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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聚会(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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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中国的首都,一座繁华的城市。
城市的步伐总是匆匆,像是谁按下了加速键。
匆匆时光,我已经在这七年了。
我叫任申,听起来像个男孩。注意是“像个男孩”。今年26岁,我是个广告设计师。
很小的时候我问我妈,我为什么叫任申。我妈说,她姓申,我爸姓任,两个字组合起来听着像“人参”,在故事里,小小的人参总是很聪明。
看着秒针一点一点地转完一圈,叮,8点了,我开始了工作。每天公司,家两点一线,无聊的很。
回想到三年前,刚到公司,我还只是新人,公司中又有许多设计师,我自然不受重视,待遇也差。
过了两年,也就是今年,公司来了个大客户,而这个大客户一不小心看中了我的设计,让我咸鱼翻了身,对此我很是喜悦。
但这客户的“一不小心”却是我三年来起早贪黑换来的,他们看不到。
同事们纷纷来祝贺,高颖也扭着水蛇腰来阴阳怪气地祝贺,看着她的嘴脸,我一阵恶心。同事菁菁也暗骂,不要脸。公司中菁菁和我最要好。
三年前,我大学刚毕业,初入公司,怀着一腔热血,心想干出名堂。这时高颖出现了,她非说我的设计是模仿她的,虽说最后真相大白,但总有个疙瘩。后来的日子,高颖处处针对我,我不明白她哪来那么多精力,和有恃无恐。
后来,有一次我和菁菁回家,看见高颖和上司在一家餐厅吃饭,笑得像花,我便明白了。
叮得一声打断我的回忆。我看着图纸,心想,今天要早点回家,同学聚会可不能晚了。
我站在五星级饭店前,看着富丽堂皇的饭店,低叹一声,迈开步子往里走去。推开包厢的门,热闹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看着屋里一张张面孔,我怔住了,但一瞬间又露出笑容。
物是人非。
我来的不晚但也不算早,已经来了十几人,没想到这么多人。这次聚会是副班长组织的,说是团结在北京打拼的同志。
包厢里,寒暄,说笑。
大部分的人都很久没见了,回想初中,那时候啊……
小时候家住大院,吵个架,第二天都知道了。
小时候犯错,妈妈满大院追着我打。
小时候大院的孩子一起玩,一起吃,一起上学。
之后上小学,上初中……
初中啊,当时我学习还挺好,长得还挺好,性格也还挺好,之后找了个挺好的男朋友,叫赵斐然。
当时,赵斐然是我们班的班长,倾班倾校,多才多艺。可真谓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妈不止万次地向我诉说他的好。我妈说,你好好向你们班长学着,那次我去开家长会,他在台上演讲,那气场,那口才!肯定前途无量!
而我,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身上除上脸有婴儿肥哪都不肥,可就是肥了这张最明显的脸。
但是赵斐然说,挺可爱的。一听到这话我开心地不得了,心想我妈做的营养大补汤还得多喝几碗。可他又说了一句,像我奶奶包的大包子。当时我就想让他尝尝我的弹指神功,事实上我也的确这样做了。
有一次学校要求做教室后墙的黑板报,这样艰巨(吃力不讨好)的任务自然落到我的身上,最后到放学的时候就差写字了。
本来说是明天学校验收,结果校领导任性地很,大手一挥,说今天晚上验收,这可就苦了我,对于这种不守信用的表现,我只能说,你幼儿园都没学好。
虽说鄙视他们这种做法,但也只能老老实实接着做黑板报。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夕阳给教室的一切渡上金色的光辉,这让我更清楚的看见飞舞在我身边的粉笔末,让我忍不住多打了几个喷嚏。
“那个,任申你先下来。”一个男声传来,把站在凳子上写黑板报的我吓得差点直接摔下来。毕竟都放学了。
我惊魂未定地转过头:“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谁呢。班长你怎么还没走。”
“你先下来。”班长赵斐然又说了一遍。
我以为他有什么事,在满是粉笔末的空气中仰着头说话总是不好的,就啪一声跳下凳子,问:“有什么事吗?班长。”
赵斐然同学的耳朵好像有一点红,但也可能是因为夕阳的关系,他说:“你看看你裤子。”
我傻傻地低头看裤子,噢,有粉笔末。拍了拍。不过他不会因为这点事让我下来吧?
夕阳更红了,他无奈地说:“后面!”
“后面?噢!”
我回头一看,脸红得瞬间可以煎鸡蛋,裤子后面开了好大一朵红花。我立马拿上那啥,奔向厕所,刚跑到门口我就停下了,厕所离教室那么远,又穿的是夏季校服,我跑过去得有多少人看到啊!我无比后悔早上没带外套。
正后悔没带外套,前就出现一只白净的手和外套。我拿过外套系在腰上就跑,边跑边想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待我解决完大事回来,就看见赵斐然还没走,心想可能是在等衣服。
于是我就把衣服还给赵斐然又说了一声谢谢。
肚子一抽一抽地痛,根本没办法写黑板报,于是我便趴在桌子上,心想待会再写,所正回家时早不了,大不了再晚点回家。
我正想着,冰箱里的雪糕不能吃了。好可怜,好可惜。就听见一声凳子磨擦地面的声音。
我看向声源处,班长走到黑板旁拿起稿子,接着我写的地方写起来。
我心想,不愧是班长,思想觉悟真高,真是好人。
我把索性把身子转到后桌,趴在上面看他写字。
白净的手,在我写的地方继续写着,一笔一画,像是在绘画。倾国倾城的脸,微微仰起,夕阳给他渡上金色的光辉。
我的心,漏了一拍……
“斐然,你来了。”惊喜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
他比初中时稍微黑了一点,高了很多。
赵斐然,我初中时的男朋友。
“斐然你可来晚了,得自罚三杯啊。”副班长边说边倒满一杯酒。
赵斐然走到我旁边的空位,接过副班长倒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副班长灌完赵斐然酒,又转向一直在一旁喝果汁的我。
“我们的文艺委员怎么能只喝果汁呢?来,我敬你一杯,不喝可是不给我面子啊。”副班长端着一杯酒说道。
我端着一杯酒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对着一杯酒发愁。
“她酒精过敏,这杯我替她喝。”赵斐然拿过我手中的酒毫不含糊地喝个干净。
副班长脸上露出暖昧的表情。
对于副班长这种表情我只能对自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转过头对赵斐然小声说了句,谢谢。
赵斐然也转过头笑着说,不客气。
酒精过敏是在初中的时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