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瞻彼淇奥》颜氏灵兮

7、第七章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流逝，本丸的建设也逐渐步入了正轨，亭台楼阁，景观志趣，皆已初具雏形，因此，审神者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

　　在此期间，本丸的刀剑又增加了许多，锻造所出，出阵所捡，大部分皆为短刀，孩童模样的他们给本丸增添了许多的生机活力。

　　粟田口家的秋田、骨喰、乱，前田及平野这一对双子，三条家的今剑，还有左文字家族的小夜。
　　本丸瞬间多了一批呆萌可爱各色俱全的小短裤，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也不复存在，这些孩子大多性格活泼，撒娇卖萌皆是一把好手，然在付丧神们的眼中，审神者最宠爱的，却为小夜左文字。

　　这把手刃家敌，为母报仇的小夜左文字。
　　虽锻造之初并未有此之意，但这把短刀却是因复仇而成名，在千百年的传承供奉间，小夜左文字才因此诞生，自然，化为人形的性格，才不如粟田口家族的孩子讨喜，充满血腥与杀戮之气。
　　一双下调的眼睛，满是孤寂和嗜血。

　　这样的小夜左文字，却最得审神者的喜爱，这是已有的付丧神都不解甚至有着微微醋意的一件事。

　　原因无它，审神者对其的偏心，实在是太显而易见。

　　审神者并没有做的太过，对于其他孩童模样的短刀也是疼爱宽厚。但相较而言，自从小夜左文字来了本丸，无论做什么事，审神者都要带上他两句。

　　例如——
　　审神者：药研，昨日的畑当番进行得如何？
　　药研：放心吧大将，稻苗什么的长势非常好，也种下了些蔬果，有着灵力的滋养过段时间就会长成。
　　审神者：做的很好……对了，有柿子树吗？没有的话种一棵吧，这个水果还不错。
　　药研：……明白了。

　　乱：主人主人，你看看，这朵花漂不漂亮？
　　审神者：很不错哟！乱酱可以把它养在水里，等快枯萎的时候做成干花就能保存很久了。
　　乱：嗯嗯(><），我想做成头饰，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戴在头发上！
　　审神者：一定会很漂亮的，说起来，我好像还有些零碎的珠子，你可以拿去使用……对啊，还有些材料可以给小夜修补修补衣服的……
　　乱：好气噢但还是要保持微笑_(:з」∠)_

　　……

　　种种，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小夜左文字的特殊，这足以让其他得到审神者一视同仁温柔的付丧神酸涩念叨。

　　就连小夜左文字自己，亦是疑惑不解。

　　他本已做好了不招审神者喜爱，只会在她身边为复仇事业而努力奋斗的准备。不求特殊，只愿本分做事。
　　得到审神者的另眼相待，他无措，他诚惶，甚至有一些忧虑。
　　但不可否认，他是开心的。
　　在没有任何一个哥哥到来的情况下，因为审神者的温柔相待，他由衷地感到开心。

　　仿佛这证明了，他的价值被肯定。

　　“不是哦。”
　　这样想着的他，被审神者否认了。

　　他盘腿坐在午后的廊间，审神者跪坐于他身旁，两者的中间摆放着一盏清茶，还有从万屋购置的柿饼。
　　审神者执盏轻抿，轻声却坚定地否决了他的想法。

　　“喜欢小夜的理由，并不是喜欢你去复仇哟。”

　　小夜左文字浮现了错愕的表情，脸上有了几分失落，头也低垂了下来，刚刚还觉得甘甜的柿饼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他小声问道，却又像自语：“那我……还有什么用呢？”

　　“自然是战斗。”

　　迎上他不解的眼神，梓戮笑着摸了摸他的蓝发，亲昵地说：“小夜身为刀剑，战斗应该是刻入骨髓的本能吧，那么为了这份本能，这份欲望，去为自身战斗，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但是……”

　　“小夜，喜欢斗争吗？”
　　“……我不知道。”

　　小夜左文字不知道如何回答审神者这个问题，身为刀剑，当血液撒在身上那一刻传来的战栗自是兴奋无比，但每次胜利之后，心中却无半分的满足。
　　他这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既然说不知道，那就代表着你心里还有迷茫吧！”
　　审神者抬起右手，遮住洒在她脸上的阳光，细碎的光芒从手指间的缝隙透过，变成斑驳。
　　她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失笑出声。
　　“既然为了复仇而战斗不快乐，那么换换别的理由，比如自己如何。”

　　侧头看去，即便是坐下亦不到她胸际的孩子茫然看着她，带着求知的欲望：“为了身为刀剑的本能去战斗，享受战斗的过程，这个理由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蓝发的稚童极力想理解主人所讲的意思，最终还是泄气地瘪了瘪嘴，忐忑不安。

　　“噗嗤。”被他的模样逗乐，梓戮凑上前，把他的脸蛋拉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并没有用多大劲，他的脸颊已微微泛红，很成熟地拍拍他的脑袋，“并不是一定要你这样做啊！我的意思是说，与其有时间去思考复仇这么复杂的问题，不如细想一下，做什么事才会让自己开心。”

　　说罢，审神者把剩下的一个柿饼塞到他的嘴巴里，用缱绻温和的眼神，催促着他快点吃下。

　　晚上处理公文的时候，加州清光终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和嫉妒心，用一种撒娇却不是质问的口吻像审神者询问为何待小夜左文字如此的特殊。

　　“大概是因为，他像我的孩子吧。”
　　审神者眼睛还盯着公文，这样说道。

　　“主人……”加州清光仿佛糟了雷劈，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弧度，“你有孩子啦！”

　　“你在说什么？”自家的近侍还真是一个傻宝宝，梓戮好笑地一把拍到他的脑袋上，“我没有孩子，我是说，若我有了，大概就是小夜那副模样吧。”

　　“哼，我才不信，主人将来的小孩一定跟主人一样漂亮可爱，怎么会是小夜那副模样……”看着审神者似笑非笑的眼神，加州清光的声音越来越小，嘟囔着嘴巴，不情愿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啦好啦！我不问就是了！”

　　“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呵呵呵，早些去睡吧，剩下的这些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眼见审神者下了逐令，加州清光又是一阵磨蹭，讨到了不少好处才肯离去，但是刚离开房间，他又马上杀回来。

　　“主人！”他想起了什么事，焦急而又迫切地说道，“请你一定一定要尽快锻出堀川国广来，我已经忍受不了和泉守那个家伙啦！”

　　“这个……我努力。”审神者有些迟疑，这事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她也是能理解清光的心情，毕竟这两天她也意识到了和泉守是一把生活能力比她还要废的刀，将清光这么一把有些娇气又爱干净的刀和他放在一个房间实属不易。
　　这个请求……她尽量试试，不仅是清光，药研的活计量也要考虑到。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加州清光终于离开，但就在关上审神者房门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

　　#一点都不想回到那个房间#
　　#老妈子的活儿一点都不好干#
　　#堀川我完全不了解你的乐趣在何处#

　　加州清光走后，二楼又恢复了平静。

　　审神者处理完了所有的文件，略微活动了手脚，便走到另一张桌旁，继续每一天的刀剑探索（划掉）保养。

　　今天这一把，是前田藤四郎。

　　还有和他长得极像的平野藤四郎，这一对双子，从这两日的了解，可谓是听话有加。

　　她对加州清光，说了谎。

　　她曾经幻想过未来孩子的模样，是如前田和平野这般的乖巧可人，而非如小夜那般。

　　小夜左文字，像得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
　　和幼时的她一样，孤僻，阴冷，一心只为复仇报国。

　　只是她运气极好，遇见了那个人。
　　把温柔倾泄在她的身上，用淡然柔和了她的偏执。

　　把她从泥潭里拉了上来。

　　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
　　纵使她已不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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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考试周，更新不定，过了应该能保持日更或隔日更。
我在挖一个大坑，不知道能不能圆回来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