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
陈素华正坐在某军医院的私人加护病房里，躺在床上被打到满脸瘀伤的小姑娘Jo Jo是萧灵曦的服装助理，今年才十八岁，刚高考失利就出来工作。昨天Jo Jo本来是在小区门口等着萧灵曦过来，没想到被一班恶少纠缠，Jo Jo极力反抗，结果被打成这样子，萧灵曦护着自己人，便和少年们发生衡突。
徐世贤知道前因後果之後，便说：”萧姐打得对！这些人仗着自己有点背景就横行霸道，活该被关起来。”
“我也是仗势欺人的一员。”萧灵曦笑说。
这次幸好Jo Jo是萧灵曦的助理，换作是别的艺人，恐怕就真的会屈服於这班少年的权势之下。
萧灵曦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父母怒不可遏，认为女儿的颜面受损，即是萧家被人狠狠掴了一记耳光，决定要给这六个少年一个教训，早就跟公/安/机/关那边的人说好，要重重地判这件案子，便是判十年八年也没关系，绝对不能让人逍遥法外。
“但这次是他们先动的手。”陈素华也觉得萧灵曦做得没错。
“师妹，我一年做不了几次好事，就这样被你们碰上了，也算是缘份了。”萧灵曦苦笑。
“萧姐，那几个男生会怎麽样？”徐世贤问。她现在是担心对方的背景比萧灵曦更厉害，可以逃出法网。
“蓄/意/伤/人，扰/乱/公/共/交/通/安/全、寻/滋/扰/事，出言恐/吓，我得问一问律师他们的刑期了。”
陈素华倒好奇另一点，“这些孩子有甚麽背景？竟然敢在路上随便打人。”
萧灵曦笑说：“好像爸妈都是做官的，所以进了派出所还在说我爸是谁，我妈是谁，不放我出去你们死定了。”萧灵曦还真的很想知道他们是怎样的父母生出来，要是孩子这麽不长进的话，被活活淹死也算是为社会做一件好事了。“昨天喊得最大声的那个男生叫冯子昌，他的爷爷和爸爸都是军队的，以为可以给他撑场面，没想到他爷爷就是我爷爷的下属，啊，你们可能认识他的哥哥。”
“谁呀？”徐世贤好奇问道。
“冯子墨，奥运金牌得主，他们看上去完全不像一家人。”若不是萧灵曦认识冯子墨，也不相信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他们是两兄弟？”陈素华难以置信。
“嗯，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冯子墨的父亲出轨，找了一个文工团的女人做小三，小三怀孕了，就来迫宫，没想到她成功了，原配带着女儿离婚，剩下冯子墨在冯家，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全家人都不待见他，只有冯老夫人疼惜他，所以他後来当了运动员也是人之常情。”所谓的上流社会也爱说八卦新闻，萧灵曦也听了不少东家长西家短，之所以会记得冯家这件事，就是她觉得太扯了！小三变正室，这算甚麽逻辑？
“那我们见过他的姐姐了。”徐世贤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碰上的医生，估计便是冯子墨的姐姐了。
“他姐？在北京是吗？”萧灵曦彷佛记得那个冯妹妹比她小四岁，离开时才是七岁，不哭也不闹，特别早熟懂事。
“嗯，她是医生。”陈素华说道，但心中不大好受。
“那也挺好，起码比这个便宜弟弟有出息多了。”萧灵曦撇了撇嘴。
“我看冯子墨不错。”徐世贤说。
“能当奥运冠军的人，都不简单。”要麽性格执着，要麽意志过人。
聊天之时，陈素华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自觉地离开病房，查看短信。
「你好，我是冯子墨，方便跟你通话吗？」
陈素华思考了一会儿，才按下两字。
「可以。」
陈素华找了一处清静地方，才接受了冯子墨的通话要求。
“你好，我是冯子墨。”冯子墨的声音传来仍然是低沉悦耳。
“嗯，我是陈素华。”陈素华忽然觉得跟他通话，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昨天我弟弟令你们受惊了，很抱歉。”这件案子牵涉到的人不光是萧灵曦，还有路过的她们，冯子墨只觉得北京城到处都是熟人，一拐角也是相识。
陈素华想起还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女生，就觉得他的弟弟太过分了，“那个，你还是跟萧姐的
助理说吧。”
“现在我可以去看一看伤者吗？”冯子墨问道。
“我得问一问萧姐，我也不能拿主意。”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挂断电话之後，陈素华忽然觉得冯子墨整个人在她心中的感觉不同了。
他不单是奥运冠军，而且他的身份地位很优秀，似乎不是太适合她花痴。
当陈素华把冯子墨的话转告萧灵曦时，萧灵曦笑了笑：”他挺聪明，知道我不会理会冯家的任何邀约，竟然找了你来下手。”
“那你会不会见他？”徐世贤问道。她对这种豪门恩怨还是很有兴趣。
“我为甚麽不见他？冯子墨可没有得罪我，再说了，奥运冠军亲自找我，我还挺高兴。”萧灵曦笑得特别灿烂。
冯子墨并没有告诉祖母他已经约定了萧灵曦，他乐意见到父亲不得不到处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听他的昔日故交说，举凡与司／法／部／门有关的人，冯胜都去过一次，但别人惧怕萧家的权威，当然不敢理会冯家的要求。
这就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不知道冯子昌现在有没有想到仗势欺人的下场呢？他在欺负没背景的小助理时，难道就不考虑她背後也有靠山吗？靠山说不定比他的祖父和父亲加起来还要大。
萧灵曦带上了陈素华一起赴约，陈素华不擅长应付这类场合，萧灵曦却告诉她，你只管低头吃饭就行了，反正帐单都是冯家来付钱，她们一毛钱都不用给。
冯子墨定了一间法国餐厅，陈素华事先在网上查过资料，这是一间米芝莲三星餐厅，一到达餐厅已发现这里的装潢布置格调高雅而不失简约，明显精心设计，座位之间空间宽敞，甚至每张椅子也非常舒适柔软，整个餐厅环境对得起三星之名。
“萧小姐，陈小姐，请坐。”
冯子墨穿着一身宝蓝色西装，清俊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举止有礼，还替她们拉开座椅，萧灵曦一向对长得好看的男人容忍度都特别高───何况冯子墨的长相在她的标准以上。
“说吧，有甚麽要求？”萧灵曦坐在冯子墨的对面，直接进入主题，她不喜欢浪费时间。
“我对萧小姐没有要求，这一顿是给二位定惊的。”冯子墨微笑道，给二人面前的酒杯倒上红酒。
陈素华心中狐疑着，如果是诚心诚意来道歉的话，为甚麽冯子昌的亲生父母不现身？
“你咋不说解秽呢？”萧灵曦现在还觉得晦气。
“随萧小姐高兴，陈小姐也不用客气，想吃甚麽就点，别给我祖母省钱。”冯子墨完全没被萧灵曦的语气所影响，还是言笑晏晏，一派翩翩公子的作派。
萧灵曦讽刺道：“原来你是替老夫人做说客？”
“什麽说客？我们内疚都来不及了，弟弟不懂事，竟然打伤了萧小姐的助理，医药费什麽的我们全都会负责，还一定会登门道歉，希望萧小姐一定要依法办事，弟弟年纪不小，也该受点教训了。”冯子墨还等着看萧灵曦跟他的继母撕起来，忘了哪天看网上文章说，每个熊孩子背後都有一对熊爸妈，最应该整治的就是孩子的父母。
“赔医药费吗？”萧灵曦挑眉问。这是看不起萧家的财力吗？
“听我祖母说，我父亲和继母有这个打算。”冯子墨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他都是随口胡说。
“可惜我的助理脸上又伤了，连脑部都受到震荡，醒回来也不晓得会不会智商受损。她上有高堂，下有弟妹，全赖她一人工作，养活全家，不是我说，她挺命苦的。”萧灵曦在演艺圈混迹多年，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见到冯子墨自然大开条件。
“萧小姐，您有话直说。”冯子墨仍然笑容温和，眉梢眼角甚是好看。
萧灵曦冷笑说：“要我开价的话，赔个五六千万跑不了，这是身心灵受创，以後还会留下後遗症，合理吧？”
“非常合理。”冯子墨还嫌萧灵曦出的价太低了。
“赔了钱给我的助理，但我的心还是不舒服。”萧灵曦从小到大就是金枝玉叶，不曾受过苦，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损了她的员工，即是不给她面子，要跟她过不去。
“那当然了。”整件事情最关键的人物不是助理，而是萧灵曦，只要萧灵曦一天不消气，冯子昌就得继续关着。
“但我想不出你们能赔甚麽给我。”
“萧小姐大可以慢慢想，如果一天没想出来，我弟弟就别放出来，让他学点教训。”
萧灵曦心想，似乎最想弄死冯子昌的人是冯子墨吧。
“我们光顾着说事情，都忘了陈小姐。”冯子墨看向陈素华，见到她俏脸苍白，眉头深锁，知道她应该是接受不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陈素华一直听他们说话，神情恍惚，他们的对话内容她完全无法理解，更加不想深入了解。
结束了这场食不知味的午餐之後，萧灵曦先回公司，剩下陈素华和冯子墨在停车场。
“陈小姐，这次谢谢你的帮忙。”冯子墨先开口道。
“没事，都是萧姐愿意见你而已。”陈素华不认为她能说服萧灵曦，始终她们也不大熟稔。
“那天破坏了你们欢度佳节的心情了。”
“我们倒没甚麽，就是萧姐的助理不大好。”陈素华一直强调真正的受害者是谁。她和萧灵曦还活得好好的。
“放心吧，萧小姐不会跟冯家客气。”冯子墨甚为期待萧灵曦接下来的举动，一定会很精彩。
“你也是姓冯。”
“但我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冯子墨黑眸幽深，陈素华读不出他的想法，也许还是她涉世未深。
“我看着也是。”也许是陈素华先入为主，冯子墨看上去确是比他的弟弟好多了。
“可惜我摊上了一个不懂事的家庭。”冯子墨笑了笑，笑意却不到眼底。
“如果她不是萧姐的助理，这事会怎样处理？”
“不了了之。”冯子墨已经能够想到冯家处理此事的方式，不是用钱就是用权压下去。今天纸媒和网媒把这件事当成是反面教材，大肆报导，连名带姓，背後肯定有萧家的手笔。
“这麽不公平……”陈素华喃喃地说。
“嗯，或者说他打的是你们，看在唐少澜的面子上，我爸可能会赔点钱，叫你们别追究，说到底，他还没成年，只是一个小孩。”冯子墨最记得这句话，很多家长都用来替犯错的孩子逃脱惩罚。
犯错就是犯错，不分年纪大小，只分情节轻重。
“多讽刺。”陈素华想不到自己能平安健康活着，还得感谢这些豪门子弟没对自己下手。
最终冯子昌被判入劳／教／所一年，其馀伙伴也是同样处分，萧灵曦的助理也拿了一笔可观的医药费。
对於这件轰动的大案，万荣上下心照不宣，全是萧灵曦的手笔。然而，在陈素华来说，这件案子只令她看到权贵之间的官／官／相／卫，公道全在他们的玩弄之中。如果萧灵曦没有滔天权势，恐怕今日入狱的就是她了。
萧灵曦对於得罪了冯家，完全不放在心上，照样工作，冯子墨继续忙着他的运动事业，射箭队最终和他达成协商，冯子墨在完成了两年後的奥运比赛才正式退役。
一切似乎又回到最初，大家都过上平静的生活，各不相干。
偶尔陈素华会在朋友圈中见到冯子墨贴出来的照片，容貌依旧俊逸脱俗，只是没了当初令她心折的气质，人还是不能深入了解，否则就是幻象破灭。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又碰上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