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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Shadow of love ...

  •   橘杏万万没有想到,当她兴冲冲地拉着桃城再去花店找浅野沙耶的时候,店里已经空空如也,鲜花和架子都被搬了个精光,Hana&Alice的招牌也已经被拆掉。森在店里打包带走她最后一点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撕下墙上那张电影海报,把它卷好放进身后地上的纸箱里。
      看到杏和桃城,她告诉他们这里已经关门了。
      哪里都看不到浅野的踪影,这是当然,森说她在上周就已经辞职,事前没有和她打过任何招呼,就这么突离开了。刚好这段时间店面的合约到期,森和房主没有谈妥续约的事情,房主无论如何也要把店面收回去,森不得不关门走人。说道这里森直喊倒霉。
      杏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浅野已经不在这里工作,Hana&Alice已经关门,好像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浅野的固定联络方式,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去哪里。杏抓住森问了很多,但森一概回答不知道,因为连她也找不到浅野。
      [我要是找得到她就好了,简直是莫名其妙嘛!这样凭空消失,电话也不接,去公寓找人也不在。]森抱怨说。
      杏想那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森说不会,因为她收到了一封简短的辞职信。
      [理由什么的根本都没写,只说“这段时间受您照顾了”。我是真的摸不到头脑啊,你是她朋友的话应该知道点什么才对吧?]
      但作为朋友的杏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从森那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杏才被桃城勉强从店里拉走。
      回去的路上杏一直很沮丧。桃城推着脚踏车走在她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真的太奇怪了,怎么会突然辞职不见呢?]杏显得很难过,[她什么都没留下,就算留句话告诉我也可以吧?我连她辞职的理由都不知道……以后也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了。]
      [说到底你们也就见过几次而已……]桃城想了想说。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杏急躁地说,[明明才刚刚开始做朋友,刚刚开始感情变好,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消失不见吗?]
      桃城还没来得及回答,杏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她像恍然大悟似的说[我知道了!……莫非是我做了什么让她想躲开我?]
      桃城觉得不可能。[你没做什么坏事啊,不要乱想啦。]
      [很难说,我有时候也许不太当心……唉,我真的不明白。我该上哪里去找她呀?就算想道歉都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杏垂头丧气地说。
      [大概是家里突然有什么急事吧。]桃城猜,[所以急着回去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不用觉得是自己的错啦。]
      [那样的话辞职信里写清楚不就可以了吗?]
      杏变得有点怀疑。
      [难道是惹上什么可怕的□□了?比如借了高利贷?]
      桃城扑哧笑了一声。杏白了他一眼,桃城收敛了。杏又回到自己的推测上来。
      [为了怕被发现踪迹所以必须躲起来,只有这个解释得通吧?沙耶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宽裕的人……说起来我连她的家庭情况都完全不知道呢,实在了解的太少了。]
      [这样的严格说起来不算是朋友吧。]桃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杏停住了,气呼呼地说[你这样才不算是朋友呢!知道安慰两个字怎么写吗?光是在惹人生气。我啊,和沙耶姐是很投缘的,明明已经是朋友了!]
      [是、是,当我没说吧。]桃城只好打起马虎来,[不过既然都这样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嘛。]
      [谁说无能为力?我至少知道她的名字。]
      杏扫了桃城一眼[我才不像你那么容易放弃呢。]
      [唉?]桃城问,[我哪里有轻易放弃啊,我可是坚持不懈的男人。说吧,你要怎么办?去高利贷混混那里打听她的下落?我叫上隆一起去。]
      [笨蛋。]杏说,眼里已经有了笑意。
      [我累了,你带我一程吧,送我到学校就行。]说着,杏想往桃城脚踏车后座上钻。
      [啊等等等等!——这可不行呀!]
      桃城急忙把脚踏车往反方向推,一边阻止着橘杏。杏没想到桃城会这么没有风度,她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不行呀?我又不会很重!]
      [这……]桃城慌张地护着后座说,[这个、总之就是不行啦!我陪你一起走路不就好了嘛。]
      桃城的样子反倒让杏更加生气,她固执起来[什么“总之就是不行”啊?你倒是给我说个我不能坐的理由出来啊?]
      桃城掩饰来掩饰去了半天,最后还是折腾不过橘杏,他只好招认。
      [这个有特殊涵义的啦……]他抓着后脑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就是、第一次载女生的话……希望载的是喜欢的人了啦。]
      杏紧紧握住拳头,使劲忍下了想挥向桃城的冲动。接着连她也弄不清自己想哭还是想笑,看着傻瓜似的在脸红的桃城,杏只能抿抿嘴唇把想说的话也全都吞回去。
      [所以那个,下次有机会我会载的你啦,但是在那之前还不行。]桃城说完笑笑。
      [你啊,真的是个除了肌肉发达之外一无是处的笨蛋。]杏不满地说,但她心里其实不那么想。
      [唉,说真的,那个沙耶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啦。我觉得不太对劲。]
      [哪里?]杏问,[你其实不过是怕被我叫出来帮忙而已吧。]
      桃城认真地说[平时有空的话是没问题啦,但是最近就快到关东大赛了,部里的人都很拼命啊,我也不能就这么成天在外面闲晃是吧。]
      [反正你现在不是正选,也派不上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杏故意说道,[所以我会继续叫你出来的,过两天跟我一起去玩吧。]
      说着杏变戏法似的抽出两张门票来。
      [喂喂……]桃城看着票子苦笑起来,票面上印着几个夺目的大字[冰帝学园主办?这是祭典还是什么啊?这可是我们下一战的对手啊。怎么连这个都非得拉上我不可?]
      杏看看桃城什么也没回答,然后一反常态地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桃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通后立刻像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电话那头传来非常大声的吼叫,桃城很无奈地说着“是、是”。
      挂掉后他对杏说[我们那边的老太婆发飙了,让我赶快回去练习。你看吧,果然我是不能在外面呆太久的人。]
      [那沙耶姐的事怎么办?]杏问,[你刚才说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
      桃城有点焦急地跨上他的脚踏车,一副准备出发的模样[啊,那个啊、可能是我错觉吧,她看到我的时候眼榊怪怪的。晚点再跟你详细说吧,我要是再不回去教练就要收拾我了。抱歉啦,你一个人回学校不要紧吧?]
      杏点了点头[反正不会被诱拐的。晚点再联系。]
      [哦!]桃城用力踩下一脚,脚踏车迅速前进了起来。杏在后面目送着他离开,桃城踩起脚踏车来就像一阵风似的那么快。
      [练习加油啊。]杏又补充了一句。
      当他消失在视线中以后,杏才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门票,自言自语起来。
      [忘记拿了啊……为什么老要拉上你呢。]杏抬头望着无云的天空。
      [……因为我喜欢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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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日岳人最近总给人一种找不着北的感觉。上课时他少见地打瞌睡,下课时再四处找人抄写笔记。连最拿手的英文课也连续答错了两道题。一向对他信心满满的英文老师表示了担忧。
      这不是他的一贯作风,班级里有人说他是在恋爱中迷失了自我。至于恋爱的对象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指指那个总是空着的位置就知道了。
      但只有他最好的朋友忍足侑士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或者说,并不完全像大家说的那样。向日确实有点迷失,但主要问题出在他父亲身上而不是原麻里奈身上。
      有关于去国外进修的问题已经基本敲定了人选,向日的父母对校方的决定很满意,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期盼着向日早点去国外深造,毕竟在三年级的这一圈子里目前尚未留学过的也就只剩向日和慈郎而已了。
      出国进修是一种得到肯定的象征,对好面子的向日父亲来说,儿子在过去三年里未能出国已经让他倍感羞耻了。如今总算如了愿,但向日本人不但不起劲,而且又和他父亲吵起来了。
      忍足曾经说过,如果向日想往左走,向日的父亲就一定要他往右走,反之也是一样。这父子俩上辈子也许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直到这辈子也化解不开。
      向日的父亲希望他可以越快走越好,但向日对这件事似乎还在犹豫之中,父亲的催促让他心烦,一不小心,争吵就又爆发了。
      向日说他讨厌被父亲左右人生,吵架的当天就跑去了忍足家说要住下。忍足当然是不能拒绝,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不是一两次了,每逢向日父子闹不和,他家就会成为向日的最佳避难所。
      眼下向日又住到了他家,每天一起上学放学,跟朋友一起少了父母管束是很自由没错,但向日一直没把犹豫不决的原因说出来。忍足觉得他并不只是想跟父亲对着干,他知道他有其他的理由。
      周三这天网球部总算有了休息的时间,因为下周即将迎战青学的关系,最近的练习时间都大幅增加了。趁着这一点宝贵的时间榊把既打网球又参加合唱团的人拉到了剧院里,进行海外交流周的合唱彩排。
      网球部的人光靠这短暂的一点时间排练照理说是非常紧张的。但在剧院里,参加合唱团的40多个人却都表现得很轻松,也许是见惯了类似的场面,也习惯了这种演出活动,彩排渐入佳境,很快就达到了负责指挥的榊要求的水准。
      彩排中间休息的30分钟,大家都坐在舞台边缘喝水聊天。向日碰都没碰他的水瓶子,一直在摆弄他手机挂链上的羽毛挂件。他把羽毛绕在手指间翻上翻下,脑袋空空地发着呆。
      忍足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拿向日的水瓶喝了口水。
      [我刚才在后台好像看到迹部家的小姐了。]他咽下口水后对向日说。
      向日抬起脸看看他,好像在惊讶他竟然主动提起这个人。
      [看你这么消沉还真是叫人难受,振作一点吧,我的好兄弟。]忍足拍了拍他的肩。
      [她怎么会来这里啊?]向日问。
      [这就不知道了。没准是我看走眼也说不定。]
      [你真无聊。]向日又把脸转了回去。
      [我可不是有意开你玩笑。你不去找找看吗?]
      向日手指间的羽毛又翻了几下。然后他站起身说[我去洗手间。]
      忍足笑了,看着他走向后台。
      [啊,记得顺路帮我把手机带过来,我放在休息室的桌子上了。]
      在向日消失在拐角处之前忍足又补充了一句,向日没回头直接朝他做了个手势表示“我听到了”。随后一闪没了人影。
      [切,连彩排都不专心,就光想着女人。]忍足身后传来宍戸的抱怨声,他好像依然把向日当作是背叛者。
      忍足对宍戸说[他是为了出国进修的事烦恼,这几天和他老爸闹翻了,正在我家避难呢。]
      [是吗?]宍戸挖苦说,[我看他是舍不得那个人女人所以不想出国了吧。真是,逊毙了。]
      也许宍戸说的是事实,尽管他满嘴巴都在抱怨向日,但忍足知道他其实很关心他的状况。
      而至于国外进修,忍足清楚向日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不管向日怎么跟他闹,最终妥协的人也终归是向日自己。这次也一样,忍足想,现在就姑且让向日和麻里奈做临行前的道别吧,因为海外交流周一结束,向日就该出发了。
      反正这两个人的相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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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里奈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
      她既不是合唱团的成员也不是活动相关的人士,但此时此刻她在榊的个人休息室里,鼓起她的勇气向榊提议,由她来担任这次合唱的钢琴伴奏。
      [我知道你还没有定下伴奏的人选,但活动迫在眉睫——也许我可以帮你一把。我想我的水平应该不会遭人质疑。]
      麻里奈说完后屏息等待榊的回复。榊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红茶,那淡雅的香味溢满了整间屋子。
      [噢,这很好。]榊说,[我确实正在为伴奏的人选苦恼。如果你愿意,那就这么办吧。]
      榊的同意很干脆,麻里奈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她今天来这儿的一个目的达到了。
      [我需要和他们一起排练吗?]
      [不用着急。你可以跟他们一起排练,但如果你只是把乐谱温习一下,我想也足够了。对你来说并不是有难度的曲子,只是相当省力的伴奏。]
      [那么乐谱?]其实这样再好不过了,麻里奈想,她才不想给一群实际上五音不全的外行人反复弹伴奏帮助他们练习。她只是为了……
      榊放下他的红茶杯,在茶几上拿了一份乐谱递给麻里奈。
      但他给她的不止一份乐谱,还有一张白色的请柬。请柬夹在乐谱第一页,麻里奈一翻开就看到了。
      [这是?]她拿着请柬问。
      [是我们的婚礼。我邀请你参加我们的婚礼,麻里奈。我之前有跟你提过的。]榊诚恳地回答。
      [噢——]
      麻里奈捏着那份请柬,好像还在回味榊的话。她把乐谱放在一边先打开了请柬。
      当她看到请柬的内容时,麻里奈心里“咚”得跳了一下。因为除了正式的邀请言辞之外,最后附加了一段话:我们诚挚邀请您作为新娘的伴娘出席婚礼。
      [伴娘?我?]麻里奈看看请柬又看看榊。
      [是的。你不愿意吗?]榊的表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也许那只是在麻里奈看来。
      [呃……这很突然。]麻里奈想让自己平静面对,但还是忍不住有点开始心烦意乱,[你是和我提到过了,但、但我没想到有这么快。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要……结婚?]
      请柬上的时间写的是本周末晚上。也就是海外交流周的最后一天。
      [并不快,我们为此已经下了很久的决心。只是因为一些问题,你知道的,我在这个学校里等待你。因此才一直拖延。]
      太快了,尽管榊这么说,但麻里奈仍然觉得太快。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另一个来意。
      [伴娘……是的,我很乐意。我当然愿意,但是我还不知道关于新娘的任何事。我们不也才刚刚……相认吗?你没有跟我提起过有关她的情况,所以我觉得很突然。]
      [我理解,]榊说,[在你看来确实有些仓促。我的未婚妻叫艾玛,很遗憾现在我这里没有她的照片,我只能用语言向你简单地介绍她。]
      [她不是日本人?]麻里奈问。
      [她是美国人。我年轻时留学的时候认识了她,她是个亲切的好女人。]
      麻里奈默默地听着,榊的形容非常简洁干脆,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他们交往了很多年,正因为如此榊看起来充满了平静,他不用华丽的辞藻去形容他的未婚妻,也没有热烈的描述他们的感情,只说她是个“亲切的好女人”。
      [我不能让一个女人白等我那么久,结婚对我们来说早已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快,你理解吗?]
      麻里奈生硬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并不想理解。
      [我想艾玛一定会喜欢你的,我告诉过她你是我故去友人的女儿,她在电视上见到过你,说你很有魅力。对了,我们还邀请了景吾作为伴郎出席。]
      [什么?]麻里奈瞪着榊,好像听到了被冒犯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能出席你的婚礼。]
      因为她立刻想到,除了迹部景吾,他那个可怕的母亲也势必会出席。她又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和她的仇人一起扮演伴郎伴娘的角色?简直是笑话。
      她这么说榊好像并不觉得意外。他用一如既往的平稳语调说[那么,你希望更换伴郎的人选吗?不管怎么样,对我和艾玛来说,如果伴郎伴娘是由你和景吾来担任,那是最好不过的。]
      [我知道你会有理由说服我的。但是不行,至少目前……不行。]
      麻里奈必须拒绝,但面对榊,她连拒绝都做不到干脆利落。
      [有一个问题我一早就想问你,希望你不会介意。]榊望着麻里奈,好像要看穿她似的,[你讨厌迹部景吾,这一点我知道。但你和他的朋友却走得很近,我想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麻里奈在这一瞬间心虚了。榊似乎并不喜欢她和向日走得太近。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她不希望在这一点上榊对自己的印象变坏。
      [我们……]
      麻里奈刚想开口解释,榊就抬起手打断了她。
      [忍足告诉我你们正在交往。我并不反对这种事,但我认为你作为艺人有特殊的地方,对待这种情况应该更加谨慎才是。]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但榊的语气仿佛就是一个父亲在教导女儿,这种幸福的错觉令麻里奈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她只知道一点,她想按着榊的思路走,尽量让他感到高兴,让他更加喜欢自己。
      [我和向日只是朋友。]麻里奈解释说,她很不情愿吐出忍足的名字,[我想告诉你的那位是有哪里误会了。]
      榊的表情没有出现变化,他望着麻里奈,仿佛在观察什么。
      [是吗,我想也是。向日是这次的留学交换生,他父亲已经多次来学校要求过给他儿子这个名额。这次他的推荐函是由我写的,我替他申请了两年的留学时间,想必这回他父亲该觉得满意了。]
      麻里奈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脑海中浮现起向日的面孔,他跳跃时榊采奕奕的身姿。她的心跳不知不觉沉重起来,好像在预示着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
      榊起身去为他的红茶续杯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那个叫人厌恶的声音立刻让麻里奈听出了是谁。
      果不其然,榊刚把门打开,野口就一头闯了进来。他没头没脑地开口就抱怨说[榊,你是怎么教你的学生礼义廉耻的?竟然看到校长不行礼也不打招呼,就这么逃走了,实在叫人气愤!]
      麻里奈坐在沙发上把脸撇向一边,可以的话她希望把自己的耳朵也堵起来。但榊没有把这个家伙赶出去,而是也帮他泡了一杯红茶。
      [你在说的是?]榊淡然地问。
      接过红茶的野口继续抱怨道[我说的是刚才站在门外头那个学生!他以为我认不出他是谁吗?就是你们网球部的那个,红头发叫向日的。那么明显的头发特征,亏他赶从我面前逃走!咦——]刚喝下一口红茶的野口这时才发现了沙发上的麻里奈,他的嘴巴立刻从滔滔不绝变成了一个固定的“o”字形状。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那个谁吗?怎么会在这里?]
      野口用他那别有用意的下流眼榊看了看榊,说[噢,我知道了。私人会谈是吧?看来我打扰到你们叙旧了。]
      此时的麻里奈已经听不进野口还在说些什么。她的耳畔只是反复回响起野口那句“红头发叫向日的”,天哪,她在内心感叹道。他大概都听到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向日。
      野口有意端着红茶走到麻里奈身边,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乐谱。
      [这不是合唱的乐谱吗,怎么,我们的大音乐家有所指点?]说着野口粗鲁地拿起乐谱,就在一瞬间夹在里面的婚礼请柬掉了出来。
      野口几乎是在捡起来的一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他惊呼[噢!榊,你终于要结婚了!是和那个凯瑟琳吧?哦不,不对,应该是叫拉娜吧。她是法国人还是英国人来着?你瞧我这记性,我明明还记得你的第一任女友是……]
      麻里奈突然站起身从野口手里把乐谱和请柬抢了过来,由于动作过快她几乎差点碰翻野口的红茶杯。
      接着她一声不吭地拿着东西从房间里快速走了出去,没跟任何人道声再见。关门声之后,房间里的榊和野口都还没及时反应过来。
      [这个怪脾气的小妞,]野口说,[榊,你真的要请她当伴娘?你不怕克丽丝和你闹吗?]
      榊面无表情地看着野口说[我的未婚妻叫艾玛。]
      [当然!当然,艾玛,好名字,哈哈。]野口大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拒绝老朋友的请求的,有了那样的伴娘,当然要靠我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伴郎才能撑的起场面了,你说是不是?你干吗不早点告诉——]
      [请你等等。]
      榊快速地打断野口,然后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对他说道[你并不在我的邀请名单之内。哪怕是宾客名单。]

      ----------------------------------

      这一回,向日的模样真的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了。
      [我的手机呢?]当回到舞台忍足这样问他的时候,向日仿佛没听见似的反问道[什么?]
      他游魂般的状态直到那天排练结束后也依然没变,当然了,忍足从那以后也没有再听到他提起过去后台找麻里奈的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Shadow of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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