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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爷好像有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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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滴答答地落下。
街上的小贩都跑到店铺前的屋檐下躲雨,一边埋怨着天气变化莫测,一边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商铺内完全不受雨季影响的人们。
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谁都没有留意这个在雨中奔跑的少年。雨珠滑落颈脖,湿了衬衣。顾宁狠狠地甩了甩凌乱的头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走到人行道上,脚步停顿了一下。
他望了望遮在头上的雨伞,转身看向身旁的男人。男人一如既往的挂着微笑,几滴水珠粘在眼镜上,墨黑的瞳里倒影着顾宁清秀的脸。
沈柏河不留痕迹地把雨伞往顾宁身旁移过一些,笑着问:“怎么出门没带伞?这个季节很多雨。”
“我这不是没看天气预报嘛!”顾宁强笑着,轻轻地挥了一拳,“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吗?”
这句话顾宁也不是说笑的,不知道是不是缘分的关系,每次他遇到不好的事情沈柏河百分之九十九会出现。虽然他们是同学,在学校很容易会遇到,但是每次上厕所忘带纸沈柏河都在并且有纸巾让顾宁化险为夷......遇到的机率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让顾宁都怀疑他是不是个跟踪狂。
沈柏河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抬了抬滑落的眼镜,然后搭上顾宁的肩头,“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怎么,又遇到什么事了吗?”
顾宁笑容一僵,摆摆手,神情黯然,“还能有什么事,失恋了呗!”
沈柏河盯着他看了一会,看他神情颓废,“不会真的吧?你们昨天可还浓情蜜意着,怎么说变就变啊!”
见他不说话,沈柏河安慰道:“其实她也没什么好的,就只有长得好看这一点,还不如我呢。别伤心了!”
“你就自恋吧你!”这能比吗!顾宁心道,好不容易交上一个女的,却被像小猫小狗一样说弃就弃,他都开始怀疑不是他自己嫌弃女人,而是女人。
“其实,分了也好。临近高考当然以学习为重,谈恋爱会影响成绩。你不是说想要考A大吗?以你目前的成绩有点困难,所以......”沈柏河语重心长地数着谈恋爱的坏处。
顾宁红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了。话说我们还在大街上,我现在这个样子会让人误以为你欺负我哦!”说着,挤出一点眼泪。
看这顾宁微红的眼角,神情闪烁,无奈道:“我送你回家。”
擦了擦眼泪,顾宁笑道:“算你识相!”却不知沉重的心情剪掉一半。好像,有他在,连失恋也不会难过一样。
好微妙的感觉......
要说顾宁和沈柏河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就要回忆到他们十五岁的时候。
那时的顾宁很静,静到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也没有人会刻意去寻找他。在班上是个中等生,不是老师看好的那个群体,也不是令人苦恼成绩的那一部分。
可他的夜晚却很疯狂,打架,吸烟,飙车,学校禁止做的事情他全都做过,在夜晚。他用温和软弱的外表骗过所有人,有人说过他是属于黑夜的“魔”——打起架来疯疯癫癫,不计后果,也不会出事。
因为他不喜欢女人,用武力麻痹自己,这是道上的人都知道的事,而且这种事在道上也不稀奇。
可顾宁认为,这样的人,有病!
顾宁在一次打架的时候被沈柏河看见了,所谓的缘分就开始接连不断的袭来。
先是同校,再是同桌,然后同寝......
顾宁想,会不会最后同居呢?
然而,这可笑的问题沈柏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不会,因为我们是邻居。
虽然这些顾宁都可以接受,但是沈柏河那个凑表脸的自来熟处处限制他的行动,扰乱了他的生活,不仅白天跟着他,晚上也跟着他。最可悲的是——顾宁打不过他。要是给道上的小弟知道了“他家大佬打不过一介文弱书生”那要将他的尊严处于何地?
不过,看在他被西街的混混围殴的时候沈柏河救了他,并且把被打得一脸血的顾宁带回家,瞒过了父母和老师的份上就勉强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最后还听了沈柏河的话“改邪归正”。
想到这,顾宁弯了弯嘴角。
“到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宁微微一愣,望着眼前的门,问道:“能不能去你家。反正......”
“不行!”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柏河拒绝了。
他揉了揉顾宁的头发再扯了扯湿淋淋的衣服,“湿答答的还敢去我家,赶紧回去洗热水澡,换身干净的。”
顾宁扁着嘴说了一句洁癖狂,然后不情愿地开了门。
“嘭。”门关了,把沈柏河挡在门外。
屋内的顾宁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眼底滑过一丝挣扎,过了几秒,像是放弃抵抗般走回自己的房间。
顾宁躺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他又手痒了,好想打架......
回忆着女友,哦不,是前女友跟自己分手的场面,顾宁深知自己那时的心情是平静的,并没有沈柏河所说的伤心。
女人心思都很细腻,和前女友交往的时候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异样,当分手的时候他的心情却很释怀。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只是真的来临时更多的是无助。
自己的病真的好不了了吗?
“啊!好烦呐!”转身将被子盖过脑袋。“病死算了!”
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熟悉的喊叫声。而窝在床上的人仿佛听不见一般死寂。顾宁全身无力,头昏脑胀,好像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沈柏河等了许久,还是没人开门。担心顾宁出什么事,就拿出地毯下的备用钥匙开了门,直奔顾宁卧室。
“大热天还盖棉被,找死啊!”看见蜷缩在被子里了少年,忍不住骂了一句。
掀开棉被,发现床上的人有点不对劲,平时叫他起来都有很大的起床气,今天怎么一动不动的。
沈柏河再试着叫了一声,床上的人张开了湿漉漉的眼睛,好像梦呓般哼了一声:“冷。”
接着还试图从沈柏河手中抢回棉被,见他主动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很放心地又一次睡着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背试了试顾宁的脸。果然发烧了。
黑暗中,嘴边好像有湿滑的物体划过。顾宁想,一定是沈柏河那货用食物引诱他,上次是布丁,这次也是吗?也不会换一种花样。这样想着,顾宁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没有味道啊!
那人轻笑,把舌头伸了进去,是无忌惮地舔舐着。寥寥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而那个“有病”的人却一无所知。
神圣发出悲鸣,所认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