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一江春水向东流》左**丘

45、《笔下蝇狗》

　　＃笔下蝇狗＃

　　烟尘下的是秦楼，蝇狗充斥的是楚馆。北里的云端和琼楼的檐角，是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的差别。
　　常人更热爱琼楼，他却爱北里。
　　诗人坐在软垫上，乐于与耳边乐歌相和，与眼间这些已有峨眉更添一朵梅花印的姑娘共迷醉。
　　坐在高堂怎么比得上落在竹席，他兴致勃勃地执着姑娘发结成的绾上落下的钗儿，在瓷杯口上碰啊撞啊，这些音就在瓷啊酒啊木上面溜转一圈。
　　美人靠妆抹，因此那些背刻锈纹的铜镜被端得方方正正，来让姑娘画成娇俏的峨眉。
　　此时相较于把诗句给那些所谓名人一丝不苟地圈划点批，倒不如来让这些嗓音如春风的姑娘唱出来得舒人。
　　春风或低回拂过马蹄，或在枝头与燕戏，在危楼独揽寒风的人是不知晓的。
　　诗人们说长安灯火通明样子好看，长安春雨细，夏雨急，秋来有落叶，冬时雪能歌。长安，还有金殿。

　　在官场上讨得“蝇营狗苟”倒不如拿诗换些酒钱，有红颜能对弹，有薄酒能畅饮，与诗与酒与美人。
　　笔下赚得“蝇苟”，姑娘娇憨地笑骂他“没出息”，又是姑娘悄悄地跟在身边帮忙垫付几个酒钱。
　　清明时苔痕充塞了石子路的间隙，披一身蓑衣还坐得舟头来垂钓。鱼儿怕是早被湖面上的圈圈点点水上“佩环”吓跑了，他却乐此不疲。身旁姑娘也跟着乐此不疲，于是脸上雨滴混着吸溜声落下。
　　看山看水，看桃花面，看眸光微动，看山后一轮华月。
　　衣袍用清苦的艾草熏过是种干燥明清的味道，姑娘秉着油灯惊奇地朝船篷外瞧，“是鸳鸯。”
　　“是鸳鸯。”
　　又是巴山夜雨时，该是剪烛。
　　窗外水上鸭追蜉蝣，眼前月里人追游仙。

　　我心有黄龙，爱蛰伏山冈，也爱腾空翱翔。我心有佛陀，爱这风尘北里，也爱梵音经纶。我心有无穷，爱这最是世俗，也爱浩荡宇宙。
　　大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