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路人（ttl）》蜃哥儿

12、第 12 章

　　“阿泽，明天是我们学校的汇报演出，我代表我们专业表演大提琴独奏。你明天来看我演出好不好？”
　　“嗯，好啊。”

　　罗潇叼着牙刷，鼓着腮帮，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的罗潇像极了一只松鼠。
　　“我彩排去啦。”她冲我抛了个飞吻，扬长而去。关门前还不忘回头冲我喊了句
　　“今儿晚上你接着收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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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潇走后，我换了件衣服，下楼买了早餐就往医院赶去。
　　蜡烛看到我后，很开心的跟我打了招呼
　　“阿泽，医生说我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应该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我高兴地拍了拍蜡烛的肩
　　“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阿泽。”蜡烛的语气略带歉意。
　　心中骤然产生了一种内疚，我赶忙装作打趣地转移了话题。
　　“你这怎么撞了下脑袋，性格都变了。该不会是激发出你的第二人格了吧？”
　　蜡烛爽朗地笑起来：“还真没准儿！我最近老梦见自己的前世，是住在长白山上的一头熊！”

　　“有病。”
　　“阿泽……不知道为什么啊，看到你之后我总是会觉得有种说不来的感觉。不骗你！这感觉真的很奇怪，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但绝不是讨厌。”

　　我自是明白蜡烛的这种情绪到底来源于哪里。但我不知道等到她想起以前的事之后再看到我和罗潇在一起究竟是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心中居然有一丝希望，希望蜡烛不要恢复记忆了。就像现在这般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我是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这样就足够了。但当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后，我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狭隘与缺陷。

　　“阿泽，等我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嗯，想去哪儿？”
　　“去西藏吧，我还记得你也一直想去来着。”蜡烛的眼中写满了憧憬

　　她忘记了一切，甚至自己。但她却记得所有关于我的一切。这世上除了蜡烛，我想大概很难再出现第二个人对我是这般纯粹的了吧。不忍心告诉她我已经去过西藏了的真相，我有些心疼的揽过了她的肩膀。
　　“好。”
　　看着笑得像个孩子般的蜡烛，我暗自叹了口气。这辈子，我亏欠了太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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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潇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
　　“一点点。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朋友，被拉着去吃夜市了。”她很自然的搂住我，带着笑意的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

　　“以后别喝了。”想起她在别人面前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我感到很不爽。
　　“靠，也不知道是谁那天醉的像个白痴。”

　　“我不喜欢你喝。”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抽烟喝酒。在这之前，我从没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

　　她眨眨眼，突然痴痴的笑起来，揽过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道：
　　“不爱我喝，那你替我喝呀？”
　　话音未落，她便吻了上来。那句似是挑逗般的话无疑使我血脉喷张。
　　“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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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间，我已把与她的种种亲昵当做习惯，对于未来的假设也随之越变越多。我恐惧着他日有可能到来的分别，却更贪慕着此刻这些我至今都觉得死而无憾的幸福。

　　我时常在担忧里沉醉在她的吻中，也时常在与她亲热时突然被危机感惊的一把将她推开。看着她投来不解的目光，我只得每每搪塞，再暗自擦掉冷汗。对于爱的顾虑，我承受了太多……

　　迷迷糊糊的刚刚睡去，就被一道刺眼的光线晃醒。
　　“靠，要瞎了！”我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瞎什么瞎！快起床！答应好的今天去看我演出，老子都准备出门了，你还躺在这儿赖床！”

　　罗潇边喊边跳上床跨坐在我身上，用手大力的摇晃着我。边摇还边唱着歌
　　“阿泽阿泽快快跑，我的阿泽不吃草！得儿驾！”
　　一翻身将骑在我身上得瑟的家伙压在身下，凑近她低声道：“信不信今儿让你出不去门儿？”
　　“可别！方向主任要杀人的。”
　　看着她讨好的表情，我得意地松开了她。

　　“我真来不及了！这样，我先赶去学校。你一会儿自个儿来吧！”
　　“嗯，好啊”我伸了个懒腰又躺了回去。
　　“迟泽你这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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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罗潇的学校门口就看到了一幅硕大的印着文艺汇演的宣传海报。我不禁暗自赞叹，真不愧是艺术院校！
　　又想起当年我上大学那会儿，哪儿搞过什么像样的汇演呀。唯一的几次班与班之间的才艺展示也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参与，逼得班主任恨不得一人演上几个钟头的单口相声把时间撑够。

　　说实话，我对于来音乐学院多少是有些抵触的。因为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让我想起白一然。不过，我想罗潇比起我来说应该更加介意吧。连她都没有刻意避讳，我又怎应如此？

　　顺着指示牌找到了音乐厅，大眼一看来人还真不少。前面坐的是学生，中间空出两排惯例该是坐领导，后面的大概都是家长的样子。

　　刚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坐下，灯就暗了下来。在欣赏着优美旋律的同时，也期待着能早些看到罗潇的出场。

　　终于，当主持人报出罗潇的名字的时候，台下顿时响起了较之前来说更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前排的学生们。
　　我感到说不出的自豪，因为那个出色的人正是我的爱人。

　　罗潇身着一身白色礼服，带着一脸从容不迫的微笑走到台上，站定后朝台下观众鞠了一躬。整个过程，她都表现的泰然自若，台风相当潇洒。那一瞬间，我被台上的人深深迷住，仿佛整个世界里就只有那么一束独光，而她就站在光下。与此同时，我也觉着，台上的她此时看起来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阿然……”我有些神志不清。

　　而当悠扬的琴声真正传递到耳畔的时候，我瞬间惊醒过来。
　　那是记忆中熟悉的旋律……是天鹅。圣桑的天鹅。

　　思绪突然闪回到一个声音曾对我说：
　　“阿泽，明天来看我演出吧？我要演奏的是圣桑的天鹅……”

　　天鹅一直是是白一然的最爱。那时的她，同样也是一身白色礼服，也是引起了像现在这样几乎全场的轰动。而此时罗潇演奏的样子，与那时的白一然一模一样。

　　在看到罗潇连最后收尾的动作都与白一然一致后，我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会场，一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途中接到好几听罗潇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去接听。直到看到她发了一条短信问我在什么地方，我才给她回了过去

　　【我临时有事，没有去成。抱歉。】
　　之后，便驱车到了医院。

　　在此期间，心中总是会不断的接到暗示：罗潇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终是将车猛地停在了路边，将头埋向了方向盘……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