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西娅》烟花小卷儿

8、西娅

　　他说他并不是要抓我去坐牢，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抽烟的样子很性感，我敢说他抽的烟比阿织抽的不知要贵上几倍甚至几十倍。这个中国商人极度富有，连兰登也为他做事。

　　“I just have a present for you, a star.” 他不仅找医生给我治疗，还要送给我一个发着光的好看的戒指。我不知道原来富有的中国人都这么疯狂！我还以为那是上海老板咒骂的谎话，那些人都是被金钱所毒害的，发了疯的，没人性的！

　　一个男人为女人付钱，送钻石就是为了那件事，我妈妈虽然还没来得及教过我那件事，但我混在贫民窟这些年也是懂的，阿织就教过我不少，只是我常常宁愿去偷也不愿意出卖自己，那是实在活不下去才要做的事，那其实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就像阿文一样。

　　那个叫阿城的高大的中国男人开车送我回去，我心里有些窃喜，阿织出卖了我只得到五十美金，我被她出卖了却得到一个戒指，如果把它卖了，我应该能不出去偷还过上好长一段好日子!

　　我刚下车，台湾老太婆就冲了出来，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阿城和他的车，眯着眼，瘪着嘴，还抓了抓后背。

　　等阿城上车开出了老远，她才酸里酸气地说：“丑八怪还有人要！还带你去看医生了？还是买你的那个人是个会看病的？阿织贱丫头…….”

　　我懒得听她在那嘀嘀咕咕，摸摸我的荷包，绕过她就得意地要回屋和阿织炫耀一下。结果她不在，只有地上的烟灰在。

　　那天晚上我等到很晚，阿织都没有回来，我说不上来为什么等她，只是觉得不担心她从上面弹烟灰下来，我反而睡得不踏实。

　　睡到半夜，我感觉肚子凉凉的。我猛地睁开眼，一个黑影立在我床前，我吓得赶紧往后缩。

　　“别怕，别怕，西尔维娅。”

　　我听出了这声音，熟悉的声音，他念的声情并茂。

　　他的手碰到我脸上的白纱，一滴水落到我的下巴上，还有些热。

　　“我不是让你小心点，怎么还被捉住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并不排斥他抚摸我的脸庞，我在心里是很喜欢他的，我知道他有信仰，追求自由，他有一天一定会离开这里，他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我看见黑色的身影挤上我的床，我的床是很小的。阿织的床和我的床一样小，她就经常骂这破床还要收那么多钱。

　　他的手放到我的脖子上，我感觉凉凉的。他来亲我的脸，我的耳朵，我感觉痒，想后退又被他拿住手。

　　“不怕，不怕，西尔维娅，以后你会感激是我的。”

　　我醒来时是没穿衣服的，下面疼得很，有些迈不开腿。我拿出那个盒子，打开来，还是好看，和昨天一样好看。

　　那个男人，也是为了和我做这样的事才送我戒指的吧。

　　“西尔维娅小姐，您醒了吗？我来接您去换药。”

　　我听出来门外是阿城的声音，就立即收了盒子，把裙子套上。“我还没洗脸，等等。”

　　打水要到外面去，我把头发随便挽起来就拿着盆出去，转身又把门扣上，并没有邀请他到屋里坐坐。

　　“天热，肆爷让我来接您去换药，怕感染了。”阿城说话的时候弓着腰，像是站高了怕我听不清。

　　我是把水打到屋里去洗，洗了脸，洗了腿，还洗了我的席子。

　　我仍旧穿着我的棉布长裙，我猜我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异，因为我的腿还很酸疼，是别着脚走路的。

　　还以为是阿城一个人来接我，等他打开车门，却看见那个人也坐在后座，拿着报纸冲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