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路人（ttl）》蜃哥儿

13、第 13 章

　　昨天下午五点多那会儿，突然刮了一阵怪风。天地一片昏黄，像极了沙尘暴来临前的预兆。也好像就是这么一阵风的事儿，本市的气温隔天就骤降了十几度，一早睁了眼，发现窗上还结出了一层霜。

　　陪蜡烛一直陪到很晚我才疲倦的回了家，刚一开家门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气。
　　只见罗潇歪坐在沙发上，将电视的声音调的很大，桌上被她弄得一片狼藉。我一直是个有些洁癖的人，加上今天心里本就不痛快到极点，不免火大起来。

　　“不是不让你喝酒的么。”强压着火气，走到沙发边弯腰收拾着茶几。
　　“靠”罗潇冷笑着骂了句。

　　我明白她是在气我今天的那条短信，但我真的不想跟她多解释些什么了。我火速的收拾完茶几，好快点洗个澡去睡觉。

　　谁知当我刚洗完澡出来，就发现才刚收拾过的茶几又变的杂乱不堪。成件的啤酒全被罗潇打开散在桌上地上，洒的到处都是。

　　“你他妈的至于么！”我再也按捺不住，厉声道
　　“你丫有资格吼我？！”罗潇像是准备好爆炸的炸药一样猛地蹿了起来，冲我吼道
　　“你想怎么着？”我实在烦躁的很，把啤酒瓶捏扁摔进垃圾桶
　　“好你丫迟泽，说话跟放屁一样！”
　　她仰头猛灌了一口酒，把酒罐猛地摔在墙角。

　　看着她的这一举动，我终是再也压抑不住。
　　“捡了！”我命令道。
　　而她像个叛逆的孩子般冷哼一声，将桌上剩下的酒瓶全部掀翻在地。
　　我伸手拎起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拿起身边的一瓶酒，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操！想喝是不是？！老子让你一次喝个够！”我发狠的咆哮道
　　罗潇拼命的挣扎，一脚狠狠踹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一时间吃痛，她趁机推开了我爬起来。她被呛的不停咳嗽，眼睛通红，却仍是冷笑说道：“迟泽，我还能相信你什么？也是，你也从没向我承诺过什么。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是把我当做恋人还是玩伴。之前我居然还傻到误以为你那些日子的萎靡不振是因为我，看来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老子现在告诉你，如果你一直以来都只是把我当个排遣寂寞时的玩伴，开心的时候哄哄，不开心的时候那些说过的话就通通不作数的话。老子不奉陪了！全当之前是我自己犯贱！”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为什么偏偏要是天鹅……”几乎下意识的，我失神的呢喃着。
　　“为什么偏偏是白一然喜欢的天鹅……别的，就不行么？”

　　我看到她的背影蓦然震了一下。
　　“你去了。”
　　“你是故意的吧？叫了我去又故意演奏这个曲子。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你至今忘不了她？你只是把我当做她？还是你想让我像在西藏的时候一样去代替她？你是不是还是在筹划着一个剧本让我去扮演那个人的角色？”

　　我神经质的不停念叨着，腿一软就坐到了沙发上，而后把脸埋进自己的手里。
　　“迟泽，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呢？”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我。

　　是的，她说的没错。自从她再次回到我身边后我就变得异常的神经质。我担忧，困扰，恐惧，自责……无数种情绪简直把我逼得发疯。我怕她还放不下白一然，怕她知道真相，怕她瞧不起我的行为，怕她怨恨我的隐瞒，怕她有朝一日的离去……怕她……

　　“对不起，罗潇”我突然直直的朝她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又伤害你了。”
　　看到我的样子，她显得有些错愕。就这样，我们四目而对，僵持了很久。

　　终是她先弯腰想要扶我起来
　　“天鹅是我导师规定的曲子，不是我选的。”她叹了口气，低声道
　　“罗潇，我爱你啊。”

　　夜，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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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未眠，以至于当阳光刚刚透过一缕的时候我便坐起身来。

　　今天是蜡烛出院的日子。
　　“这么早，干嘛去啊？”身边的罗潇大概是被我的动作吵醒了，把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问。
　　“朋友今儿出院，我去接她。”我边套毛衣边回答道
　　“你今儿去医院？”从镜子里看到罗潇把脑袋探出了被窝，瞪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去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怎么了？”
　　“哦，没事儿。前段时间学校组织体检，今儿让我们到医院拿结果。”
　　“哦，那我就不等你了。才刚六点，你再睡会儿吧。”

　　“嗯。”她应了一声就再次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将身子蜷成了一个团儿。
　　我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又来到床边揉了揉她的头发。
　　“乖，好好睡。”
　　替她轻关了卧室的房门，我才走进卫生间。

　　这间房子，因为有她，所以变得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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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蜡烛的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看着她日渐恢复血色的脸，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的主治医师方才留我在办公室里就如何促进蜡烛记忆恢复的事聊了许久。

　　她的意思是让我多带蜡烛出去转转，尽量按她的意愿来，让她的心情保持舒畅，比如旅旅游什么的。这恰巧也是起先我就已经承诺给蜡烛的的。然而罗潇那边我却至今都没有想好要如何去跟她解释。

　　老实讲，关于蜡烛的事我是真的不想告诉罗潇。这也是今早我为何没有开车载罗潇一起来医院的原因。

　　我和她的这段感情来得太曲折，其中又混杂了太多复杂因素。什么誓言、谎言、诺言亦或是发起狠来撂下的残忍的对话，都像是藏在深夜里没掐灭的烟头，纵然微弱却仍能造成一场巨大的火灾。虽然妄自相信罗潇能够谅解，我却仍是不敢告诉她。

　　我输不起。

　　“阿泽，我们去哪儿？”
　　“啊，饿了吧？中午我定了位置，咱出去好好吃一顿再说。gray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被蜡烛唤回了思绪，笑着替她拎了东西，一手则习惯性的跨上了她的脖子。

　　如果你想刻意隐瞒些什么，就要为此铺垫若干个谎言。
　　而当有了第一个谎言后，就意味着从此要想出更多个谎言来圆你的第一个谎言。直到有一天，你无法再去承载这些谎言，而后，赤裸裸的昭告天下。

　　然而还是有人会为了贪图一时安乐，选择撒下大谎。就比如说，现在的我。于是心中暗暗生出对策，如果说是要去出差的话，她应该就不会多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