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掩月》苏牧

4、第 4 章

　　十年前，寒水碧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时，就认识了楼青梦。而且得到掩月剑，也只是为了楼青梦的一句话。
　　“我想要掩月剑。”十四岁的楼青梦笑着说。
　　“你要那个干嘛？”
　　“古书上记载，掩月剑有切金断玉的本事，是铸剑大师莫名的得意之作。”
　　“他铸的不是拨云刀么？”
　　“拨云刀世人皆知，我不稀罕。”楼青梦扬了扬手中的旧书，说：“掩月剑就不同了。它似乎只有一个主人，之后就下落不明。”
　　“那该怎么找阿？”寒水碧一脸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改变。
　　“所以才要你帮我找阿！”
　　“我？”寒水碧一脸迷茫。
　　“别告诉我你不会，你可以找你母亲帮忙啊！”
　　“我母亲？”寒水碧摇了摇头，“我不想见她。”
　　“我不管，反正我要掩月剑。找不回来，你就别再来找我玩了。”楼青梦赌气跑回了家，可脑海中却不停出现寒水碧一脸受伤的表情。
　　寒水碧是半妖，父亲是人，母亲是猫妖。母亲为了让父亲可以陪伴自己，将他封入寒冰之中，只有月圆之夜可以出来，也只有这个时候寒水碧才会回家。
　　但这次寒水碧提早回来，令玄刁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碧儿，你回来啦。有什么事么？”
　　寒水碧看着自己的母亲，半晌才说：“掩月剑的事，你知道么？”
　　“哎？掩月剑？”
　　“不知道么？”寒水碧失望的走向父亲。
　　玄刁也走过去，语气严肃地问：“碧儿，你从哪里听到掩月剑的事？”
　　“青梦说想要而已，似乎是从书上找到的。”
　　玄刁若有所思，说：“碧儿，不要去打掩月剑的主意，明白么？”
　　“为什么？要是没有那把剑，我无法见青梦。”
　　“你喜欢她？”
　　“是。”
　　“那她是否喜欢你呢？”
　　“我……我不知道。”
　　“碧儿，你毕竟是半妖，一般人类是不会接受你的。况且你根本不能给她幸福。”
　　“不！我是人！我一定要找到掩月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你是妖，不会明白的。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寒水碧像受伤的小猫已大大叫着。
　　玄刁先一步封住他的动作，说：“碧儿，我也是为了你好。若你执意要去，就自己解开这封神咒。”
　　“我才不会用什么妖术。”寒水碧只凭蛮力挣扎着。
　　“唉！你从小就禁锢自己的力量，危险啊！”玄刁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你马上就快成年了，到时……”
　　“闭嘴！我不想听。我喜欢青梦，我要娶她，让她幸福！”
　　封神咒突然松开，寒水碧全身脱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玄刁轻轻的扶起他，说：“唉！随你吧！不过掩月剑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从明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修练。等到你十八岁时，妖力稳定下来，我便送你去找掩月剑。”
　　寒水碧根本没力气反对，仔细想了想同意了。
　　但只过了两年，楼家发生了变故，楼青梦下落不明。寒水碧再也等不下去，开始寻找掩月剑。终于在他一生中妖力最弱的十八岁生日那天，在一个断崖之下找到了掩月剑。
　　深渊中，念乔打量着寒水碧，脸上依旧一片冷漠。“没用的妖类，快离开这里吧！”
　　“我……不是妖。”寒水碧靠在一棵古树上，看着念乔，“我还没倒下去呢！你答应过我，只要接你三剑，便把掩月剑给我的。”
　　“你已经站不起来了。”
　　“是么？”寒水碧轻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站了起来。“还有最后一剑，快点动手吧！”
　　“……你会死的。”念乔不知为何，竟下不了手。
　　“规矩是你定的，快动手吧！”
　　话音刚落，念乔的剑就挥了过来。寒水碧站着未动，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四周的妖气瞬间浓了起来。
　　念乔感觉到了什么，望向四周，却什么也没找到。
　　“别找了，我不就在这儿么！”寒水碧的额上与脸颊浮现出花纹，耳朵也变得尖尖的，“多亏了你，我才能出来。”
　　“你是谁？”
　　“我是寒水碧，刚刚那个也是我。不过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了。”寒水碧走到念乔身边，轻笑着说：“我接了你三剑，可以把掩月剑给我了么？”
　　“……是，主人。”
　　“哈哈……你放我出来，是我的朋友，叫我寒水碧就行了。”拿起掩月剑仔细看了看，寒水碧又笑了。“真是把好剑。他怎么会想到把这种好东西给那个任性的丫头呢？喂！你叫什么名字？”
　　“念乔？”
　　“哦！那走吧！我得替那家伙完成遗愿。”
　　“他死了？”
　　“不，只是睡着了。但再也醒不过来，和死了也差不多。哼！谁叫他关了我十八年。”
　　“你恨他？”
　　“恨自己的人是傻瓜。先关他几天，剩下的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