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南寻》望君勿思归

4、第四章

　　第四章
　　这个胡娘，也是大有来头的。
　　说起如今帝都里王公贵族的公子们最爱谈论的话题，除了温柔乡的花魁惊鸿姑娘，还一个就是这花楼的掌楼妈妈，唤作胡小娘子。
　　温柔乡在花楼里所经营的时间算是较长的一座了，可在胡娘接手之前一直没有红火的现象，然而就在半年前，温柔乡突然就被这胡娘接了过来，胡小娘子的出现马上掀起了帝都一波大浪。胡娘呢，与其他花楼妈妈说是没区别也确实，做的都是姑娘买卖。但要说区别呢，那就是胡娘这妙人的身姿与这闭月羞花般的娇容了，而且还有人传言道这位胡小娘子可是把宫中那位盛宠在握的贵妃娘娘给比了下去。可惜胡娘是掌楼妈妈而不是花楼姑娘，那些喜好佳人的公子实是没有地方下手，就只能饱饱眼福做做春梦罢了。就算是有那么几个斗胆带着银子的公子来找胡娘谈陪，也都被胡娘羞辱一番扔出门外。不虚其名在这妙佳人胡娘的，手下呢，温柔乡的姑娘们自是比其他的花楼姑娘更美更多才迷人。但这消费也是比其他花楼要贵出三分。那这温柔乡的花魁就更是不同凡响了，不仅把帝都所有花楼的头牌姑娘们比的没边儿，还顺便把邻国南朝那一笑倾人城的小公主给压了。要想在温柔乡一睹红颜芳容也得几千两硬邦邦的黄金，更别说是听惊鸿姑娘开嗓给你唱小曲，那可是一般公子哥出不起的高价。惊鸿姑娘的嗓子，听过的人都形容好似黄鹂鸟儿化成了人儿，声音透着温柔清亮。顾尘云跟莫苦可是经常来了点着首惊鸿的曲儿两人儿对饮玩乐，这惊鸿一开口在场准是座无虚席的，无不全是叫好的声音。真可谓是不虚此名，当真回眸一笑，惊为天人。而惊鸿也是为胡娘收了不少王公贵族的心，经常让胡娘数着银票数的手发软，眼发花，彻夜忙着数钱的行当。
　　再说这个齐倾，回了宫这心里面脑子里都是那胡娘嫣红脸蛋儿的模样，挥之不去。在翻了几个身之后，天也渐渐映出了浅浅的鱼肚白。齐倾知道自己这是失眠了，便唤了门口的夜守太监更衣。准备了宣纸研了彩磨，在纸上绘出了一位曼妙女子的轮廓。待日头升上了三竿，齐倾才将最后一笔落了下去。然后拿出了玉印，盖上了自己的名字。画中的女子正是胡娘，微红的脸颊正如昨日与齐倾相遇一般可人。齐倾是打算着晚上再去一趟温柔乡顺便将此画送给胡娘，忽觉有些困意。本打算小憩一下的，刘公公便带着人过来传话，说是皇上要齐倾过去一趟。刘公公传完旨，对着齐倾摇摇头叹了口气，齐倾便知不妙。果不其然到了长陵宫见了齐政，齐政脸上阴云密布。：“你看看你一个王爷！像什么样子！每天都是参你的奏折！堂堂一个王爷，早朝不上便是罢了！每日不学无术酗酒成瘾，朝中大臣早就反对声一片！真不知道陈氏是怎么教你的！”
　　齐瀚并没有说话，两只手背在身后低着头。这样的态度更是让齐政生气：“真是个逆子！既然你不理朝政，愚钝无知，那我便派你赶往北漠战场为国家尽一份力吧！好让我以后对齐家的列祖列宗们有个交代。”
　　齐倾面无表情的，用嘴唇碰出了一个是：“若父皇未有其他事，那儿臣暂且告退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长陵宫，留有齐政一人气的浑身发了抖，反反复复大喊逆子。
　　回了寝宫的齐倾已无任何的倦意，望着书房桌子上晾干了的画儿。要身旁的侍从细心的卷了起来，放进了备好的麻料布袋中。待天暗了下来遍吩咐下头备了马车带着画儿出了宫。齐倾坐上马车，撩开车帘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宫墙，思绪繁多。不知不觉已到了温柔乡的门口，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细声细语的在门口盼着今晚要到的客人。齐倾吩咐着同来的随从先回了宫，自己带着装了画的袋子大步走了进去。进了门一眼便望见正雅座上摇头晃脑听着曲儿的顾尘云跟磕着瓜子儿被一群姑娘围着的莫苦。
　　“哟！顾兄和莫弟弟好兴致啊，来的真是早。我本以为着我会是三人之中到的最早的，现在看来便是我迟到了。”齐倾把画儿放在了鸡翅儿木制的雅桌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好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不得乐且乐怎么行？想着去了北漠那个鬼地方，有钱只能埋在沙子里，花都没得花。听人说那边天热风沙漫天，等我去了我这张迷倒了帝都无数姑娘的脸也就遭了醉了。整天伴着号子声军令声入睡，哪有这惊鸿的小曲儿上好的女儿红伴梦甜？所以趁着这几天我定要听个够玩爽了去了北漠才不亏。”顾尘云将三个玉质的杯子斟满：“后天我便要赶往北漠大营，今儿就算哥儿几个为我践行了！王爷今日你最后一个来，可要自罚三杯。”
　　“顾兄此言差矣，若说为你践行，倒不如说为我们俩践行更为贴切。”齐倾端起了杯子，一饮而尽。
　　顾尘云与莫苦一愣：“王爷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