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奥古斯特[神学校]》蝉刀

4、奥古斯特

　　说好的坐船划水赏湖光，到头来却下起了雨。

　　麦克尔实在没有想到，奥古斯特竟然会在这种没多大意义的事情上表现得格外执着，甚至打算从路边商铺里买把伞继续原本的计划，还好租船的老板雨天不做生意，这才顺势把他连劝带拖地弄回了学校。

　　挥手言别之际，却被拉住了手腕，奥古斯特脸上是少有地挂着一丝恳求。他的音调依然跳跃着，诉说着他的诉求：“别走。”

　　麦克尔顿住脚步，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真的再也迈不出一步。

　　奥古斯特笑了起来：“果然，你还是一样在期盼着我呢，麦克尔。既然这样，趁着雨天的美好氛围，我们就久违地聊聊吧。”

　　麦克尔妥协了，至少今天，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拒绝这个人了。他渴求着与这个人敞开心扉的坦诚相对，也抱了一些自己也明白也不想去弄明白的期待，当然，更多的是那莫名的不安。

　　船舶小屋，里面氛围还是那么熟悉，奥古斯特把小火炉搬到两人中间，很顺利地生起了火，麦克尔坐在地板上，感受着火炉微微散发出的热量，仿佛回到了当初，一切错误和罪孽开始的那一天，自己被奥古斯特神父牢牢地掌控在手，玩弄着身体，侵蚀着灵魂。这是他不愿回忆起却又反复出现在自己脑中的画面，最不想承认的是，那也是自己伴随着罪恶的爱意萌生的开端。

　　“啊~啊~果然没能去湖里划船是最大的遗憾了。”

　　奥古斯特抱怨的声音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对于奥古斯特的执着，他实在是不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奥古斯特神父，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划船这件事？”

　　“你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呢，”奥古斯特说道，“我可不是执着于划船，我执着的只是你啊，麦克尔，我们一起划船赏湖光，不觉得和普通的情侣约会一样吗？”

　　“……”麦克尔语塞，觉得这种话从奥古斯特神父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十分违和的感觉，听着那赤/裸裸的表白，明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在戏弄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真是可爱啊。”奥古斯特调笑般喃喃道。麦克尔红着脸别过头，试图掩饰尴尬，躲避来自对面的炽热目光。

　　“麦克尔。”

　　“……”

　　“麦克尔·列维。”

　　“……”

　　“麦克尔。”

　　“……奥古斯特神父？”

　　“麦克。”

　　“……！”麦克尔惊讶地瞪了瞪眼睛，“你刚刚叫我……”

　　“‘麦克’，这是只有至亲至爱之人才被允许叫的称呼吧？”奥古斯特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有种无法描述的沧桑美感，他的眼神忽而落在地板上，忽而又抬起，最后随着一抹浅笑落在了麦克尔的身上，“我又任性地做了出格的事呢，但是麦克尔，我的天使，你随时都可以来惩罚我哦。”

　　“……不，我不是你的天使，也不会惩罚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我原谅你之前，请一直留在我身边赎罪。”

　　麦克尔的坚强、温柔和善良，奥古斯特从来都是很明白的，和坠入恶魔世界的自己完全不同，即使被恶魔占有了身体，侵蚀了灵魂，他也依旧是他啊，依旧是那个最初的麦克尔。

　　“果然，你真的是我的天使呢。”奥古斯特轻叹一口气，喃喃说道。

　　“所以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是……”

　　“呐，麦克尔，要不要见识一下不一样的我？很有魅力的哦。”奥古斯特打断他的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似乎却并不需要对方的回答，自顾自的起身走到角落，拨开一堆杂乱的东西，抽出一个长长的盒子，盒子很旧，但是看起来却很干净，像是经常被擦拭的样子。

　　奥古斯特把盒子放到一边，轻轻打开，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麦克尔忍不住凑近了些，好奇地看过去，只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把很有年代感的小提琴，棕褐色沉木质感，被奥古斯特轻轻拿在手里，竟然有种格外相配的气质。

　　啊……原来这个人会拉小提琴吗。

　　琴声响起，一瞬间的生涩过后，便流出了畅快悠扬的音色，是一首陌生的曲子，伴随着雨声回荡在窄窄的屋子里，麦克尔竟觉得异常熟悉。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吗？不，他并没有这种记忆，麦克尔确信。
　　然而这种熟悉感也并非虚假，琴声渐入高/潮，奥古斯特微微闭起眼睛，拿着琴弓的右手灵活地移动着、跳跃着，似乎整个人都和琴声融在了一起。麦克尔愣愣地看着，他有些散乱的发丝，闭起的眼睛，挂着浅笑的嘴角，脸颊的轮廓，修长又粗糙的手指……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仿佛就是这个人的所有。无论他活了多久，经历了什么，制造了多少罪恶，那些似乎都已经无关紧要了，真正的奥古斯特神父，纯粹的奥古斯特，不就在眼前吗？不就是正如痴如醉地拨弄着琴弦的这个人吗？
　　麦克尔的眼角不自觉就湿润了起来，也许，真正熟悉的不是曲子，而是奥古斯特现在的气质，一如往年，在他眼里还只是“拉丁语老师奥古斯特神父”的那些样子。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奥古斯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在平复心情，又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泪珠淌满脸颊，仰着脖子像小狗似的望着自己的麦克尔，仿佛心里被狠狠地挠了一下，蓦地就愣住了。

　　目光相交，相对无言，片刻后奥古斯特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宠溺，甚至还有一丝委屈：“麦克尔，你总是这样露出一副可爱的表情，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扑过去把你吃掉吗？”

　　麦克尔也回过神来，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颊，站起身来走近，在相距一米左右的距离面对着奥古斯特站定，眼眶依旧红红的，声音却格外坚定：“奥古斯特神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奥古斯特又是一愣，却又很快地笑了起来，“哈哈，我可以把这理解为麦克尔的占有欲吗？想要知道我的全部？嗯？虽说很不情愿，毕竟一直以来我的一大魅力可就是神秘感呢，不过如果是麦克尔，那么聊聊我的事情也无妨，让我想想啊，时间似乎不多了，有什么是最想告诉麦克尔的呢……”

　　麦克尔咬牙握拳，“我说你啊……”

　　“啊呀~我想到了！来聊聊我的未婚妻怎么样？毕竟想要成为真正的恋人，还是要先将之前的恋情坦白呢~”

　　“不需要！我没有兴趣知道！”

　　“哎呀，那可真是遗憾呢。”奥古斯特耸拉着眼角，一脸委屈又无奈地耸了耸肩。

　　麦克尔异常迟钝地反应过来，“等等……未婚妻？”

　　话题得到了关注，奥古斯特像个拿到糖的小孩子一样立刻又高兴起来，“看吧，麦克尔还是对我的事情有兴趣的，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我那段被擅自开始又被擅自结束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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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省略一万字，具体参见the gift stories 奥古斯特&拉萨拉斯 【破坏气氛的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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