我还不如去问一只鸟。诶不对,这比喻好像不太对。
“先不着急,他们发现以后已经把那个郑国给关起来了,你呢,去找他聊一聊,看看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我不想让这个事情又变成相邦一个人做的决定。”政心里清楚,如果这个事情他不过问,郑国恐怕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哪怕是诡辩,自己也想听听从郑国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冰阳有点理解赵政,叛逆期的孩子嘛……总是不喜欢听别人的话,让他上东他去西,让他打狗他撵鸡的,都理解,只不过这国家大事也这样,未免太任性了吧。可是,谁让自己是来给他当保姆的呢,交代的事情还是要装装样子去做的。
其实冰阳一开始是不想去的,因为觉得自己去不去结果都一样,郑国难逃一死。但是赵政居然用炖熊掌来诱惑她,真是太可恶了!自己还有什么选择?为了熊掌!
赵政算是给冰阳出了一个说难但是一点都不难的难题,他的意思是,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让别人都知道秦王派人去找郑国谈话了,要悄悄的。政以为这够难了,冰阳也就装出很艰难的样子,像模像样的准备了一身黑衣服,其实并没有什么草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