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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I was a cropse, but I was given a sou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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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沉睡了许久。
大脑还处于未完全清醒状态,全身仿佛被灌满了铅铁难以动作,连睁眼都无法做到,在一片黑的世界里,无法辨识外物。
这种情况下,听觉器官就会超出平常的灵敏。
滴答,滴答。
似乎是液体溅落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生人的碎语。
“成功了”
“还差最后一步。”
手臂处传来细微的痛感,接着一股清凉的液体从痛处注入,浑身的沉重感随着液体的流经减轻了许多,右手食指的沉重感似乎已经完全消除,于是试探性地动了动。
碎语声逐渐听不真切,最后彻底消失。
2.
随声音消失而来的,是脑内的剧痛。
像是被人拿着嗡嗡作响的电锯割开头颅骨,搅烂脑浆,将神经纤维仔仔细细的抽出,尽情的撕扯抻弄。
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手脚不由自主地抽搐眼皮也随之跳动,在脑子空白的一刹那猛然睁开了眼,强烈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四方涌来一股脑地冲向晶状体,挤得眼睛肿胀发麻,泪水混合着汗液沿下巴缓缓流淌。
猛然惊坐。
□□上巨大的痛感逐渐消退,视野也逐渐清晰,鼻可嗅到一股子独属于福尔马林药水的刺激性气味,而气味竟源自于自身。
3.
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裸露的肢体,白得不像个正常人,指尖泛起久被浸泡后的褶皱。
我在福尔马林里泡过
脑子一片混乱,正常人怎么可能在福尔马林里泡得起皱了还没事。
惊恐间耳边又有人在谈话,警惕地四周看了几眼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小隔间,身下是典型的实验用床。
两只手臂的静脉处各插了两根输液管,刚刚被灌输的液体就是这些东西引来的。
管子被粗暴地扯下,刺痛过后涌出几股细小的血痕。真他娘疼,两只手臂都快脱力了。
4.
抹了两把手臂将血揩在实验床上。
实验床离地面有一定高度,坐在床沿上脚不能直接碰到地面,脚尖离地面不过二指的距离,我想也没想就往下一跳。
脚却反常地一阵发虚无力无法撑住身体便跌坐在冷硬的水泥地板上。
这才发现骨骼相连间那般僵硬,连勾勾手指都很艰难,像是久不被用的机器不灵活了。
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实验床适应了半天才使绵软的脚能够稳妥地站在地上。
5.
这个小隔间的隔音实在差,两个陌生谈话声越来越响,再是脚步声。
本能地绷紧了身体不敢有一丝的轻举妄动,那种待宰羔羊般的无奈感无疑最使人紧张。
“咔嚓”门把手转动时生锈金属间相互摩擦发出的特有的沉闷声就像有人拿着匕首在心尖上划了一刀。
然而我却惊异地发现本该加快的心跳还是很平稳,那种激烈的“怦怦”声完全不存在。
6.
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两个医生装扮的人,矮一点的那个还戴着眼镜,看起来挺斯文,该死的眼熟。
“你终于醒了。”两个人似乎都有些疲累,笑起来有种解脱后的轻松感。
“你们谁。”声带有些沙哑像是喉咙见有什么异物存在,肌肉越绷越紧,我不认为我这么个站都站不稳的人能打过两个只是略有疲劳的男性。
矮个子的摘下眼睛,耸耸肩膀像是对我的反应见怪不怪。
他说:“你没必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是我们把你从福尔马林里解救出来并给了你新生命。”
7.
操他妈什么新生命,简直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疼得还不如去死 。
更可悲的是我只有常识却对以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
我丝毫没有怀疑自己已经死过一次。
“反正你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为组织做事吧。”高个子的很直接,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枪抛过来。
接过枪在手里把玩了会儿扣在实验床上,是一把□□。他说的是大实话,他们救活我的目的估计也是这个。
这个组织技术很发达,从他们能让人起死回生就不难看出。
8.
“实验很成功,你是我们复活的第一个‘人’。”
我看过他们的复活仪器,脑子里存有的知识让我认识了它们,事实上这具身体的细胞没有完全苏醒。
他们只是激活了脑细胞,用导管将血液灌入身体,为心脏插上机械泵自动抽血送血,技术工程全都集中在第一步。
我对找回以前的记忆已经完全没了想法,毕竟这身体那么年轻就死了,记忆也不会太好。
9.
认命是一个人得有的明智。
我本是一具尸体,但我被给予了灵魂。
我只能屈服于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