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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汪洋大盗安可儿 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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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儿,二十岁,保守估计犯案四十件,善长易容,悬赏五百两,刑部记录有不超二十件。他的易容术之高,你们跟他叫过手才能了解到。”齐思哲把犯人的记录报了一遍。
“这案子好像摆了一段时间,前任的徐大人说先放悬赏一段时间后再说。”方林堃觉得有点奇怪,拿这个半旧不新的老案子来说,想干吗?
“没什么,是这样的,”齐思哲说出自己的想法,“悬赏继续放,但你们也去抓,这次行动本官不打算公开,如果你们抓到了的话,悬赏的钱就作为你们当月的奖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个主意太棒了!”方林堃忍不住欢呼,“但是,大人您不怕……”
“没关系,其他的本官自会处理。”齐思哲勾起一抹让人放心的微笑,“不过,抱歉,方捕头,本官另外有事吩咐你去办,这次……不行。”
方林堃立刻变成小媳妇的脸儿。
“其他三位,加油。”
“齐大人,卑职想跟方捕头一组。”姚照怀主动申请。
“你这小子?!为什么到我这儿来?跟我换嘛~~”方林堃揪着姚照怀的衣领。
“我才不便宜你呢~~”姚照怀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那么,唐捕头和谷捕头,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俩了,限期一个月。若过了限期,你们还是一无所获,就只好继续放悬赏,并再加二百两。”
谷影尘眯眯眼,“尚书令有拨这么多钱给我们刑部吗?”
“不,是从你俩的薪水里扣。”
齐思哲笑得像仙女,但在他们四个眼里却变成了恶鬼,方林堃还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唐逸悠只是皱了皱眉,本来他就不太在乎钱(家里有钱得过分的少爷~~||||),但想不到新上司这么会给压力,“没问题,安可儿就交给我和阿尘吧。”
“拜托两位了。”
方林堃和姚照怀跟齐思哲进了内堂,唐逸悠和谷影尘则回去商量一下对策——
“这次咋整啊?”唐逸悠不禁有点苦恼。
“没得整。”谷影尘只是懒懒地说了句,给的线索够少的。
“首先,安可儿,是男是女?”唐逸悠提出合理的疑问。
“谁知道?安可儿被成为‘千面快盗’,长相,性别,手法都是相当神秘的,刑部知道他的年龄已经很不错了。”谷影尘仍是懒懒地回答。
“有没有特定目标?”
“他是‘快盗’,不是‘怪盗’,只要是贼,哪一个贼会有什么特定目标?值钱的就偷嘛。”
“他是怎么销赃的?”
“这个难说,如果他销路不错的话,可以卖到国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还咋整?”唐逸悠粗鲁地抓抓他。
“哎呀,你别抓了,”谷影尘抓住他的手,“看,发髻都抓乱了,走,我帮你重新梳理好,你的发髻束得还真是不结识。”
谷影尘也为自己哀叹,明明不喜欢照顾人,可是那双手就是忍不住要照顾人,为了唐逸悠没法逃掉,便抓着他的手回二楼。
谷影尘的手很巧,梳头发时十分细心,挽髻速度相当快,而且挽的发髻十分简洁稳当。
“你的头发真好,不会打结十分柔顺,这把秀发长在你头上真是可惜了。”谷影尘对他的头发爱不惜手。
“你羡慕?”
唐逸悠转过身看着谷影尘时,正好对上对方带着宠溺微笑的凤目,忽然有点害羞。
“嗯,有点啦。”谷影尘笑了笑,“反正都没有头绪,我请你喝酒去。”上次那间的桂花酿味道不错。
他俩又去到上次那间,而且又是那个时间,两人叫了两斤烤牛肉,又在那里大快朵颐。
“你喜欢这里的桂花酿?”唐逸悠见谷影尘一杯接一杯地喝,不禁有点担心,他知道他的酒量不好。
“嗯……我喜欢桂花的味道……”谷影尘端详端详了杯中的桂花酿,然后又一饮而尽。
他的眼神已经有点失焦,“你知道吗,阿悠,我本来二十岁就应该成家立室,但是……”凤目蒙上了一层水雾,“我本来有个两情相悦的表妹,他叫桂儿,桂儿长得可爱,个性又很活泼,总是‘尘哥哥、尘哥哥’地叫我,我们两个从小就是两小无猜,而且还是指腹为婚,我真的很喜欢桂儿……”
“可是,就在成亲前的一个月,我的桂儿竟然跟人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了封信给我,说什么只是把我当亲哥哥,屁话!”他完全喝醉了。
“阿悠,你知道吗?其实你跟桂儿,长得真的……很像。”语毕,他的头便磕到桌面上。
“啧,”唐逸悠无奈地看着桌面上的谷影尘,“真是烂透的酒品。”
正当唐逸悠要结帐时,上次那个男人又来酒馆,感觉跟上次一样,对方坐的位置也与上次一样。
那个男人有古怪。
可是——他看了看烂泥似的谷影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要先把这坨烂泥送回去。
他把谷影尘抱回水字号,轻轻地放到床上,“重死了~~果然长得很像猪。”
但这只猪长得还不是一般的好看,挺直的鼻梁、水润的唇、深刻的轮廓、伟岸的身材、修长的四肢、纤长灵巧的手指……他抓住对方的手指,不自觉用手指摩挲着,如果,被这双手抚摸着的话……
他正想用脸蛋蹭这只白皙的手时,他倏地回过神来,天啊,他在想干什么?!他可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搭档,他竟然!!
对,他只是他的好兄弟……
他放下他的手,一辈子的好兄弟……唉,这辈子什么时候才过完?好让他重新投胎成为谷影尘心中那抹难以忘怀的倩影……
谷影尘醒来,已是三更天了,他缓缓坐起身,“哎呀,头痛死了……”他抚着额头呻吟着。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嗯?这里不正是水字号?唐逸悠竟然把他送回来了……
那……他人呢?
他走到火字号敲敲门再推开,原来里面并没有人。
“他去哪儿了?”
刚退出来就正好看见唐逸悠扶着楼梯扶手缓缓走上来。
“我在找你……你怎么了?!”
唐逸悠是穿着夜行衣出去的,可现在左臂的衣袖被划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血濡湿了衣袖,一滴滴地沿着衣袖流下来,而且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脸色也苍白了些。
“看来我们的那二百两是扣定了。”谷影尘让唐逸悠来不及拒绝,就把对方拦腰抱起,抱到自己的房间。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玉令哎,怎么可以让那该死的贼人逃之夭夭……哎,你给我轻点……”
谷影尘没说话,只是在静静地帮他处理伤口。
“……你醒来以后有没有喝醒酒茶?”唐逸悠偷瞄着身旁的谷影尘,他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没来得及,”谷影尘特地拿了白开水帮他处理伤口,再上药,最后用热水煮过的布带包扎好伤口,“你刚才去哪儿?”
“我觉得那新开的酒馆有点可疑,便去调查一下,不料,遇到一个更可疑的人影,便跟着那人影,那个人竟然进了青楼,我躲在青楼对面的一个屋顶躲着,谁知道,一把匕首从青楼最高的那个厢房飞过来,我明明看见那匕首攻向我右边,但当我发现时,左手已经火辣辣地痛,很快,我便察觉匕首淬毒了,所以我便马上撤回来……”
他听到匕首淬毒后,脸色又变了变:“你这人怎么……”他马上从床头柜找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给我吃下去……”
“谷药师的解毒丸,我怎好意思服用?”谷影尘的二姐谷若珑是被誉为“敌阎罗”的顶尖药师。
“那间青楼叫什么?”
“碧草楼。”
碧草楼可不是普通的青楼,里面接客的不是妓女,而是娈童,而且这青楼的素质是全城首屈一指的好。
谷影尘看着碧草楼紧关着的大门——现在是第二天早上,根据唐逸悠提供的信息,谷影尘打算探探这青楼的底细,但是,他就得这么点薪水,就是赊帐,也付不起酒钱~~
现在还是白天,人家还没营业,问个话应该不用付钱……
他拍了拍人家的门板,没反应?继续拍。
“什么事?”是个龟奴,看对方长得人模人样,态度还算可以。
谷影尘亮出腰牌,再付上和蔼的笑容,“在下想找这里的老板谈谈。”
龟奴看了看腰牌以及上面的姓氏,“原来是谷捕头啊,先请进。”他挪开一块门板让对方进来。
谷影尘进来以后,龟奴又把门板嵌上,“谷捕头,请先在这里稍候片刻。”
龟奴似乎要去询问一下他们东家的意见,谷影尘也拿出耐性等候,龟奴很快便回来:“谷捕头,请随小的这边走。”
穿过一些亭台楼阁和一些曲折回廊,才来到东家的书房,但是与其说这是书房,还是说是水榭比较适合,“谷捕头请,夫人就在里面。”
他推门而进,只见一个美妇人从一个侧室拨开珠帘走出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谷捕头,这边请。”
他走进美妇人所在的房间,随意坐下,美妇人从他身边经过,坐到他对面的座位上并为他沏茶:“奴家怜碧,谷捕头找奴家何事呢?”声音悦耳,却意外内敛,毫无放荡之意——很难想象她是这里的鸨母。
“夫人就是店东?”
“正是奴家。”
谷影尘有擒着和蔼的微笑:“在下有个问题向询问一下夫人,恕在下冒昧。”
“哪里。”怜碧笑着摇摇头。
“碧草楼顶楼对着大街那个厢房,昨晚招待了哪位客人呢?”
“兵部尚书和大人的令郎。”
谷影尘沉吟了片刻:“那……是谁招呼他俩?”
“正是奴家。”
谷影尘开始细细打量这个女人:她是个非常有味道的女人,妖而不媚。兵部尚书那饭桶不可能去嫖还带个侍卫在身旁,他儿子跟他一样窝囊,最可疑的——就是怜碧。
先不理这帮人,光是那间酒馆就有问题。
“碧草楼开多久了?”
“十年了。”
在怜碧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永远就停留在二十出头的那个样子,碧草楼能开十年还不倒,证明这女人至少三十,也可能四十。
确实,他调过来的时候,碧草楼就已经存在。
“今天这是谢谢夫人的配合,不打搅夫人休息了,在下先告辞。”
“谷捕头请慢走,都知,送客。”
酒馆和碧草楼,有什么关系呢?
谷影尘又去了一趟刑部,查一查有没有关于碧草楼的案件。
“嗯?谷捕头,在查什么?”是齐思哲。
“齐大人,卑职只是想找一下有没有关于碧草楼的案件记录。”
“碧草楼?”齐思哲挑了挑眉,“记得前些天兵部尚书王大人也来约过我去那里喝酒……谷捕头,如果你想找有关碧草楼的案件记录,那就不用找了。”
他把一叠宗卷放回架子上,“碧草楼从开张到现在已经十年,但他们的底却干净得像什么似的,无论大小案件都与他们无缘,也不知道该说他们东家厉害,还是他们行事诡秘~~”
听完齐思哲的话,谷影尘先是明白地点点头,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齐大人,别告诉卑职,您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把这里的宗卷全看完。”
齐思哲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于他来说这不算什么。
“您看一遍就能记住?”
“太、太夸张了~~我只记得它们的大概摆放位置。”而事实上,他确实是看一遍就把所有的内容记住了。
但对于谷影尘来说,看一遍就能把它们的位置记住已经足够了——来看看,这个文书库,又大、又旧,周围都封上一层半寸厚的灰尘,若非必要,他还不想碰。
太厉害了~~~
“齐大人,你认为他的作案手法,有没有什么别的?”
“手法?”齐思哲咀嚼着这个词,“我们先来看看有关他的记录。”
他很快就找到安可儿那本记录,记录十分简单,而且只记录了十多个案件,最前面的记录说他作案四十多件,谷影尘立刻英眉紧皱:“大人,写记录的人不会就是安可儿吧?”
“有这个可能……也说不定……”因为齐思哲也这样认为。
“如果这记录全是假的……”
“不会全是假的。”齐思哲斩钉截铁地否定道,“这些案件全是在现场记录的,案件一发生,就会有捕快去处理,处理现场应该不会只有一两个捕快,也就是说,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造假记录的机会很少。”
“假设刚才您所说的成立,如果他后来偷龙转凤呢?”
“没有摸过的痕迹,”齐思哲又是摇摇头,“安可儿从两年前就开始犯案,记录的最后一件案件迄今已经是一年了,换句话说,这宗卷放在这里已经最少一年了,我刚才拿起它的时候,它积尘的厚度与旁边的宗卷无异,也没有任何奇怪的痕迹,无论他用什么方法,打开记录一定会弄掉上面的灰尘,但我检查过了,宗卷的灰尘与别的宗卷是一样的,简而言之——从一年前开始,宗卷就没有再被移动过,而且,这次缉捕行动我是在内部进行的,向外,我一直都是放悬赏的。”
齐思哲细心的观察与详细的解释,再次让谷影尘瞠目结舌,这小子,莫非真的是诚亲王的文曲星幺子?
“那我们就看看里面写什么……”
相当可惜的是,里面说的那些东西,全是避重就轻的,有的没的,一句关键的也没有。
“这是一份很有趣的记录……”齐思哲露出颇诡异的笑容,“谷捕头,你先拿回去看看,好好研究一下,明天再拿回来给我,顺便报告一下你的发现。”
“齐大人,这……”什么?
“这是命令。”
齐思哲把宗卷递给谷影尘,那诡异的微笑中蕴含着丝丝的冷冽,让人不容拒绝,“是,大人。”
一踏进晓楼,正好看见胡蝶兰在扫地:“兰妹子,有没有看见阿悠?”
“他在后院凉亭里。”
来到凉亭,只见唐逸悠在喝酒:“在喝什么?”
“女儿红。”唐逸悠喝得有点心不在焉。
“嗯……果然很香。”谷影尘趁唐逸悠为自己满上时,抢走他刚倒好的酒浅尝。
“阿尘,你昨天喝醉了。”
唐逸悠若有所思地看着谷影尘,谷影尘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他没有看,也不敢看唐逸悠的眼睛:“我没有醉……”
“唉……”唐逸悠浅浅一笑,“醉了的人总爱说自己没醉……”
“我没喝醉。”外表慵懒,内心精明的谷影尘鲜有这种闪烁不定的表情,“桂儿她走了以后,虽然还有保持书信联络,但变成了朋友,我也明白自己那种不过是一时冲动,把亲情和爱情搞混了……”
“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唐逸悠心里是喜欢的,但总有点忐忑不安。
“我,”谷影尘想说什么,但舌头似乎只能发出一个单音,“我……”
“你什么?”
唐逸悠用手托着腮,看着有点羞赧的谷影尘,阿尘真漂亮,唉……为什么他长得这么漂亮?搞得他对外面的女人提不起半点劲……
凉亭内的气氛相当暧昧。
“我……不想你……误会……”
谷影尘说话会这样结巴,完全是因为对面那个人正完全毫无自觉地摆出相当抚媚的表情,该死的,摆出如此勾引人的脸,准是想他把他……
“好了啦,你大我也不小,大家都是老男人,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唐逸悠愉快地微笑,“我娘也经常让媒婆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希望我能尽早定下来。”
“记得你每次回去都是整整一个月,看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心仪的吗?”谷影尘的微笑僵了僵,这是让他最难受的话题。
“她们都很好啊,有可爱的、有活泼的、有贤惠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但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自己家(杭州最大的绸缎庄)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我这种职业,她们没必要嫁给我,过着守寡似的日子,而且……她们再好,也没有你好……”
“啊?”
“……看。”
“好看?”谷影尘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对,就是好看。”唐逸悠点头肯定道。
原本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唐逸悠,你是不是皮痒?”
“这就是有关安可儿的详细记录?”唐逸悠翻看谷影尘带回来的宗卷,“里面真是要多简单就多简单。”
“你能看出什么端倪吗?”谷影尘支着腮看着唐逸悠。
“端倪啊……”唐逸悠开始认真地翻看宗卷。
每一个案件只记录了犯案地点、失窃物品及其数量、人员伤亡情况和目击者的笔录。
谷影尘说出刚才他与齐思哲的推测,“记录的人是安可儿?那最大的端倪就是这宗卷的笔迹。”唐逸悠也说出自己的推测。
“笔迹?”谷影尘不确定地说道,这个其实他自己也有怀疑过,“但是这是相当标准的行书,怎么认?”
“也对,”唐逸悠耸耸肩,“咱们的书法大家方捕头出外公干了。”
每一个案件的内容都是没有人员伤亡、失窃物品或珍或凡、没有固定目标、犯案地点是京城内的大户、目击者的话可以完全忽略——这本东西,简直就是丢掉也不可惜。
谷影尘有点沮丧:“失窃物品都有哪些?”
“嗯……什么都有……龙凤镯、珍珠项链——不过珍珠质量很差、胎毛笔——噢,我讨厌这个、手工精细的绣花鞋、拨浪鼓——可能京城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偷了、肖像话——画这个一个美丽非常的男人……最后就是风铃——没了,就这些。”
谷影尘听完以后,挑挑眉:“果然是什么东西也有哦~~那,失窃地点呢?”
“地点?……啊!我知道了~!”
“发现了什么?”
“是当铺!有都是跟当铺有关的,有些是从当铺盗出,有些则是盗走钱和当条——这些都是当铺里的东西!”
“当铺?安可儿为什么要对当铺下手?”
“他要盗的目标在当铺,就是这样。”唐逸悠觉得对方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谷影尘在脑里推测了一遍:“我们还是先跟齐大人谈谈吧。”
翌日早上,谷影尘和唐逸悠来到刑部,齐思哲已经在工作。谷影尘把自己昨晚跟唐逸悠一起发现的线索跟齐思哲报了一遍。
“其实,”齐思哲笑了笑,“我想跟你们说的,也是字迹,因为这字迹我以前见过一次。”
“真的?!”
“不用这样吃惊~~这字迹其实你们也应该见过。”
“啊?”唐逸悠有点反应不过来,拜托,这行书很标准好不好?
“就是碧草楼的牌匾啊,难道你们没有留意吗?”
那种东西谁会留意?
齐思哲沉吟了片刻:“两位,今晚本官带两位去嫖妓,两位要来吗?费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