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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我反对暴力,因为当暴力被用来做善事时,善事也仅仅是暂时的,而它产生的罪恶却是永久的。(甘地)
“都办好了吗?”陆令非收起电话,看向黏着一众“惊艳舔屏”的目光悠然而来的顾殊予。
“办好了,毕业证拿到了,等到这个案子结束再正式入职。”顾殊予回答。他的手指蹭了蹭刚通过电话还有些微热的手机,“这就去专案组报到吗?”
这次他在陆令非的陪同下重回母校,就是要解决毕业的问题。他在昏迷前已经完成了毕业论文答辩,只是还没来得及提交全部资料办理手续。他被开释后,J大生物学院也活络起来,让他去拿存了10年的学位证,还要和他谈谈留校任教的事情。
J大对于这个自家培养出来的天才,还是有很多期许的。如今的生物学院院长在顾殊予出事时正在J大作博士后,是顾殊予的学长,对乔教授一门师兄弟的事情也有所了解。这次顾殊予回学校,也是他亲自出面相邀。他谈到乔教授和顾殊予的师姐卢燕,以及乔教授生前还未来得及完成的“关于知识摄取的脑图像学研究”相关课题,言语中都是惋惜和遗憾。
之前他所做的,只是“脑图像学研究”吗?他也曾经看过这些年脑科学研究的资料,在10年前,做脑科学与教育学的交叉研究,研究方法领域涉及脑科学、医学和信息科学,的确算得上有先驱性和前瞻性。可是作为脑图像学研究前端脑技能图像装置技术在上世纪末就已经成熟并投入医疗和研究机构使用了。
以顾殊予的标准而言,如果他真的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应该在1999年就已经启动研究了,到了2003年,阶段性成果都应该已经发表了,怎么可能会到2005年还是“遗留课题”?
想到这里,顾殊予干脆向这位院长师兄索要了一份乔教授、卢燕以及他那些年承担过的所有课题的目录和研究成果清单。他打算做点调查,不过在没有结论之前,他不打算说出来。
“不去专案组,我们去C市,3个半小时后的飞机。”陆令非敲了敲车窗,“国光,先送我回办公室,再送顾博士回家收拾东西。”
“是!”陈国光摇下车窗应了一声。看陆令非和顾殊予一左一右上了车。他瞄了一眼后视镜,只见两位大神各自靠着车门坐着,泾渭分明留下了足以塞下一个关律师的距离。他真是再也压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默默刷起了弹幕,这两人年纪加起来都过一甲子了,还学小学生男女同桌搞出一条“三八线”,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也不知道关律师当初是怎么受得了这两位的,他对她的敬仰简直滔滔不绝如江水一去不复返啊,可惜今儿她没来,否则他也不用这么担心了。
想想这三个人关系还真有意思,男帅女美关系复杂,不用脑补都是一出樱木花道流川枫赤木晴子的悬疑向大戏,老天待他不薄,居然让他活久见了“灌篮高手”现实版。如果不是气氛实在凝重,他真想哼上一曲《直到世界尽头》了。
“C市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去就直接见犯罪嫌疑人。”陆令非看了一眼微信信息,对顾殊予交待起了具体安排,“我安排了其他人收集疑似案件,至于已经有了确切线索的案子,还是我们来跟进。我把C市公安局发来的文件转给你,你先看一眼。”
顾殊予拿出IPAD,点开了那份文件,犯罪嫌疑人的照片映入眼帘。那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带着眼镜有些瘦弱的清秀少年。如果不是他背后的标尺和手中的铭牌,任谁都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而在几个小时后,这个少年样的犯罪嫌疑人就坐在了空旷的审讯室里。面容憔悴,眼神倔强,他是当年受害女孩儿的双生兄弟杨镇。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接到陆检传来的消息,重新调查了那个案子,其实也没有找到什么确切的证据。后来陆检建议我们重点攻克这个孩子。他本来一直不肯说,后来我们提到这事儿跟旁人性命攸关,他才开了口,不过除了他接到了犯罪策划邮件之外,再不肯多说什么。”接待他们的刑警话语中都是感叹惋惜。
陆令非隔着玻璃观察着他,目光也跟着暗淡下来,虽然犯了罪,但是杨镇也算恩怨分明。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却并未蒙蔽良知。他的处境,还有如心火灼烧的眼神,都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魏平生。
以自己心中的尺去丈量这个世界的罪与罚,如果不是遭受损害又得不到司法救济,他们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就算其情可悯,但这种做法无论如何都是错误的。陆令非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走进去,陈国光也赶紧跟上。
他们两人在杨镇对面坐下,陈国光按照程序问了杨镇的基本情况,杨镇应了几句,目光自然而然地转到了陆令非身上。
“你是他们提过那个案子的检察官?”
“是。我们特地从S市过来。因为你的坦白没有造成一场冤狱,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应该感谢你。”陆令非首先释放善意。这个男孩能为了不牵连与他甚至并无关系的旁人而招供,想必骨子里有些“侠气”,想从他这里得到有关他们所追查的真凶的信息,几乎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他们而言,那位真凶是杀害了可尊敬的乔亚述教授、手上有众多人命罪大恶极之人;可是对于他而言,却是帮助他报仇雪恨的恩人。像他这样爱恨分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出卖”恩人?
想要他开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破他对于那人是自己“恩人”的认定。陆令非收敛了自己过于锋利的目光,让自己看起来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很多媒体都报道过我和我起诉的顾殊予的关系,你应该也有听说过。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世间的事情总是两难全,职责所在,我不得不担任这个案子的检察官……能有现在这样的结果,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无论作为检察官的我,还是作为友人的我,已经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所以作为回报,我也不想你这样浑浑噩噩,把仇人当恩人下去了。”
“你说什么?”那男孩儿抬起头,双眸雪亮看着陆令非,冷笑一声,“以退为进,挑拨离间吗?你当我三岁孩子,随便说一下就上当?我就已经看透了,你们这些检察官、警察也就是没收我爸妈那样小摊贩的东西时抖抖威风,真刀真枪的时候你们就怂了。如果不是有他帮忙,那两个畜生到现在不知道还得祸害多少人呢!大不了你们判我枪毙,我就算死也不会出卖恩人!”
站在双面玻璃这边的顾殊予眯了眯眼睛,他转头看向陪同的警官:“他接收邮件的电脑呢?还在吗?”
“电脑拿到了,保存在证据室。”对于他居高临下的态度,警官虽然不满意,但是还是回了一句。
“回去后我们需要借用电脑,请你们准备好。”顾殊予说完之后就快步走到门口,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可怜警官先生连一个“哎”还没说完,顾殊予已经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审讯室的门。他转过身就直接对着陆令非开炮:
“人蠢是天生的,他听都听不懂,你这套循循善诱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在陆令非旁边的陈国光被台风尾扫中,下意识地靠向椅背,下一秒起身让座站墙角的动作简直一气呵成,直面顾殊予的毒舌洗礼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他没有关律师的抗压性,站不进那两人中间,还是乖乖让出位置,远距离围观比较安全。
“你XX说谁呢?”被顾殊予喷了个正着的杨镇飙出了国骂,要不是有手铐挂着,他就跳起来揍他这恩将仇报的混蛋了。
因为有一个弱智的双生姐姐,杨镇一直以来对于与“笨”相关的字眼特别敏感。顾殊予分明是看穿了他必有此弱点,才会狠狠地踩下去。
“你这么激动,显然知道我说的是你,何必再问一次自取其辱?最基本的常识——没收小摊贩东西的不是警察而是城管都没搞清楚,你这智商,别侮辱三岁孩子了!”顾殊予毫不留情地喷射毒汁。
“顾殊予,你和缓一点说人话,他还是个孩子……”陆令非皱起眉头,他和顾殊予甚至并没有眼神交流,就顺利地把台词接下去了。他还顺便安抚了一下杨镇,“你别介意,他并不是针对你。他一直都是这样,对他而言这世界上超过百分之90人都是天生愚蠢,也包括我在内。”
陈国光精神一震,经典的“good cop,bad cop”的双簧大戏终于来了。
“别拿孩子当借口,18岁都成年了。”陆令非那边春风化雨,顾殊予这边就给疾风暴雨,“如果不给他当头棒喝,就他这种资质悟性,活到80岁别人也都得说他是孩子。”
中二期的小青年心理逆反,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孩子看,反其道行之倒更能让他们听进去。这俩腹黑真够了,陈国光挑了挑眉,努力吸取这些“墨汁”。
“就算当头棒喝也要讲方法的,你这么着急,不怕一棒子把人打死了?”陆令非反驳,两人眼见着就要争执起来了。
原本还是话题中心的杨镇发现自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歪楼歪到三千里之外,整个人都晕乎了。他拍了一下桌子:“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成了!知道主动问就成了一半!陈国光有点小激动。平常看他们头儿和顾博士各种不对付,可关键时候就看出默契来了。这才叫相爱相杀真基友啊!
陆令非指尖敲了敲桌子,忽然问道:“你作案的时候年龄未满18岁,依照刑法是不能判处死刑的,这点你知道吧?”
还有这样的说法吗?他瞄了一眼“坏人”顾殊予,那下巴的角度,怎么看都是看不起人的姿势!杨﹒真法盲﹒镇真火上升,挺了挺胸膛梗着头回答:“那是当然。”
“哟,原来还不是纯法盲,那怎么会被骗到撞上南墙也不回头?”顾殊予挑了挑眉。陆令非连忙接过他的话来:“在来见你之前,我们和检察院、公安局的同事沟通过了,他们同意重启你姐姐案子的调查。”
“重启调查?”杨镇的身体前倾,目光凝聚,显然是全神贯注。
这就忘了他之前说的陆令非是在“挑拨离间”的话吗?关关简直不忍直视,才这么两三个回合就被忽悠成功,不是这两人功力太高深,而是这孩子脑子实在不给力。
“就算说得再婉转,真相也还是真相。这份判决书你还记得吧?”顾殊予非常直接地出示资料,杨镇双手握拳,额头青筋暴起,他怎么可能不认得,这是那两个混蛋的无罪判决。
他恨不得把那两张薄薄的,却颠覆了他们全家命运的纸拿过来撕个粉碎。
“上面写的很清楚,被告人是因为检方证据不足,无罪开释。”顾殊予转头看向陆令非,“你是检察官,给他解释一下!”
“我问过负责这个案子的同事,他说他当时和你父母说过这个案子还不算完,但是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你赶出去了……其实他要说的是,这个案子不算完,他们会召开检察委员会会议,讨论把案子退回公安部门补充侦查,再行起诉。”陆令非看着杨镇,目光透出几分不忍,“那份艾滋病急性感染的报告传出来时,他们刚同公安机关开完会……”
“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执行那份犯罪策划,你姐姐就不用到现在还背着污名,而你也不用待在这里。”陆令非一停顿,顾殊予就把话接过来,“他在给你这份犯罪策划时,就没跟你说过这些利害?”
“不可能,法官都宣布那两个畜生无罪了吗?怎么还能再告他?你们骗我!”
“如果你不相信检察官,那让律师给你说。”顾殊予一把拿过陆令非的手机,点了关关的微信头像,直接视频呼叫。
在单调的呼叫音响声中,陆令非沉下脸,捏着文件的手青筋跳动。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就不管不顾地把把手机抢回来,然而终究只能克制自己。
他们还在审讯中,无论如何不能互相拆台,只希望关关没有听到这通呼叫。
然而事实却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视频通讯很快接通了,在画面还没传回来之前,莎莎作响的电子杂音被关关熟悉的声音盖过:
“六哥?顾殊予,怎么是你?”
“我们在审讯室,关律师,有个犯罪嫌疑人需要向你咨询一些问题。”他把摄像头转向杨镇。
“你是——杨镇?”关关惊讶地唤出他的名字。
“啊,关律师,您是说小镇吗?小镇啊,我是你娘啊……”中年女子沧桑的哭声传来,让人心头泛酸。
“娘?是娘吗?”杨镇整个人扒上了那只小小的手机,他几乎是贪婪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小小的人影,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屏幕上。
看着这母子俩身在两地相对大哭,陆令非别开了眼睛,不忍再看。当值刑警走了进来,有些为难地对陆令非说:
“陆检,您是知道政策的,让他们母子俩这样通话这不合适。”
“不好意思,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想到。”陆令非有些强硬地把手机从杨镇手中拿走,当值刑警也走上前去,安抚杨镇的情绪。
“关关,你这是在哪里?”
“我在杨家。使杨小花怀孕的武某一家把杨家告上了法庭,他们想要孩子的抚养权。我是过来帮忙的。”关关解释,“具体的事情等下再说,六哥,你是和顾殊予一起来了C市?”
“是。”陆令非的声音有些疲惫,他终究还是没能阻挡住关关跳进这个旋涡,“我们在提审杨镇,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好的。你先和我说说情况。”
随着陆令非的讲述,关关已经完全明白了他们那边发生的事情。因为之前完全没想到自己还要在他们那边的审讯里扮演角色,关关觉得自己脸上那点同情和为难有点浮夸,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真要说吗?我看他脸色不太好,要不先等看守所的医生过来再说……”
这一刀插得好狠,关律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关律师!陈国光往旁边蹭了蹭,就想离这仨货远点。
“他又不是瓷器,说实话就成。”顾殊予有些不耐烦。
“好吧,我国刑事诉讼法没有明文规定禁止重复追诉,也就是说,如果出现证据不足而无罪的情况,法律是允许公诉方补充侦查后再对被告人起诉的。”关关先砸了一段法律术语,“我是律师,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依专业而言,陆检察官说的情况很可能出现。”
“那他们为什么又不调查了?”杨镇追问。
“我想,应该是两个被告人的身体状况,就算起诉成功,他们也就是从外面的医院转到监狱医院,还要用纳税人的钱出全额治疗费……检方和警方手上案子还有很多,这种不会有立即社会危害的,只能往后放一放。毕竟效率和经济原则也是很重要的……”关关解释说。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现在又愿意调查了?”
“因为又出现了新的事实,你向警方自首,‘故意伤害’又涉及到系列案件,这是重启调查的最好契机。你姐姐的案子社会影响很差,检方和警方也想有个结局。”陆令非代表检方的观点阐述,也是滴水不漏。
“你也知道,姓武的一家正和你们打官司,要争夺你小侄子的抚养权。情况对你们非常不利,他们的家庭条件更好,而且你姐姐状况也不适于成为孩子的监护人。如果你姐姐的事情不能翻案,法院有很大可能会把孩子判决给父亲抚养……他出谋划策,你自以为是,换来的是你姐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关关叹了口气,虽然是为了让他说出真相,但这番话也确实是发自她内心,“你应该也很清楚吧,只有说出全部事实,帮助检方为你姐姐恢复名誉,才能弥补你和他两人对你姐姐造成的伤害。”
“杨镇,我现在是你家人的律师,站在他们的立场,我建议你应该和警方合作,这是你和那个给你出谋划策的人欠你姐姐!”
剧情君:嗯,来新地图啦。
言情君:灌篮高手我喜欢!
顾殊予: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陆令非:不知道你是这样的顾殊予!
关关:+1008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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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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