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申月色半人家》滙毓

12、第十二章 进京

　　娜佳和琖风先后顺利的到了北京可生活却没那么顺利，琖风住在公司的宿舍里，离北京市区有点远，还没有通地铁，娜佳也很快在一家私立医院有了工作，也住进了宿舍里。琖风要出差，娜佳要值夜班，聚少离多。
　　琖风和小月在一个月内先后离开杭州，管真言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有新人进来，倒是没怎么忙。按部就班不出错就行了，那些积极进取交给年轻人吧。他只要让这些年轻人积极进取就行了，可是积极进取了马上就会走，就像王鹏被广州办的唐总看中年底也要走，为此管总在人事部大发脾气，还是小月来把他拉走，说是请他去王府井吃烤鸭才罢休。很久很久没有和管总这样轻轻松松的说话了，小月很惦记管总：“总算离了，多亏在阿宗那儿挣的那笔钱，不然她无论如何不肯离，说孩子没有保障。”管正言伤感却没有遗憾，婚姻就是缘分，缘尽情断再勉强就是孽缘，以后就算自己孤独终老也不能背这样的事。管正言的前妻劈腿还把过错推给他，他窝囊了好几年。“那个阿宗找到办事处，我们告诉他你来了北京。”管正言有点担心，说宗显沉默不说话脸色和难堪，留他吃饭理都没理。小月苦笑：她知道整个杭州办都受过楼宗显的好处。“应该会很容易分手吧，离的这么远，以他的骄傲再看到自己应该会装不认识的。”小月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
　　小月走的时候阿宗出差，小月想了想不见面也好，阿宗这两年很好，没有再见以前的女友们，实际阿宗是有很多女朋友的，阿宗从来没说过。也许他会舍不得，可是小月不想再耽误自己，也不想耽误阿宗，阿宗既然不让她露面，她仔细想想嫁给阿宗也有点勉强，何况他的家族是怎样的自己完全不知道，以后日子还会有很多麻烦，他们的世界里自己太远，上次见的那个康管家就不是国内的范儿。阿宗说是他们家专门为了接待国外的生意才请的康管家，日本专业执事以前一直服务日本世家，薪水比得上好几个管正言。
　　小月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工作，谈个恋爱结婚。实际上小月不想跟阿宗再联络，小月拿了生日阿宗送的手表，自己常用的包，手机还有电脑，其余的钻石、时装周的衣服一件也没有拿。留了一封信给阿宗：现在想过安稳的日子，一点都不想过复杂的生活，总公司要调，先在行政部实习，然后是政府事务办公室很轻松。自己姑姑在北京看好了房子也够钱买个小套，以后会健健康康的生活，谢谢他两年多的照顾，享受了财阀的日子终生难忘等等希望他找到合适的伴侣赚钱并且幸福的生活。
　　阿宗刚看到这封信不相信，小月是不屑耍手段的女人，但是他不相信有女人过惯了他给的日子还能回到从前。过了几天，小月没消息，电话号码都换了人。他找到办事处，管正言还是很客气的：“小月调到北京总公司一周前已经报到了”。小月开始新的生活了不要他了，宗显慢慢的开始心痛，慢慢的痛的好像又犯了胃病。大嫂忙的很，没时间过问他的感情，如果妈在就好了，作为母亲一定会给自己儿子操心，阿宗从未像现在这样思念死去十年的妈妈，宗显前所未有的孤独，浑身都痛痛的手腕发软。他开始反省自己：以前很烦那些整天换女人的人，他的女人都是自己找上来的，他无所谓。都不用记她们的长相。直到认识小月，他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看到小月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常小月长发及腰，饱满而且透白的脸像天上的月亮，黑亮的眼睛比得上他柜子里任何名贵的宝石。他立刻想起大英博物馆的仕女图，收藏在美国的徐志摩画的的林徽因，沉静中弥漫着温柔的气息。他立刻知道这是自己要找的女人，他放下工作追小月，把小月带到家里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决心霸占住小月，不让她见朋友不让她出去，每一餐都要陪他吃。没有小月的时候他睡不睡无所谓困了就睡，有了小月他常常会在晚上跟小月家长里短的说话，有时候说很久。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日子身体也随着正常的日子强壮了不少，所以小月或者他自己偶尔开会他也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追。
　　小月去东阳是小月在试探他知道，他跟在小月后面到东阳回了家。家里是大嫂子当家，大嫂想让他和上海的地产商接触，是台湾人女儿很漂亮。他说自己想跟小月结婚，大嫂说过一段和地产商签了合约就好，女人晾一晾只有好处，他信了。大哥大他十七岁，大嫂当他是儿子，家族里最赚钱的生意是他在管，大嫂从来不过问他花多少钱，精心的培养他何况大嫂并没有反对，等等也看看小月试探以后会怎么办，大不了哄回来。阿宗心里还是很有底的。之后小月虽然有些疏远他但是没说什么，女人哄哄就好了他私底下这样想：可能是小月舍不得现在的生活，又有哪个女人舍得下呢？本来准备过年带小月回家的，可是小月不告而别。阿宗埋怨自己太自信，自己的终身大事怎么能依靠别人的意见，埋怨大嫂：我不会再听你的了，埋怨小月看你能找什么样的！甚至埋怨管正言，这么好的人放走了，怪不得只能是个地区主管，管总苦笑。
　　常爸爸老家山西，有一个姐姐在太原机车厂工作，丈夫是机车厂的工程师，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常住北京。常姑姑看见小月像旱了三年的田地见了雨，稀罕的不得了，前前后后替小月忙活，装修房子，买家具布置房间替小月花了不少钱。还说跟小弟十几年没见了，房子弄好了让爸爸妈妈来住段时间，姐弟见见，小月乖顺的一一答应。常爸爸现在唯一关心的事是闺女的终身大事，打电话托姐姐操心常姑姑像拿了尚方宝剑当仁不让，所有现阶段小月的终身大事是郭家的头等大事。
　　小月的表哥郭建跃在建国门外开酒楼，见到小月也是很高兴，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呀。见到哥几个不免吹嘘：“常来吃饭的明星都他妈的靠边站，咱表妹往建国门外大街一站，风都不吹了，那才叫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妈现在心坎儿里只有月表妹，还没有男朋友，在杭州工作几年听说分手了，才调到北京的，重感情。舅舅原来就是建国后的那个理工科学校的高材生，在洛阳的研究所工作，名牌大学大公司这样的家世身份谁配不上，只有咱挑的份，我妈说了人品样貌背景一样都不能少。在座的那个不是美人堆儿里过来的听这话不以为然，可是也有有心得就留意了，因为一向眼高于顶的郭家媳妇没吭声。等到大伙儿见着小月都闭嘴了，这货这次真没有吹牛：常小月长发乌黑、眉毛浓密、睫毛像羽扇又长又翘，无风而动扇的人心痒痒，眼睛并不是很大，黑眼珠亮晶晶，偏偏皮肤细白、鼻若悬胆、嘴唇丰润，一身的清雅气质偏偏又大方爱笑、笑容温顺，只会让人想到琴棋书画，可小月帮着表哥表嫂待客犹如春风拂面、干练决断。
　　山西一个煤老板的独子动了心思，约了几次小月不动，老郭也不帮忙有点恼了。而且小月见过表哥表嫂的朋友之后再不露面了让大伙很扫兴，表嫂意见很大：那个不比她有身份倒是会端，看她端到什么时候。常姑姑听到音儿大骂：“你们都是靠爹妈才有好日子的没受过教育的文盲，能跟我们月比吗？我们小月跟你们混成一片我才奇怪”不比不知道一比自家这个就是个纨绔子弟就知道吃喝玩乐，弟弟家的俩孩子都争气，常姑姑有点不敢见弟弟。郭家姑父出主意：把小月拴在自家身边不就行了，嫡亲的娘家侄女，爸妈又不在身边，自家把她终身大事解决了，跟自己闺女有啥两样。常姑姑频频点头、兴奋异常，娘家侄女可比儿子媳妇拿得出手，那些老同事老领导家什么出国留学的考研的有几个真材实料，聪明的那长相比我们小月差的十万八千里，长相好的、算了吧还是没我们小月长得好，还一副全天下我最漂亮的嘴脸，脾气秉性又比我们小月差了十万八千里。常姑姑打定了主意，衣食住行替小月操心，表嫂虽然嘴上不吭声，心里十分不满。
　　娜佳替小月高兴，琖风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想在北京没了别人打扰他们三个能更亲近，谁知道小月像回到了娘家一样。娜佳离的远，小月常常想娜佳想琖风，小月包了饺子去看娜佳，娜佳跟她抱怨罗琖风：我们现在是老夫老妻一周不见一次见面就吵。“有的吵就好，就怕不吵很多夫妻就是这样吵到白头的”。娜佳无奈的叹气：“再也回不去杭州的没心没肺、了无牵挂了，那样单纯的岁月，那样单纯的友情”。“我们永远是单纯的友情”，小月带着娜佳看电影，看演唱会，去工体，娜佳休息琖风出差娜佳就歇在小月家里，又恢复到甜美娇俏的娜佳。可是娜佳看到一条漂亮的小小的灰色的哈士奇跟自己的名字一样就秒变泼妇，拿着靠垫追打常小月：“你要不给他换个名字我下次给它打一针。”两人拿着字典查了半天最后决定哈士奇的名字改成花边，因为娜佳决定自己要养一只猫起个名字就叫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