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抖森]如果寂寞，念我的名字》璐小鹿儿

11、 前夕

　　留给国王集结军队的时间没有太多了，哈尔当天就离开伦敦，去和威斯摩兰伯爵会面了。
　　这位伯爵无论是名望还是能力，都算的上是亨利王的一位重臣，这一次他把这位元老指派给哈尔做辅助，便是对儿子寄予了最高的期望。新老国王的交替就是在这一点一滴中慢慢的行进着。
　　没过多久，罗伊和索菲就到达了伦敦，按照命令，索菲入宫，罗伊平时就住在宫外的一所庭院中随时等候吩咐。
　　经历过第一天的不适应之后，妮兰妲开始逐渐的摸索着这个宫廷的规矩。她铭记“谨言慎行”这四个字，小心翼翼的打消着这个有心之人对她的防备和猜疑。
　　清晨，妮兰妲正在房间外的小花厅里散步，身后的脚步声让她回过头去。
　　“兰开斯特殿下。”妮兰妲行礼。
　　此人正是哈尔的王弟，他有着和哈尔一样的美丽的墨绿色眼睛，只是在微笑的时候，少了那一丝邪魅，多了一份的亲切：“请叫我约翰，妮兰妲。”
　　“战火的侵扰真的是一刻都不停，宫内的人也都面色匆匆。约翰，这次的战争您也要出征吗？”妮兰妲问道。
　　约翰点头：“是啊，陛下和王兄身先士卒，我定也要去战场上赢得自己的荣耀。”
　　“可是，约翰，你和哈尔不太一样，”妮兰妲实话实说：“恕我直言，你的气质更温文尔雅。”
　　一阵清风，吹过妮尔妲的发丝，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约翰咯咯笑了起来：“我的公主，虽然我入军营训练的时间比不上王兄，可军人的坚韧我还是有的。你的侍女呢？应该让她拿着披风跟在你身边的。”
　　来这边的这段时日，妮兰妲是真正的了解到了伦敦的天气，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艳阳，后一刻就会大雨倾盆。昨天她在宫内闲逛的时候，就被一阵急雨堵在了一条廊道上，还好，阴差阳错的她发现了宫廷的藏书室，她开开心心的在那里度过了一下午的时光。今天，她也是想要穿过花厅，继续去那里呆着。
　　“我想去书房的，一个人更安静。”妮兰妲解释。
　　“恩，以前我也经常去那里，高阁上你爬上去过吗？有许多罗马教廷的古籍都放在那一层的，史学家们苛责的记录也在那里，哦，那些游记作家写的东西看看就好了，大可不必相信。还有，陛下不喜欢画像，所以，原来的很多装饰画作也都堆积到那里了。”
　　妮兰妲吃惊的看着这位年龄不大的王子，不由得赞叹道：“约翰，你果然是经常去的呢，昨天我只翻看了些史册，还没有找到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约翰回身看了看花厅尽头的别院，又望向书房的方向，估量了下距离：“我们住的地方靠着书房都不算远，如果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那里，把那些好玩的书籍都介绍给你。”
　　“真是谢谢您了！”妮兰妲开心的说，然后想了想，又问了句：“那么哈尔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
　　“离我们这边是挺远的，离陛下的居所非常的近。”约翰看着她，心知她是想多打听下自己的王兄了，他倒是很乐意多和她说一说的。
　　妮兰妲看着约翰这张和哈尔相似的脸庞，心想，如果没有了岁月的痕迹和战争的洗礼，这样的容颜怕是只能用俊美去形容，然而哈尔在宫外摸爬滚打的时间足以让他比同龄人都成熟稳重，这样的优点更是深深的刻到了那张坚毅的脸上，所以。哈尔那样的长相才会更令女人心动一些。
　　他是对的，只有在平民中活过，才能深切的了解到应该怎样统治他们。
　　“王兄并不是经常住在宫里的，他一向更自由一些。”约翰考虑着用词：“他在宫外有着很多的朋友，也学会了很多技能，虽然陛下不认可，但是我真的很崇拜他的能力。”
　　“你跟他一直关系挺好的？”
　　约翰很骄傲的样子，他对于兄长的喜爱溢于言表：“当然，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是最长的，他拿起刀剑就是以一敌百的勇士，放下武器就是懂得进退的绅士，还有比他更优秀的人吗？”
　　“你对兄长的不吝赞美说明你是也一个善良公正的人，你的这些溢美之词让我觉得哈尔能有你这样的兄弟同样也是他的荣耀。”
　　约翰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妮兰妲公主，希望你在此能生活舒适。”
　　“定然如此。”
　　两人道别，约翰也匆匆的出宫而去。
　　妮兰妲在花架下站着，看着约翰的背影出了一会神，心里有了些烦躁，便准备返身回到住处，却在还没有迈出步子的时候，被一声威严的声音吓了一跳：“尊贵的妮兰妲公主。”
　　她想也没想，赶紧弯腰行礼：“尊敬的国王陛下。”
　　这个声音是属于这国家的主人的，苍老却有力，而且不容置疑。
　　亨利王应该是在暗处等了一段时间，听过她和约翰王子的对话了，妮兰妲也不打算多绕圈，一如上次见面一样，也开门见山的直接说到：“陛下，您有什么吩咐。”
　　国王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不怒自威：“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我也不是老眼昏花，这段时间，我收到了太多跨越海洋的信报，我虽不能说我了解你的一切，但却深知你的故事。我的儿子见惯了美丽的女人，却只有你让他停住在世间流连的脚步，不要和我说什么法兰西人的爱情，告诉我，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妮兰妲抬起眼睑，看了这位比她的父亲年轻而且还没有令利智昏的国王一眼，垂眉恭敬的说到：“陛下，您要先想一想我能为亲王殿下做些什么？”
　　“你是说一个一半法兰西血统的孩子吗？”
　　听到孩子两字，妮兰妲心跳加快了两拍，无论她过去如何算计，她是从来不曾想过这一点的，何必再卷进另一条无辜的生命的？可是，她和……哈尔的孩子……
　　她警告自己，冷静不要多想，随即平静了下来，点头称是：“如果可以的话。”
　　亨利王冷哼了一声。
　　妮兰妲微微一笑：“威望，声誉，国土，价值不菲的赎金，当然，还有温暖，以及您不屑一顾的爱情。我的母亲原本拥有勃艮第的领地，哥哥去世，我现在是第一顺位。”
　　“哈尔是我最重视的儿子。”
　　“陛下，昨日您对他的教导我历历在目，请相信我，我不是为了伤害亲王而来，我对他也是万千仰慕。”
　　“你现在根本无法夺取勃艮第继承权！”亨利王轻蔑的一语戳破。
　　妮兰妲轻笑了一声，看着这位王挑衅的说道：“陛下您可不像是糊涂之人，现在的情况，您说能，我就能。究竟我可不可以把勃艮第当做嫁妆带过来，还是要看陛下您呢。既然，您能探知到我在我的国家的消息，那我在英格兰皇宫的事情，想必海对岸也已经知道了。陛下您高瞻远瞩，自然比我看的还长远，究竟是丢我回去换些受用一时的赎金过来，还是主张我的继承权扩大您的版图，高下立判。敢问陛下，您可否想过英格兰有朝一日还能重现狮心王时的繁盛，在您一念之间了。”
　　说完，妮兰妲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屈膝行礼，礼貌的告退：“陛下日安。”而后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噙着笑意转身离开。
　　亨利王这次倒是被狠狠地惊了一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以为这个女人只是有些小聪明，他只要能压制住她，那她的身份和名望便任他使用，可这个女人真的是大胆，不知是应该用处变不惊来夸赞还是狂妄自大来讽刺。原本他是来试探这个法兰西女人的，但现在竟然被她反将一军。
　　英王看着那个消失了的背景，衡量着这其中的利弊。看他儿子的样子应该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的，可是能不能以君王的理智去喜欢，他现在还无法断定。而对于这个女人而言，如果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儿子，如果她的聪明都用对了地方，那她或许是可以成为一位辅助儿子的好王后，可如果她真的是心怀鬼胎，那他也绝对不能给儿子留下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