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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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华看着演唱会日程表，真想把这张纸扔掉，当作从来没看过。七月和八月要开二十场演唱会，除了五场是在上海之外，其他都全国到处跑，恐怕是坐飞机比待在舞台上的时间更长了。
“这是按着中国地图来弄的时间表吧？香港两场、深圳、广州、泉州、杭州、南京、合肥、郑州、济南、石家庄、天津、北京、长春和哈尔滨，这是环游全国。”徐世贤一见到演唱会行程，已经无言以对。每个地方开一场，也亏公司想得出来，航空公司得给她们颁锦旗了。
“没让我们去拉萨，算便宜我们了。”袁希笑说。
“我应该要叫救护车。”陈素华觉得之前开中期检讨会，都是被高管们骗了。
演唱会刚好在暑期期间，学生歌迷们有时间，可以尽情穿州过省听一场演唱会，陈素华已经懒得跟公司作出任何反抗，肉在砧板上，任由资本家剥削。虽然万荣已经颇有良心，但老板还是要赚钱。
“舞台机关在几个地方的场地都不能用，说是批文没下来。”舞台导演走进排练室，见到三人正在休息，便把这个重要消息告诉她们。
“是场馆本身的问题吗？”徐世贤立即问。
“嗯，有些场馆比较老旧，用不了这些设备。”舞台导演说。
这次演唱会的开场本来是安排了三座玻璃楼梯，让她们缓缓走下来，甚有气势，但是有些场馆是四面台，无法达到制作团队的要求，而且同一时间在该城市也找不到可以替换的场地。
“没事，我们想另一种出场方式就好了。”袁希淡定地说。万荣的艺人最擅长的就是找出解决方法，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把它补回去。
“要不我们从石头里跳出来？”陈素华随口说。
徐世贤立即泼了冷水，“即使今年是猴年，但你和我都不是齐天大圣。”
“要不我们拉着一条绳子，从天而降，落在舞台上？”袁希想出一个点子。
“这也行，要不我们从观众席飞到舞台上？”徐世贤立即联想到这是一个不错的画面。
“要吊钢线吧？”舞台导演插话。这两姑娘还是风风火火，想到甚麽就要做，一点也不考虑身边的工作人员。
“就靠我们的手臂力量拉着那个绳子，嗖一声飞过去。”徐世贤说。
“你是要我的命吗？”陈素华觉得徐世贤又想作死了。“还是，我们照样拉着绳子，但是手腕和绳子已经固定在一起，降落舞台时，把它们解开，这样会不会比较安全？”
“素华的建议比较可行。”舞台导演说。“我们现在去找舞台制作的人实地考察。”
“麻烦你们了。”三人齐声说。
“我们到底是唱歌还是卖命？有必要这麽拼吗？”陈素华有时也搞不清徐世贤的脑回路。
“拼命是不会死，所以一定要拼命去做好每一件事。”徐世贤认真地说，”我们要对观众负责，要对这份工作负责，除非我们决定不做歌手。”
“世贤，你打算做一辈子歌手吗？”陈素华笑问。
“我只是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将来的事情没时间思考。”
“你的工作态度太优秀了。”陈素华自愧不如。
演唱会进行期间，冯子墨正在地球的另一端忙着奥运会，陈素华只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奥运新闻。陈素华庆幸的是冯子墨完全不需要她的关心和支持，他独立得令陈素华觉得地球末日也难不倒冯子墨。
有一种……她不被需要的感觉。
她一直以为男女朋友就是要互相鼓励，互相倾诉困难，冯子墨在视讯通话中，竟然说不觉得参加奥运会有困难，在奥运村的一切生活都很正常，叫她不用担心，专心办演唱会就好了。
“明天六点起来，我们一起去跑步。”徐世贤洗完澡出来，见到陈素华坐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忍不住说。
“徐世贤你饶过我。”徐世贤开一场演唱会，就像艺术家雕琢作品，一次要比一次完美。
“不行，你昨天唱到一半就喘了。”徐世贤说。
“亲，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开始有点年纪了。”陈素华乐於自黑。
“二十五岁是一个人的生命分水岭，要麽要极速衰老，要麽就是保持身体健康。”
“徐世贤，你以後不做歌手的话，也会严以律己。”
“这样不好吗？”
“我有压力。”陈素华坦白地说。相处这麽久，她也了解徐世贤的性格，能做到一百分，下次一定会做到一百零一分，只是陈素华对自己的要求比较普通，跟不上徐世贤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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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後一枝箭流星般射出时，冯子墨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不管是脱靶还是满分，他都已经尽力而为了。
见到箭插在箭靶的十分范围，江屏和陈睿首先尖叫起来，他们赢了！他们赢了！中国队又站在颁奖台的最高处！
冯子墨脱下帽子，眨了眨眼，肯定分数之後，才放下手中的弓，如释重负。从离开游泳队到了射箭队，他为射箭这个项目奋斗了十一年，十一年的结果是如此美好，大概他也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我们是最完美的组合。”陈睿兴奋地大喊大叫，完全没了刚才比赛时的冷静沉稳。
“嗯，辛苦你们了。”冯子墨拍了拍陈睿的肩。
“你得到冠军的反应都这麽平淡，记者见到应该挺意外。”江屏浅笑道。冯子墨果然是他们的队长，见惯大场面，隔壁输了的队伍已经抱在一起哭了，队长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射箭队本来就是心如止水。”冯子墨平静地说。
场外的记者们一见到射箭队的三名队员出现，立即争先递上话筒，希望他们能够接受访问。工作人员知道惯例，先把他们领到官方媒体前，男主播立即发问：“射箭队连夺两金，子墨你身为队长，有甚麽感受？”
“挺好。”冯子墨想了两秒，平缓地吐出两个字的感想。
“我觉得射箭队能够得到三连冠，实在太了不起了。“
“嗯，很多队伍都是很优秀的。”
“那你呢？你已经在奥运会拿了六面金牌，刷新了中国运动员的夺金历史，四年之後，我们还会见到你出现在赛场吗？”记者兴奋地问。
“不晓得。”冯子墨有一刻想说出退役的想法，不过还是把话咽下去，他就安安静静退役吧。
结束了漫长又沉闷的颁奖仪式之後，冯子墨回到选手村才能好好休息和看一看陈素华的巡回演唱会新闻。因为时差关系，中国正是凌晨时分，陈素华刚完成了北京站演唱会，微博上一搜陈素华的名字，就能看到高清图片和视频。
冯子墨对陈素华的工作内容了解不多，只能从她最近的几通电话中判断出她的体力消耗极大，声音愈来愈沙哑，说的话愈来愈简短，马不停蹄开二十场演唱会，真是不容易的事情。
陈素华睡觉之前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她站在舞台上时，脑海居然一片空白，忘了所有歌词，大概是休息不足，最要命的是她们从来都不用提词器，只能自己拼命回想歌词，还好终於想起来。
连歌迷写的後记也提到陈素华在第一首歌就忘词了，看来她真的太累了。
冯子墨给陈素华发了几句安慰的话，提醒她小心身体，要是太辛苦了，就直接向公司提出来，别难为自己。
放下手机，冯子墨才处理自己退役的事情，他已经事先跟教练打了招呼，这次奥运会就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参加的比赛，外交部已经给了他聘书，十月底就要前往位於罗马的中国驻意大利大使馆工作。
如无意外，江屏将会成为下一任射箭队队长，对於他的领导能力，冯子墨绝对信任，射箭队一定可以愈做愈好。
“队长，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江屏进了房间，见到冯子墨坐在桌前写东西，凑巧陈睿出外，便问道。
“有甚麽事？”冯子墨先把写了一半的退役申请收起来。
“没关系，感觉你突然要去外交部工作，挺吓人。”江屏走到冯子墨身边说。
“像我这样的人也能成为外交官，确实很可怕。”冯子墨笑了笑，像是把国家大事交到最不靠谱的人手上。
“队长无论去到哪里，也会成功的。”
“谢谢。”
“我想，意大利也不错。”江屏也庆幸冯子墨被派往相当平安的意大利。
“国家算是便宜了我。”起初冯子墨也以为会被分配到非洲国家，没想到居然是前往罗马。
“那祝你一切顺利，有时间回国的话，别忘了回射箭队探望我们。”江屏说。终究是一场队友，临别在即，江屏还是有点依依不舍。
就算外界说射箭队只出了冯子墨一个好手，江屏还是觉得冯子墨才是射箭队最好的选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