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食粮》零零伶

25、第二十五章

　　“你给我放手！”在众人的惊愕中，还是Evan先回过神来，一巴掌就把愣住的韩茂推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快步走出了电梯。
　　何文峰连忙狗腿子似的跑上前替他整理衣服。
　　韩茂被一把推开，已经泄了劲，看着门外的那些人。他的脸一瞬间就红了个透，不知道是恼羞成怒的还是不知所措的。
　　一看楼层，他顿时如同大赦一般，低着头背着吉他连忙走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韩茂东张西望，Evan那小子已经不见了人影。韩茂心里郁闷难当，只喊晦气。怎么偏偏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遇到他们！
　　等等？重要的日子？完蛋！我的面试！
　　韩茂顿时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偶遇，而是为了他的选拔赛，他的前途！
　　糟糕！暗骂一声，韩茂连忙往面试室跑。
　　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问了路才到了地方，里面却已经开始了。等韩茂呼哧呼哧的推开等待室的大门时，正好看见Evan那小子起身准备进去。两人擦肩而过，眼神交织在一起。Evan画了眼线的眼睛更显凌厉，没了墨镜的遮挡，他眼里轻蔑清晰可见。
　　他仅扫了一眼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大门被他“哐当”一声关上，震得韩茂身子一抖。
　　韩茂皱着眉头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的像团浆糊。空白的让他感到害怕，不知不觉得，他竟然呆站在那里直到Evan面试完毕！当工作人员来敲门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但是脑子还是有点懵懵的。
　　举步维艰的走进了房间，韩茂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评委桌前的三个人。
　　两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大叔，而中间却坐着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那女人看起来十分干练，却又丝毫不失女人味。
　　“各位评委好！”韩茂紧张的手心发汗，想走上台去打个招呼，却没注意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多亏他稳得住，不然可真要摔成狗吃屎！
　　“小心点，不用那么紧张，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他的窘态尽数落在了台下三位的眼里，坐在中间的女人笑容淡淡，语气十分亲和的对他说道。
　　韩茂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把手里的报名表递给了她。女人低下头看的一瞬间，立马就抬了起来，意外的带着些探究的眼神打量他。韩茂被她看的有些怪异。
　　“好了，你开始吧。”坐在旁边的一位大叔拿过韩茂的资料翻了一下就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
　　韩茂深吸了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这场判定他未来前途的赌盘就这样开始了。
　　这首歌他练了许久，唱了许久，相同的旋律，熟悉的乐曲。他弹唱着，身体因为歌曲带来的轻快感消去了不少怯意。
　　歌曲是属于轻快型的，的确很适合偶像剧的味道，也极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比较容易朗朗上口。本来韩茂还在担心自己选的歌是否合适，但是开头的那一段开始后，他悄悄注意着，心里已经放松了不少，他确定他的歌没有选错。
　　一首歌的时间不长，最多两分钟左右，吉他的尾音刚落，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女人就轻轻鼓起了掌，可是坐在两旁的大叔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低下头拿着笔在写些什么。
　　“你吉他学多久了？”那个女人似乎对韩茂挺有兴趣的，问道。
　　“其实也没多久，我从大学开始弹的，五六年了吧。”韩茂笑笑，有些他这个年纪的羞涩。
　　“那你除了唱歌还会点什么？有没有什么别的才艺展示？”
　　“呃...我会跳舞！虽然跳的不算很好。”韩茂现在万分感谢高谨那时候的提醒。
　　“没关系，会跳什么？来一段吧。”
　　“会一点爵士，街舞也跳过一段时间。”韩茂说着便开始舞动身躯，先走了一段帅气的爵士，又连接了段街舞。
　　跳罢了，韩茂的身上已经出了汗，其实是紧张的，他很担心他的表现以及成绩如何。
　　只见台下的女人看了他的一段舞蹈后，和两边的中年大叔交头接耳了一会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的。
　　韩茂站在台上，只能这样看着他们。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而台下的就像是“今天是涮好，还是烤好”的一群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实际上也没多久，但就是煎熬的度日如年。
　　终于，那个女人把眼神投到了韩茂的身上。
　　“你的表现不错，很有潜力，是可以进入到下个阶段的练习与培养，再进行新一轮的角逐。”
　　女人慢条斯理的说完这些话，韩茂已经喜形于色，可是很快却被女人的后半句话劈的目瞪口呆。
　　“可是...尽管你各方面都还不错，但我还是要很抱歉的告诉你。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什、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是说我还不错的吗？”韩茂惊愕，想不透这其中缘由。不是说可以晋级吗？不是说他很不错，很有潜力吗？为什么让他回去？这是没通过？
　　“这个...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女人依旧温柔亲和，但是说出的话却如同刀割般凌迟着韩茂脆弱的心灵。
　　不知不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的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上了地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家。等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眼睛是肿的，枕头是湿的。天，是黑的。
　　他坐在床上懵了一会儿，就听到钥匙转动大门的响动。
　　萧然回来了。
　　不到一会儿，自己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刺眼的灯光随着门争相跑进来，韩茂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去挡。
　　“你在家睡觉？你怎么没去上班？”萧然诧异的问道，惊讶他今天的反常。如果说面试在上午的话，那他应该很快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居然在睡觉！
　　“你不要告诉我你睡了一整天！韩茂你怎么回事啊？”萧然皱着眉头，见韩茂半天也不动，就只维持着那个动作坐在床上。头垂着，睡了一头的乱毛像个鸡窝。
　　“你到底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呢！”萧然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不对劲，今天的他太反常了。这是韩茂吗？
　　“你...”萧然忍不住走上前，手指敢碰到韩茂的手臂，忽然就被他一下子打开了。
　　“啪！”的一声，清脆又响亮。萧然怔住了，看着自己发红的手看了半天，以为他自己刚出幻觉了。
　　不久，就见韩茂动作缓慢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如果不是从他拼命克制的呜咽声听出他在哭，萧然都以为他毁容了。
　　哭？！
　　“卧槽！韩茂你！”他借着客厅的灯光果然就看见他的被子上湿了两点。他吓得连忙使劲把韩茂的手扯开，把他一堆乱毛呼拉开。
　　果然见他肿着两坨眼睛，鼻子红红的，一直在吸溜鼻涕，一张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苦瓜脸。
　　“你在哭啊！”萧然是震惊的不能在震惊了，相处了那么久，平时看他能壮实，挺耐抗的，以为是个铁汉子，没想到却是软海绵。
　　“你他妈都看出来还说个屁，眼瞎嘛！对，我就是在哭！”任凭再伤心难过的韩茂此时也忍受不了萧然的傻缺了。看见他哭跟看见鬼似的，嘴巴里都能塞个鸡蛋进去了，有那么丑吗...
　　“我去，真是难得一见...你等会，保持这个面部表情不要动，我去拿手机。”萧然感叹，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出去拿手机。
　　刚出了韩茂的房门就听他悲痛欲绝的嘶吼：“你他妈有没有良心啊，这个时候你还想着拍我！良心呢？狗吃了！”
　　萧然拿着手机进来，房间门一打开，对着韩茂就“啪啪啪”拍个不停。
　　韩茂捂着脸，不知所措的就像是被扫黄抓到了一样。
　　“NONONO，不是被狗吃了，是被你吃了。”收起手机，萧然又补了一句。看他眼泪摸得差不多了，才正了正脸色，问他。
　　“说吧，哭也哭够了，怎么回事？”
　　“我他妈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我还会在这哭吗！他妈丑死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你不说是吧，那我去打游戏了。”萧然翻了个白眼，就假装要走。
　　“打个屁，你回来！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萧然是哭笑不得，想不到韩茂哭起来这么缠人，只能妥协。
　　“好好好，你说啊，我听着。”
　　“...来杯水，哭渴了。”
　　“...”
　　萧然无语。跑去给他端了杯水，看着韩茂一口气把水喝完，才忍着悲痛欲绝的心情慢慢道来。
　　“我今天，去面试。评委说我很好，不错。然后就通知我，我没过。”
　　“...还有呢？”
　　“没有了！”
　　“不是，既然他说不错，为什么还不让你通过？”
　　“我也不知道，他说我自己清楚，我清楚个屁啊！”
　　“没准你真清楚屁。”
　　“...”
　　其实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很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已经说完了。但问题是，哪里出的问题却一点儿都没有头绪。这样来说，的确有点不对劲。
　　“我就是想不通，他都说了我很有潜力，但是却没让我过，说什么我自己清楚，他不说我哪里清楚！我连问题出现在哪儿了都不知道！”
　　韩茂还半瘫在床上乱发脾气，自顾自的说着，萧然也实在想不通哪里出的错。
　　两个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仔仔细细去针对每件事的细节去思考。可依旧不确定事情的真相，只能拖着等明天去问问霍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